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咱们说到神针宗有一坏种叫李旭阳。
这李旭阳三岁骂娘四岁骂爹,五岁骑在爷爷身上揪头发一十三岁染上赌瘾败坏家财,头顶长疮脚底板流脓,裂缝儿的鸡蛋打心儿里坏,臭萝卜刻陀螺转着圈儿的坏,破鞋扔进粪坑里那是又臭又坏!
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这么一玩意儿的,迎着风能臭十里呀。
偏偏偏偏他还入了神针宗。
怎么进的?神针宗不是要修心的吗?
那确实是有,可是,这李旭阳并不是真的加入了神针宗。
神针宗广开义门悬壶济世,要说见过的委屈,那是除了朝廷之外就是神针宗见得多。
神针宗自然也就是知道,哪儿哪儿哪儿有个么个坏种,欺男霸女那是无恶不作,一合计一寻思,干脆咱们,把他办了得了!
一般人办不了这李旭阳,为什么?虽然啊这小子坏透了可是这东西有本事,靠着这本事勾结当地豪绅,有道是上头有伞不怕雨打风来吹!
正赶上神针宗要联络御剑门,于是神针宗当代掌门王扁鹊王韩一一合计,得嘞……为民除害积阴德,于是就把这李旭阳收做记名弟子,遣他跟往生堂的弟子去御剑门送信。
意思就是,让往生堂的人弄死他!
可是,王扁鹊王韩一算错了。
前文书咱们讲过往生堂那一个个练功练得是脑子都迟钝了。
他们可不知道王韩一这心思,他们就知道这是个坏种,还让我们跟他一块送信?不去!
好在,往生堂二长老叫云伥云邢虎,功力尚浅,还能知道当中的人情弯弯绕儿,跟堂主说了这么一回事儿,咱们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于是这才暗中派出了弟子。
派出弟子名叫白琦白玉丽,上船之前云邢虎告诉她你暗中把这祸害宰咯!
可是,坏种他就是坏种啊。
上了船李旭阳就开始动歪心思。
这御剑门……也不知道肥不肥,要是肥……自个儿送了信那肯定得有赏钱啊……这要是有了赏钱……我们这是俩人儿啊……我们要是俩人儿都去了……这小娘们儿不就分了我这一半儿赏钱了吗!?
听到这儿,您老各位也就知道这李旭阳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天生的坏种啊,且先不说御剑门给不给你赏钱,凭什么给你赏钱,就算是给,凭什么白玉丽就占了你这一半儿呢!?
坏种他就是坏种,不跟你讲什么道理,当晚,白玉丽还没动手,这李旭阳就偷偷摸摸的来到白玉丽身边儿。
看着这白玉丽沉沉睡去,李旭阳咳嗽一声。
“咳……嗯……”
他起了色心。
有道是要想俏,一身儿孝,要想离,一身青……
啊……没这么句话,原话儿那叫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说的就是男人,穿一身儿黑好看,女的,穿一身儿白好看。
这白玉丽本来就长得好看,再加上一身儿白衣,这李旭阳就动了歪心思。
这手就朝着白玉丽的衣领子上头伸。
可就在这个时候儿!白玉丽一睁眼,伸手“啪!”叼住了李旭阳的腕子,“你要干嘛!?”
“欸!我——”
李旭阳动了动胳膊,欸……这娘们儿劲儿是真大,左摇右晃挣脱不开,随口瞎编。
“唉!我,我给你抓虫子……”
“哦……”白玉丽点了点头,松开了李旭阳,“那谢谢你了。”
那么说白玉丽信了吗?欸,她还真信了。
前面儿咱们说了,往生堂的心法就是越练越淡,越练越没人性,祖师爷开宗立派的时候儿就说了,咱们是给死人送丧的,不能喜丧哭脸不能正丧嬉笑。
什么意思,办的丧事儿要是喜丧你就是全家灭了门你也得笑出来,办的要是正丧就是你媳妇生了仨大胖小子你也得往死里哭!不能弄差咯!
心法越练感情越淡,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说的好听那叫太上忘情赤子心性,说得不好听这往生堂上上下下就是一帮二愣子啊。
李旭阳一愣,觉得这白玉丽好骗,完喽心一横伸手一指白玉丽后头:“欸你瞧!那儿有条鲲!”
白玉丽真信了,扭头就看,一边儿找还一边儿问:“哪儿呢?哪儿呢?活这么大我没见过鲲!”
“在哪儿……在阎王殿里头!”
李旭阳抄起船桨对着白玉丽的后脑勺“啪!”的一下儿。
白玉丽一个踉跄。
“欸嘿!?你打我干嘛啊!?我还没打你呢!”
“你还打我!?下去吧哦你!”
李旭阳一推,把个白玉丽推进水里,白玉丽喝了一大口水刚想伸手抓住船帮儿,只见李旭阳手里头船桨使劲儿往下捅!正好儿捅在白玉丽脑门儿上头。
一时三刻,白玉丽也不伸手了,海面儿上头也没有一个水泡泡儿了。
李旭阳收回了船桨,长出一口气是悔天恨地:“哎呀呀呀呀——欸呀呀……可惜了儿的啊……哪怕淹个半死也好啊,好儿歹儿的也能拖上来让我爽一把呀!”
真畜生啊,弄死一人他还寻思这个。
李旭阳左一寻思右一寻思,算了,死就死了吧,也不怕往生堂追究,大海之上意外这么多呢谁敢说自己绝对没事儿呢?
就这样,李旭阳一个人来在了三仙岛,来接待他的,正是彭世尊彭天傲!
彭天傲不愧是三位山主共同看好的人,接待人是彬彬有礼温润如玉。
可是。
李旭阳不高兴啊。
为什么呢?
你不给我赏钱啊!
坏种啊,人家凭什么就给你赏钱?宗门之间互相交好你是奉了宗门的命令来送信的,凭什么人家就该给你赏钱啊?
李旭阳不管,你不给我钱你就不是好人!
什么东西,就这玩意儿也好意思叫什么大师兄?
李旭阳跟着彭天傲转了转,紧接着就来在了瀛洲山岛。
李旭阳一边走是一边骂骂咧咧啊,啊,凭什么你这个小子就不给我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正好儿,就听见路边儿上有人骂,“彭天傲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欸嘿!李旭阳一听,谁呀这是,怎么跟我想一堆儿去了!
顺着声音跟过去,就瞧见北冥斩天。
北冥斩天正生闷气呢。
你彭天傲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就要做掌门呢!
一边儿生着闷气,一边儿喝着闷酒,一边儿吃着焖鸡。
“欸,兄弟,你也瞧不惯彭天傲那小子?”
李旭阳开口。
“啊……也,怎么着,你也瞧不起彭天傲啊?欸,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御剑门虽然是三仙岛,可是上上下下也就是几千人,北冥斩天就算是不认识那好歹也有个脸熟,这李旭阳自己是真没见过!
“我?我是神针宗来的啊。”
“哦~~~~~神针宗来的啊……”
北冥斩天长哦一声,然后撕下一鸡腿儿来,“来兄弟,整口~!”
“嘿!好!”
李旭阳结果了鸡腿儿,啃了一口,诶呀……舒坦啊……
吃了一口肉,又瞧见了北冥斩天手里头的酒。
“欸!来!喝!”
北冥斩天瞧见李旭阳这眼色,一乐,拽过来酒坛子倒了一盅酒。
北冥斩天是真高兴啊,啊,为什么?这整个御剑门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不夸彭天傲的,自己是不服也得憋着,就只能在这里独自喝闷酒生闷气。
可是今天!遇到了这么一个货,还跟自个儿一样瞧不起这彭天傲!心里头这叫一个舒坦啊。
李旭阳,那就更舒坦了。
来这御剑门看到的人多了去了,那什么山主也好掌门也罢那大师兄更不用提,那是什么东西啊!连个接风洗尘的宴会都没有啊!
这是人吗!?
再瞧瞧这哥们儿,给肉给酒这是大好人啊!
喝一口酒吃一口肉这叫一个舒坦啊!在海上飘了这么长时间只能是吃干粮喝白水,早就腻了啊!
现在啊,那是真的舒坦!
“欸……兄弟,你跟这彭天傲……有仇啊。”
“仇……仇啊……那是一天二地仇!”北冥斩天咬牙切齿,紧跟着看了看李旭阳,“兄弟你呢?”
“我与他是三江四海恨!”
“好兄弟!啊,再喝!”
“来!喝!”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喝的酒坛子都空了啊。
喝到最后,俩人都上了头,李旭阳开口,“欸……兄弟我还没问你是谁呀。”
“我是谁……我是这瀛洲山的大师兄我叫北冥兰双字斩天!”
“哦——”李旭阳点点头,“你这大师兄那才叫大师兄啊,那彭天傲算个什么玩意儿啊!屁都不是啊!”
“嘿!可是这三仙岛御剑门没有一个向着我的!”北冥斩天咬牙切齿。
“那~是他们瞎了眼睛!那个……嗝……玩意儿算什么东西!”
“哎呀……可是谁都看好他,下一任掌门我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嘿!这小气鬼儿也能当掌门!?我看啊……这掌门还不如兄弟你来当!你也是一山的大师兄啊,你比那彭世尊强了~一千一万~一亿不知道多少倍儿了啊!”
“诶呀……好兄弟啊……”
北冥斩天真舒坦啊,这李旭阳的话是句句都说在自个儿心坎儿里头!
“可是没法子啊……整个御剑门从上到下都不看好我我有什么法子啊!”
“嗨!那是兄弟你心软啊!”李旭阳喝大了,梗着脖子红着脸,一句话惊醒了北冥斩天!
“这要是换了兄弟我,我提着刀把他们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