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泓晟从怀中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正安静的躺着一枚白玉镯,镯子通体透亮,在烛火下泛出丝丝暖意。
他将镯子轻轻戴在女孩手腕上,生怕弄醒了她,赤松绎剑眉紧蹙,送她美玉,这不正是定情的意思吗?这他可忍不了!
暗处的男人双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尽全力忍住才没有冲上去将祁泓晟当成点心吃进肚子里。
半晌,祁泓晟终于依依不舍的站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吹灭帐中烛火,主帐内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确认祁泓晟已经离开后,赤松绎连忙闪身出现,快速点燃烛火后开始研究女孩手腕上的镯子该如何取下。
要说这玉镯还真是做的分毫不差,戴上容易,取下来却要叶懋英的配合才行,若是强行取下就会弄痛她。
男人尝试着取下来,叶懋英或许是感受到什么,一个翻身,赤松绎下意识趴低了身子,没吵醒她。
怎么都取不下来,这可就让赤松绎犯了难。
帐内的赤松绎还在努力取下玉镯,而帐外的祁泓晟却在进入自己帐篷的瞬间回首看去,发现方才还漆黑一片的主帐此刻已经灯火通明,难道说她根本没睡着?
想到这,祁泓晟脸上泛起一抹绯红。
她没睡着,却并未拒绝他的手镯,看样子是接受了他的爱意。
这就让祁泓晟乐开了花,心里盘算着这次战争结束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迎娶叶懋英,反正这次北寒出兵挑起战乱,她与北寒君主的婚事八成也无法进行下去,这不正是天大的好机会吗?
“真是天助我也!”
抱着对未来美好的幻想,祁泓晟带着笑意进入梦乡。
想着叶懋英嫁与她为妻,两人花前月下,好不畅快,她想做皇后,那他就将那皇位争抢过来,即便是为了给她一个皇后之位也好,只要她能高兴就什么都值得。
与此同时,赤松绎还在为了如何能取下这玉镯而苦恼不已,眼看着天际破晓,军营里的士兵们也开始起身活动,准备将夜里的士兵替换下来,他不能再犹豫下去。
男人将玉镯紧紧握在手中,一个用力,玉镯眨眼间化成一堆灰烬,七零八碎散了一地,赤松绎连忙弯下腰收拾残局,可千万不能让叶懋英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
次日一早,叶懋英刚起身,祁泓晟便迫不及待的来为她送早膳。
“快尝尝,刚出锅的肉包。”
叶懋英拿起一个咬下一小口,一下子就咬到肉馅,垂眸一看,薄皮大馅,外面的面饼被肉汤浸湿,再加上刚出锅的新鲜劲,好悬没将人香迷糊了:“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几个,我让人做了好多。”
“嗯,好。”
女孩吃的欢快,祁泓晟的视线却被她空荡荡的手腕所吸引。
他没看到自己昨夜送给她的手镯,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难道不是这只手?又盯着另一只手看半天,还是没见着镯子的半点影子。
祁泓晟眉头微蹙,这就奇怪了,昨夜分明是他亲手将镯子给她戴上的,怎么一觉醒来镯子却不见了?
“哥哥,你也吃,别光看着我吃啊,怪不好意思的。”
女孩拿起一个包子递到祁泓晟面前,她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实在是好看极了。
叶懋英的话拉回祁泓晟的思绪,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接过包子咬下去,可却食不知味。
叶懋英察觉到他的异样,疑惑问道:“想什么呢?”
祁泓晟尴尬的嘴角抽了抽,随便寻了个借口隐瞒:“我在想,中午给你做馅饼你看好不好?”
“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吃过馅饼了,怪想的呢。”
“好,那我一会儿就吩咐厨子做。”
用过早膳,祁泓晟从主帐内出来,来到篝火旁坐着沉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叶懋英会将那镯子摘下来?难道是不愿接受他的示好?
可若是她一开始就不愿接受,为何昨夜还任由他为她戴上玉镯?可若是接受,为何会悄悄摘下?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远处的帐篷旁立着一个男人,他唇角微勾,没有半点瑕疵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正在他一个人坐在篝火前沉思时,叶懋英换上一身轻巧便捷的衣裳出了来,手里还拿着一柄做工精致的长弓。
“三哥?你怎么坐在这?”
女孩看到祁泓晟一人独坐,好奇问了一句。
祁泓晟连忙站起身回应道:“方才吃的有些多,坐在这消消食,你这是?”
叶懋英举起手中弓箭说道:“我想趁着这几日停战,好好练练射箭。”
祁泓晟一听这话,当即就有了兴趣,连带着昏暗无光的眸子里都有了光亮:“正好我也好久没射箭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好啊,我的箭术一直都没什么精进,刚巧三哥哥的箭术乃是京中一绝,哥哥愿意指点一二,我求之不得呢。”
两人一拍即合,说着就在习武场练了起来。
“胳膊再抬高一点,肩膀不要张的太开,不好用力。”
祁泓晟认真教导叶懋英箭术,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而远处的赤松绎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祁泓晟还不要命的直接上手指点,难免与叶懋英有了些肢体接触,赤松绎眸底杀意腾升,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祁泓晟,恨不能直接上去扭断他的脖子!
“君上,安吉回来了。”
正巧这时,安吉的到来算是给了赤松绎一个机会,他冷言吩咐道:“去叫皇妃到主帐。”
“是。”
赤松绎转身来到主帐,时隔多日终于又让他见到白语芙,她看上去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别无二致。
白语芙却更加畏首畏尾的,毕竟她已经被君上逐出北寒皇室,现在的她就是北寒一介草民,本没有资格直接面见君主。
“草民叩见君上。”
赤松绎目不斜视来到主位上落座,一如既往的傲视群雄的姿态,不怒自威,冷冷说道:“免礼。”
“谢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