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起出门，就算不是去玩的，也没有孩子会不高兴的。
从石头村到镇上的路，霍小计硬是自己走了一大半才上了板板车跟躺在竹筐里下头铺着干草，上头盖着破衣裳的小熊瞎子一块儿排排坐，嘴里嘟嘟囔囔的，霍秀秀姐妹二人听不清。
霍稚三倒是听清了，这小子在问小熊瞎子觉得自己能卖多少银钱换肉吃呢！
先生的事儿倒是十分顺利，霍文才这位先生名唤孙步高，他一听是教两个孩子开蒙当即便答应了下来，约好了三日后把孩子送去就行了。
就是这般年龄的孩子，他那儿不提供住宿，霍秀秀得每天都去接送才行。
“孙先生，我还有一个堂弟，年岁和三儿差不离，您看......”霍秀秀想着起了霍老三也想送孩子上学，多嘴问了一句。
这孙秀才就是吃的这口饭，给小孩子启蒙什么的，本就是专业人士，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束修，哪里有不同意的：“可，若是想来，三日后一同过来便是。”
他倒是没有说什么自己严不严厉，只把每年的束修8两银子，包一顿午饭，笔墨纸砚自备这些事儿给说了一下。
霍秀秀一一点头应下。
等找到霍知知的时候，这丫头也不知道哪里问人借来一张方凳子，小陶炉放在上头，台阶上放着几个大陶罐，板板车已经空出来放在边上。
“姐，那先生咋说？”
“收的，三日后来拜师。我先进城去，若是回来晚了，你在这儿等等我。”知道她是好意，今日带的熊掌足有八只，还有一只小熊瞎子和俩孩子，确实不太好走，霍秀秀便也没有客气。
过完年的清华城，里里外外还有点子年味在，商户们的大红灯笼和迎春喜联都还未曾撤下，一眼瞧去，到处都是红彤彤的。
俩孩子好久没来了，坐在板板车上看什么都新奇，今日她不准备去宋氏医馆，直接到了东华酒楼后门口。
东华酒楼后院里头跟先前大不一样，放了两个烧烤架子，树上还挂着一头剥了皮的羊，地上滴了一滩血，角落里头，一只羊趴在地上，四肢被绑了起来，不时发出一声咩咩。
围墙边放着几个大竹篓，里头满满的牡蛎、文贝、带子，两个帮工一人一把开壳刀，手上的速度极快。
她正到处寻摸有没有熟人呢，就被人叫住了：“哎，你，你是上次那个！”
霍秀秀还没记起来这人是谁，他就几步跑到了跟前仔细看了看她，又丢下一句话跑走了：“找我们掌柜的吧？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去！”
“东华酒楼的伙计，瞧着.....”霍稚三难得以一个资本家的角度，对这个冒失的伙计进行了半句吐槽。
后院人多，有道是小鬼难缠，她可不想被人记恨，赶紧接上：“活泼！”
霍稚三支棱的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尴尬的闭上了嘴巴：大意了。
“霍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郝掌柜瞅着比原先富态了不少，恩，以霍秀秀打猎的经验来说，起码胖了有二十斤：“郝掌柜新年好啊，我打了两头熊瞎子，得了八个熊掌，来看看你这儿收不收。”
“哦！竟打了两个熊瞎子？”郝掌柜有些吃惊，凑上前往背篓里瞧：“瞧这肉，还是新鲜的，厉害啊霍姑娘，你可真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以示尊重。
霍秀秀摆摆手：“家里人一块儿打的，也是运气好，您看？”
郝掌柜心里估摸着，刚想给出一个价来，眼神一飘，就看到了边上竹筐里，盖着破衣裳的黑乎乎的东西，他好奇的伸手过去想看一看：“这是何物？”
触感柔软，温热，毛茸茸的，他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一把掀开破衣裳，看清了那睡的五迷三道的小东西：“这，这，这是......”
霍小计有些不满的伸手把破衣裳给小熊瞎子盖回去，抬起脑袋，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奇怪：“小熊瞎子呗，你没见过呐？”
“咳咳，确实没见过。”郝掌柜有些尴尬，不知怎的，他从这小孩嘴里，听出了一股子嫌弃是怎么回事？
不过身为近日如日中天，事业芝麻开花节节高的东华酒楼大掌柜，他也是有点子稳重在身上的，决定不和小屁孩子计较，转而看向霍秀秀：“这也是拿来卖的？”
他没见过小熊瞎子，可他见过人家养狼的，养豹子，养孔雀的呀，能做到这个位置，他也是有点脑子在的，立时就想起了过年的时候去给东家拜年，就听下人说了，东家可是在到处搜逻奇珍异兽呢。
“卖，您收么？”若是能一块儿打包卖了，自然是好事，不过有些话还是提醒一下的：“它还小呢，每日都在喝奶，我家有头奶牛，正好能喂，若您要是买了，可得弄头有奶的牛或者羊来才行。”
买头牛或者羊倒是不算什么，郝掌柜就是有些犹豫，这东西，他是想送给东家拍一拍马屁的，作为职场上进积极分子，他一向都是只送对的，不送贵的。
可这好歹也是个活物，若是东家不喜欢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岂不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么？
郝掌柜觉得，人生在世，还是谨慎一些的好：“霍姑娘，你看这样，这八只熊掌，四只小些的我给你算三十两，四只大的给你算四十两，至于这小熊瞎子，我想着你在这儿稍等等，我先拿去给东家瞧一瞧。”
“那行，郝掌柜，我先带孩子去街上买些东西，一会儿回来，您拿着去就是了。”霍秀秀可不想在这里干等着，还是去买点海鲜带俩孩子逛一逛书店，把东西买了再回来，刚好。
对于买书这个事情，霍小计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差点没给自己摇晕过去：“阿姐，不该花的银子，咱们不花。爷爷说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会穷。”
霍秀秀一把将他夹在咯吱窝下头，直接揣走：“那你姐今天也教你个乖，有句话叫再苦不能苦姐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话是你邓爷爷说的！”
“你胡说！咱们村没有姓邓的！”
霍稚三跟在后头，双手背在身后，少年老成的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