隔壁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汉。他的个子很高,有一米九三。只可惜脑子有些问题,一直没有讨到老婆。
但他大部分时候意识还算清醒,生活能够自理。和人交流也基本没有问题,只是说话的时候有些结巴。
那天下午,阿明和弟弟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打游戏。单身汉便隔着围墙跟他们聊起了天。
一开始,阿明忙着打游戏,根本没功夫搭理他。再加上他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听着很费劲儿,阿明就更不想理他了。
直到他问阿明:“诶!你们……你们家里什么时候,养养了个……狗狗狗哦!好大一只哦,还是个……是个黑狗!”
阿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还以为他是在胡言乱语。“什么狗?我们家没养狗啊!”
见阿明回应他了,单身汉咧开嘴笑了笑,接着说道:“那那……那我看你每天晚上,都都……都拿饭喂它!
你你你……你在窗户那里倒,它就……就蹲在墙根那那那里张个嘴……嘴嘴巴接!”
听到这儿,阿明冷汗都冒出来了。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确定是条大黑狗吗?”
单身汉回忆了一下,回答道:“脑脑脑壳肯定……嗯……是个狗脑壳,但是没有尾巴。手和脚都都都很长。
站起来比比比我还高,我我……我还看到过,它它开你们家的窗户……”
“什么时候?”阿明忍不住打断了单身汉的话。
单身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变了个语调说道:“今天晚上。”
听到这样的回答,阿明哭笑不得。他忍不住骂了一句,“神经病!” 随即,拉着弟弟进了屋子。
虽然,阿明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单身汉脑子有问题,说的话不能信。但那些话还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当晚,阿明没敢再将剩饭倒到窗外,他破天荒地将碗里的饭全部吃掉了。
夜深了,阿斌早已进入了梦乡。可阿明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单身汉的话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他却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连一根脚趾头都不敢露在外面。仿佛那床薄薄的被子就是结界,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来。
可即便如此,阿明依旧会时不时看一眼窗户,他总感觉会有东西突然出现在那里。
窗外安静地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阿明终于有了一丝睡意。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刮窗户。
阿明立马睡意全无。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心脏怦怦直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窗外的动静儿越来越大。接着,窗户缓缓被打开了。阿明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可窗外却什么也没有。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那黑影高大无比,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明。阿明看不清那东西的脸,只能依稀看见它嘴里那两排尖利的牙齿,它的嘴咧得很开,它居然在笑。
阿明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他赶紧用被子蒙住头。
突然,一只大手掀开了盖在阿明身上的被子。那张狰狞而诡异的狗脸近在咫尺,阿明眼睁睁地看着它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了过来。
“啊!”阿明惊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哥,你怎么了?”阿斌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惊魂未定的阿明没有理会他,而是迅速坐起身来,并将自己视线移动到了窗前。见窗户依旧关得死死的,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啊!也对,自己睡觉前明明已经把门窗给锁好了,外面根本就打不开。”
“哥,你怎么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阿斌打着哈欠又问了一遍。
“没事,没事!你快睡吧,我做噩梦了!”阿明拍了拍阿斌的小脑袋,如释重负地躺了下来。
窗外,虫鸣、蛙叫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见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阿明的内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他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沉沉地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有规律的呼噜声。
这时,一个狗头人身的黑影从阿明和阿斌的床底下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它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轻轻打开了反锁着的窗户。
然后,又蹑手蹑脚地来到阿斌面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迅速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留下一个东西后,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到了窗外。
阿明的呼噜声依旧回荡在房间内。与此同时,黑影抱着阿斌在夜色中快速穿梭,很快便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
几个小时后,院里的鸡开始打鸣了。阿明翻了个身,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发现阿斌不在床上。
阿明的第一反应是,阿斌自己上厕所去了。可当他看到自己手里金灿灿的金条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急忙跳下床,四处寻找阿斌的身影,却只看到那扇敞开的窗户,和在风中摇曳的窗帘。
“爸、妈!阿斌不见了!阿斌不见了!”阿明惊慌失措地冲出了卧室。他的呼喊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被惊醒的父母急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脸焦急地询问阿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年迈的奶奶也颤巍巍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阿明呜咽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睁开眼就发现阿斌不见了,窗户也敞开着,可我睡觉前明明把门窗都锁死了!”
“对了,床上还多了个这个。”说着,阿明将金条递到了父母面前。
奶奶见状,大惊失色,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说道:“阿斌,阿斌肯定是被那该死的狗头人给抓走了!”
听到这儿,阿明的母亲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一边捶打着丈夫的胸口一边怒骂道:“我就说不该带他们回来吧!我就说不该带他们回来吧!
澡棚那次不引起重视,你非跟我说那就是只野狼!现在好了?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哭哭哭,现在哭有什么用啊?赶紧去找人啊!”阿明的父亲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