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验证我的猜想了。”理清思路的罹心情大好,颇有耐心的给糖葫芦解释,“既然知道那蛊虫和灵力有关,那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到底是所有类别的灵力都会对它产生影响,还是只有禁地里的那种灵力会有影响。”
天地自然产生的灵力之间也是会存在细小的差别的。像禁地这种灵力汇聚地,是无法自然产生的,往往在其中心存在着某种灵物,可能是灵植灵器也可能是修炼的妖兽,这些东西自我修炼时不自觉地向四周吸纳灵力,才会形成有灵力流动的汇聚处。
而中心灵物吸纳灵力时,也会向四周反哺灵力,从而达到灵力平衡。久而久之反哺的灵力与自然灵力融汇在一起,便会和原来的灵力产生较大的差别。
(这里不理解的话,可以类比理解成人类吸入氧气吐出二氧化碳,二氧化碳又会通过自然植物形成氧气,从而达成平衡。)
“修炼之人就是将自然灵力引入体内,化为己用,所以於洵体内的灵力和禁地的灵力是不同的。我刚刚吞噬了些他的火灵力,体内的蛊虫并没有变化,这也验证了我的猜想。”
“简言之就是这蛊虫只和禁地有关,我吸纳的禁地灵力越浓厚,它所产生的反应越大。”
罹原以为自己修炼只能止步于此了,没想到却又让她发现了旁的路。以蛮荒之地的情况来看,除了冷宫禁地这种独特存在外,其他地方的灵力怕是稀薄得很,根本没法修炼。
换成旁人遇到罹现在这种事情,还真的就没法继续修炼了,但罹的灵力主吞噬啊!
她若是丢一堆人到禁地里去,教他们修炼之法,然后每个人她都吞噬一点灵力作为学费,大家都能修炼,这简直就是个双赢的合作。
在罹感叹自己真聪明,并估算这方法的可行性时,糖葫芦忍不住出声提醒。
“主人呐,你还是先别七想八想了,回头看看吧。”
“嗯?”罹回头望去,一眼就对上了一双愤恨哀怨的眼神。
那人已经坐起了身,衣衫半解的靠在榻上,双手被禁锢在身前不得动弹。头上的发冠早已坠落在地,蓬乱的头发随意披散着挡去了一小半脸,全身上下无处不在昭告着刚刚的凌乱。
於洵牙关紧闭,血丝遍布眼底,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子,那架势是恨不得将她原地扒皮抽骨。
“给我解开!”见女子终于想起了自己,於洵不满道。
“将军不若再试试?”罹好心提醒道。她现在没再控制那股灵力,於洵想挣脱的话简直轻而易举。
但奈何於洵现在根本不信她。一双暗眸直直瞪着罹,就想看看她还要耍什么花招。
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给过他机会提条件咯,他不信的话那她也没有办法。
罹朝於洵的位置走了几步,伸手在他手腕上点了点,而后者被她的靠近已经吓得反射性地朝后靠去。
直到双手真的得到了解脱,於洵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着。
“什么?”於洵的声音太小,罹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而罹的这句疑问就像是情绪爆发的导火索,於洵拉着罹的手腕将人按倒在卧榻上,一手紧紧锢住她的脖子,低吼道:“三番两次捉弄我很有趣是吧?!”
“咳咳。”脖颈上涌现的灼热让罹也不反抗了,送上门的灵力不要白不要。
罹调动着灵力护体,於洵这样掐着除了会在瞿棠梨的脖子上留点红痕外,对她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再次感受到灵力的消散,於洵不由得加大了手下的力度,“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罹指了指脖子处的手示意他松开,哪有掐着人脖子问话的,到底想让人说还是不说。
“你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於洵低声警告了句,手上的力度稍松,却依然没有要放开她,只是留了点能顺畅呼吸的空间。
“小将军不妨再感受一下我刚刚按压的位置?”罹深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那是经脉运行的必经穴位,疏通后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对修炼都有好处。”
於洵仔细感受了一番,那股子疼意消散后身上确实松快了点,“那我的灵力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消散?”
“不是消散,是被我灵力吃了而已,离我远点就没事了。”
於洵还是不信邪的控制灵力袭向罹的脖颈,在后者一脸“不情愿”地吞噬掉那股火灵力后,於洵才彻底相信了她的说法,松开了桎梏她的手。
他中情毒的那夜,她好像确实是通过这个方法消除了他体内的药效,还说吞噬、共感什么的。
少女皮肤细腻,脖子上很快就浮现起了浅浅的红色掐痕还有着逐步转紫的趋势。
於洵迫使自己扭过头,不再去注意罹脖子上的伤痕,“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刚刚是谁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我自己来的?”
“我那是……”於洵欲言又止,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力感,“算了,要做什么前先和我解释一下总行吧。”
“我刚刚如果直接说要帮你疏通经络,你会信?”
不会。
於洵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如果罹真的直接了当的和他这么说,他只会觉得她是要害自己,然后会更加小心提防着她。
於洵刚刚憋了一肚子火气,就想和她讨个说法,结果说了半天,到头来不占理的却变成了自己。
“我不管你是谁,既然占了我将军府主母的位置,就给我好好扮演将军夫人角色。”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罹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扯到这个问题上了,但还是一脸认真的反问道:“听将军的意思是对我现在扮演的这个夫人性格不满意,那将军想要什么样的?”
“贤惠文静、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这你能做到?”於洵上下打量了罹几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讥讽。
“这种夫人将军不是有了,侧夫人江莞不就是?”罹倒是无所谓他的眼神,她若一开始就扮演江莞那种类型的女子,这於洵怕是连她长啥样都不会记得。
於洵要说的话一噎,他就没有一回是说得过这个人的,也不想再与她说些什么,丢下一句“明日我就会回军营,你好自为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只是那被摔得震天响的门板转告着刚刚离开之人的怒气与不满。
罹一边和糖葫芦吐槽,一边啧啧摇头,“糖葫芦啊,这摔门的男人都挺没品的,要不得吼。”
糖葫芦:还不是被主人你给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