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洵被忽视了个彻底。
看着罹那悠然的姿态,於洵的火气更重了,“放开我!”
罹:“将军骂够了?没骂够还可以继续骂的。”
“你还想怎样,有本事就杀了我!”
於洵话音刚落,周身的迷雾顿时化为实质,抵上的他的脖颈。
“你猜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呢~”罹嘴角微扬,眼底却不带一丝笑意。
脖颈上的疼意让於洵想反抗的动作停了下来,那被情绪控制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罹:“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於洵紧抿着唇,别开了头。
罹:“将军刚刚口口声声说我盗取军事机密一事,可有证据?”
於洵:“呵,你前脚刚进军营,后脚我们的计划就被敌军所知,你还想怎么狡辩。”
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那日是将军约我出的门,也是将军提出要带我逛的营区,从头到尾我可都没发表意见,这事也能怀疑到我头上?”
於洵:“谁知道你是不是临时起意,突然做的决定,以你的能力想私藏情报可不难。”
罹:“那我的目的呢,我又为何要这么做?”
“目的?我又怎知太子和你交易了什么,以至于你如此全心全力的为他做事。”
於洵自嘲的笑了笑,他以为他亲手做的木簪能够让她挽回一点心意,不,不用挽回,只要心软一点就好了,不要对他这么绝情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太子?这里面又和太子有什么关系?”罹真是越听越绕,完全没法理解於洵的脑回路。
於洵:“怎么,这是对主子忠心耿耿,急着撇清关系了?”
罹:“你怀疑我是太子的人?为何?”
於洵:“我也不想相信啊,可事实就摆在我面前,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三次四次呢,还可能是巧合吗?”
又是巧合,她身上怎么有这么多巧合。罹烦躁的捏了捏鼻根处,耐着性子问道:“你第一次怀疑是什么时候?”
於洵:“你打伤了卫十六,逃出府那次。”
罹:“所以呢,那次发生了什么?”
於洵深吸了口气,“隔天,朝堂上就有人弹劾我以权谋私、陷害当朝官员。江谦章一事只有你我知晓,我那时还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根本没有往你身上想。”
“我那时和檀夙儿逛了一日的街市,你别说你不知道。”
“是,我确实是让暗卫跟着你们,但谁又能确保你在闹市上有没有往外传消息,毕竟你也发现了暗卫的存在,想避开他们的视线很简单吧。”
怎么着,比你们厉害还是我的错咯?罹无语望天,“第二个巧合呢?”
於洵:“你以江莞为借口出府的那次。”
罹:“哪次?”她啥时候以江莞为借口出府了?
於洵:“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你还特意让卫五和卫十六看到你绑了江谦章,表面上是在替江莞出气,实际上是因让人弹劾我,心存愧疚找他出气吧。”
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凡熟悉她的,都不会说出她会‘心存愧疚’这一词来。
“然后呢?”
“然后…呵呵,你出府这一趟,太子那边就有了动作,逼得我打乱了计划,提前出征。”
“行,很行。”罹是真没想到这事还能算到她的头上来,“第三次。”
“你说要去潮州,没有再和军队同行后,没过几天卫一就给我带了封急信,宫里面发生祸乱,我的人损失了一大半,只能退守郊外!”
说到这於洵的情绪又激动了不少,“那天晚上约我们出来,怕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灌醉遥珏然后就有借口可以避开军队独自行动。”
“第四次。”罹已经连无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确实如於洵所说这些事太过巧合,让人不怀疑都难。
“第四次……”於洵低声喃喃着,再次抬头时眼眶通红,极力忍受着眼中的湿意。
罹也被於洵这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
於洵声音低哑带着些许的颤意,看向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求,“你告诉我,你失踪的三日到底去哪了,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罹顿了一瞬开口道:“潮州城河的河底。”
“你是想说你在河底待了足足三日?”於洵愣了愣,心底的那一丝希冀彻底消散,你现在是连骗我都不想好好找借口了吗?
罹第一次觉得有嘴就是个错误,他爹的她确实在河底泡了三日啊,都泡浮肿了!
“潮州城河的河底有个秘境,我是跟着灵力波动去的,那三日我都待在秘境里。”罹很认真的在解释自己做的事,抬头一看。
行了,解释个屁。这人一看就没信,还不如直接说自己真的在河里泡了三天。这低位面的人连雷劫都没见过,她跟他们说什么秘境、神器、上古阵法的,比告诉他们世界上真的有鬼还不可信。
於洵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他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悲伤和痛苦溢出胸膛,“你失踪后,我在闵海郡的本家给我递了信,说…说祖坟失窃,我嫂嫂和我五岁的侄儿至今下落不明。”
“而从潮州到闵海郡一个来回,正好需要三天!”
那可是他大哥的遗孤啊!他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关节处更是透出淡淡的青紫,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愤怒。
“所以你把我看管在翠岚城内,也是因为此事。”这就能解释为何於洵要监视她那么严了,不过能解释是一回事,罹该不爽还是要不爽的,她可是头一回安安分分地让人监视这么久。
“是啊,你说奇不奇怪,为何你一出门,我必出事。”於洵紧紧盯着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态。心里既希望她承认与太子合谋於家军,又害怕她真的认下了背叛他一事。
“可能我们八字不合。”罹深深地叹了口气,就这么一小会儿时间,她无语的次数都快赶上她一年的量了。她现在就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罹轻抿了口茶,稍稍缓解了嘴唇上的干涩后,认真的看向於洵,“这些话我只解释一次,我知道你不信,但最好别打断我,否则我情绪真的上来了,该断的就是将军你的脖子了。”
於洵不屑地笑了笑,他也想看看她又能编出哪些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