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您就知道了,这孩子自然就是关明月关颖,四大恶贼里的乱臣贼子。
关颖这孩子她是打小儿就不一般啊。
她是喝着亲娘的血活下来的!
眼珠子里头那瞳仁儿都是红的!
而且她被关江海养大!
都说隔辈儿亲隔辈儿亲,可是这坏姥姥儿关江海可是一点儿都不疼自个儿的外甥女儿关明月!
甚至丧尽天良,关明月一十二岁就被她送进了烟花柳巷!给她挣钱花。
关明月挣的钱全部都给关江海拿走,直接导致了关明月她一直到十四岁都没办法儿给自个儿赎身。
可是。
关明月了不得。
刚才咱就说了,这孩子生下来就不一般!按理儿来说,想要修炼,开头儿必须要保持童子身,可是这关明月愣是在破了身的情况下,偷学了关江海的心法,也就是这玄妙无比的腐草化素诀!
而且,也是修行,不是练功。
关明月一十五岁的时候儿,显现法相,二十岁,趁着关江海醉酒的时候儿,割断了关江海的梗嗓咽喉,吸了关江海的内功,至此神功小成!
打那以后,关明月给自己起了个字儿,也就是关颖。
颖是什么意思?脱颖而出,聪颖异常,总而言之也就是优秀的意思,是了不起的意思!
关颖想要了不起!
怎么了不起呢?
首先!
在青楼赚第一桶金。
啊。
她虽然有本事闯出去,可是她不敢那么干。
这青楼名为不夜坊!乃是不夜城的产业,不夜城是什么地方儿?那乃是明夜教的城池!她不敢对付明夜教!
说句不好听的,明夜教要是跺跺脚,整个武林都要颤三颤,明夜教放个屁就能把自己嘣死!
关颖只好老老实实,兢兢业业,攒够了银子赎身。
出来的时候儿,关颖二十五岁。
风华正茂的时候儿啊。
兜兜转转,来在了梅州!想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接近言九人,然后投靠到雷王爷的帐下。
到了那时候儿,自个儿是有钱也有权。
她想的还挺好,她寻思自己的本事到哪儿不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可是,刚出道儿不久,她就被北冥斩天给砍了前路。
“你可知道么?方才那人……可是二十三霸之一啊……你要是把他也一起杀咯那还罢了,可是你把他放走了,教他记住了我的脸,你叫姑奶奶我以后怎么在这儿混啊?”
关颖手里头捏着纸片儿,陵光剑的羽片儿在里头摇摇晃晃是没办法儿挣脱。
“好好好……有几分本事!你瞧我的!”
北冥斩天一咬牙,霈泽剑是一道出鞘儿!
关颖刚想要用宣纸裹住!可是!
“唰啦”一声响!霈泽剑变成一团黑雾!
关颖定睛观瞧!
诶呦!这哪儿是一团儿黑雾啊!这分明就是一粒儿粒儿沙砾儿大小的铁砂!
棱角儿分明,偏偏还能合在一齐儿!
“欸呦喂!”
这东西自己接不下来!
当即跛楞盖儿一软,跪倒在地,抓住咯北冥斩天的大腿。
“英雄好汉你饶命! 小奴家知道错了!”
北冥斩天这才收了手。
“滚开,我还赶着去追这悬赏令上头的人呢。”
“诶呦喂……要不然……小奴家……陪您去?也好给您背个人头什么的……”
关颖理了理头发,扭扭捏捏地看着北冥斩天。
北冥斩天一寻思,也行,正好儿自个儿不了解中原,而且也需要一个打下手儿的,身边儿有个唠嗑儿的也挺好,要是瞧着不顺眼……
北冥斩天眼珠子一动。
在外头宰咯就是了!
“嗯……行,你跟我一道儿走吧。”
北冥斩天和关颖一同往下一处贼人的方位走去。
二人路上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唠着。
这不唠不要紧啊,一唠可就收不住了。
北冥斩天什么人?白鲤裹麻化皉龙,师门长辈儿被自个儿屠戮一空!
关颖什么人?生下来喝自己亲娘的血活着,跟着坏姥姥长大,窑子里头学修行,最后也是亲手弄死了自个儿的姥姥。
这俩人的想法儿,他跟正经人完全不一样。
这俩人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高兴!
“哎呀哎呀!除了我那好兄弟……我那好兄弟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诶呀,不重要!反正!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知心人!”
“欸呦喂!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我关明月长这么大见了这么多的人,头一回有人能理解我!”
“好好好,却是不知今年你芳龄几许?”
“今年我二十有五了。”
“我今年二十八,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妹妹!”
“好,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哥哥!”
“好妹妹!”
“好哥哥!”
这俩人儿,就这么碰到一块儿去了!
第二天早上,俩人提着人头,去衙门领了悬赏。
零零散散统共有万两白银!
“好啊好……现如今咱们兄妹俩是有钱了!走!先去给老妹儿你买几身儿衣服!就要那鬼箴宗的好料子!我瞧你往那布庄瞅了好几眼睛了。”
北冥斩天往布庄走去。
“欸呦喂,哥哥你瞧出来了?可是那料子死贵死贵的,你要是真疼妹妹我,咱们去买点儿首饰吧,金的银的我都想要,玉的翠的我都眼馋!”
关颖是真不客气。
北冥斩天也不在乎,这是自己的知心人啊。
“不着急,咱们先去换身儿行头,然后再说首饰的事儿,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得勒~我都听大哥你的!”
关颖跟着北冥斩天,忽地又想起一件事儿。
“诶呦喂大哥,我刚想起来还有件事儿……咱们可真得小心雷王府的二十三霸呀,你杀了言九人,这是相当于打了雷王府的脸呐,要不然……咱们去不夜城躲一躲?妹妹我在哪儿有些人脉。”
北冥斩天听完话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的本事在这儿,就算是那二十三霸一同上来,谁能奈我何?别看我昨天在你手上似乎是吃了个小亏,哥哥我还有法相真身没使出来呢!”
“嗯!大哥你是真了不得!那我也不藏着了,妹妹我也会一手儿法相!”
“哈哈哈哈,如此一来,你我兄妹二人,天下哪里去不得呢?”
二人入了布庄。
忽然就听见外头“咚咚咚咚咚嘟儿儿儿儿儿————”
鼓声震天!
衙门有人报案了。
听这动静儿,不小!
北冥斩天一皱眉,心血来潮。
嗯……这事儿别跟自个儿有关吧?
“欸妹子,你先挑着,银票给你,我去瞧瞧热闹儿。”
“一群贱民告状,他有什么好看的呀?”
“嘿嘿,说不定他们告的,就是哥哥我呢!”
“诶呦,那我也得去瞧瞧。”
北冥斩天和关颖这就去了衙门。
衙门外头,那教书的先生陆恒名带着十家子统共一百一十六口儿人跪在衙门前头,穆冬月和张拓海在两边儿用力的擂鼓那叫一个震天响!
黄四老爷子跪在衙门前头,双手托着一张大大的状书!
状书上写着十家子惨案如何如何,上头还有现在这一百一十六口儿人的署名儿!每个名儿上头都有一个血红血红的指印儿!
这叫什么,这叫万民状!
新朝有规矩,不管是什么地方儿,只要是有万民状,这个案子必须当着百姓的面儿审理,而且必须要有个交代,如若不然,这个衙门上下俱是人头不保!
钱家庄衙门的县令他叫杨三分,双字正超。
杨正超这个气呀。
怎么着呢,不管这个万民状能不能解决,他都要受到朝廷的惩罚,因为在他管辖的地方儿出现了这么个需要用万民书状告的惨案,这就是你治下不利!
只听得外头咚咚咚三通鼓响,衙役持棍站两边儿,杨正超坐在主坐儿上一拍惊堂木。
“升堂!”
衙门虽大,可是他容不下十家子这么多口子人,更别提他们还抬了十几具尸首儿过来!
当即进来了几个人。
黄四,陆恒名,张拓海还有穆冬月。
那么说,为什么不让哑咸鱼上来呢?
因为哑咸鱼虽然看见了北冥斩天的脸,可是可是,他是个哑巴,他也不会画儿画儿也不会写字儿更别提还是个孩子,他没法子形容出来。
因此没有让哑咸鱼上堂,让哑咸鱼和其他的乡里乡亲在下头候着。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啊?”
杨正超拍案,大声喝道。
“回大人,学生名叫陆恒名,乃是鑫海屯儿人,十家子众人没有读过什么书,因此教学生代为告状。”
陆恒名指了指一边儿的尸首儿。
“大人,十家子四十四口儿男丁,一夜之间都死在了海岸边儿上,如今凶手正逍遥法外,还请大人为小民人等做主!”
““请大人做主!””
“嗯…………”
麻烦。
杨正超眉毛儿拧的更深了。
要是说你们直接认定谁是凶手,那好办,不管是不是,打一顿让他招了,这案子也就结了。
可是……这没头儿没尾儿的案子……可是最难受的啊!
从何查起呢!?
“你们是如何确定乃是他杀的?不是天灾人祸么?又或者是水匪强盗?”
杨正超挑了几个比较好解决的可能。
“回大人,小人乃是往生堂的外门弟子,现如今衙门当中三个仵作都是小人教出来的,大人您可能还记得我,小人连夜查看了这四十四具尸首儿,都是被人一剑毙命!一招一式都是同出一人,大人若是不信,小人退避,您遣仵作上来验一验尸体就是!”
穆冬月走出来拱手说道。
诶呀……
真烦人呐……
不仅不好解决,反而……是最难解决最难解决的案子!
不仅没头没尾,甚至还是一个人犯的案子!
一个人,大海捞针,如何去查如何去找啊!
“一招一式都相似……也有可能……是一个门派的人犯的案是不是……”
如果是一个门派那就好办了,把这个案子甩给上头,自个儿一个小小的县令没资格审问门派。
“回大人……小老儿……亲眼瞧见,只有一个人!”
黄四沉声说道。
“哦!?你当真瞧见了!?老东西,你可知道在这公堂之上!若是敢胡言乱语,可是要掌嘴拔舌的!”
杨正超一拍惊堂木。
“没错大人,小老儿亲眼所见!而且……我还瞧见了……那人的剑,他飞起来了!”
外头的北冥斩天心里头一惊!
嗯!?
你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