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於洵没让他失望,“我不会对他们动手,让时遥珏多留意着点,有她的消息早点传信过来。”
想到潮州和都城的距离,於洵又反驳了自己的想法,“不行,我还是得亲自去潮州一趟。”
“将军你放弃吧。现在这个局势别说去潮州了,你一出都城太子就会派人来捉拿你归案。”邬皌是真的觉得於洵挺惨的,想追媳妇回来吧,最大的阻碍却是媳妇的兄长。
“我秘密去潮州还不行?”现在的瞿棠梨就像哽在於洵心底的尖刺,不拔掉他迟早会疯。
“那於家军呢,将军不要了?真就要让给你叔伯了?”
邬皌挺看不惯於洵这提起小公主就有点失智的模样,若是他真的爱小公主爱到死去活来的,那还好说,他能理解。但他敢保证於洵现在对小公主的情感绝对是愧疚大于爱意。
邬皌莫名有种直觉,就小公主那种洒脱的品性,要是知道了将军因对她的歉意而做出些冲动的决定,怕是只会觉得晦气。
於洵沉默了,他现在正慢慢收拢着於家军的势力,若是此时离开都城,那之前的那些就都白做了,而且后续的计划也会被彻底打乱。
已经拿捏了於洵心态的邬皌缓缓说道:“就别说其他的了,若是小公主知道将军为她放弃了於家军,你觉得小公主会不会把你往死里揍,然后这辈子都躲着不见你。”
於洵:……确实是她会干出来的事。
於洵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知道了,我不去让暗卫过去看着总行了吧。”
邬皌:“行,但别把你的暗卫都派过去了。”
於洵瞪了他一眼,“我没这么蠢。”
邬皌喝着茶没再怼他,在找到小公主前,他不对於洵蠢不蠢这事做出任何评价。
说到蠢事,邬皌想起了另一人,“宫里的眼线来报,说太子今日又在御书房大闹了一顿,还杖责了几位谏言的老臣。”
於洵轻呵了声,“他还真会作死,随他闹去吧,我们的人安排得怎么样了?”
“都在按计划进行。”邬皌点头应下,“将军你说这陛下到底把传国玉玺藏哪了,让太子拖了这么久都没直接要他的命。”
於洵:“谁知道呢,要不是太子背后有其他势力插手,这小的哪里玩得过老的。”
“倒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其他的心眼是一点都没长就光长了野心,这也挺厉害的。
邬皌叹了口气出声感叹着,“这太子命是真好啊,原本就有皇后娘家的国公爷一派支持着,现在又莫名多了个势力。”
“命不好能做上太子?”於洵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国公爷和北域藩王有些陈年恩怨,他交给北王对付就行。不过这北王到底在拖沓些什么,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打过来。”
於洵对此很是心烦,他就等着北王打过来好布局后续的计划。
“北疆的蛮敌可能是听到了我朝的风声,最近有些不太安分,北王正忙着和他们周旋着,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到都城来了。”邬皌对北域藩王也挺好奇的,小时候在军营里就常听说这北域战神的事,他还挺想见识见识的。
“作为一地藩王的他都知道要先一致对外,也不知道上面这些人要闹到什么时候。真等到敌军打进来,到了国破人亡之际才想着要反抗吗?”
於洵很是无语,这其中的孰轻孰重怕是街上的稚童都能分清吧,“除了北疆外,其他地方的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想到这邬皌也是一脸的沉重,“将军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西域边境的几个小国近日来联络得异常频繁,恐有结盟之势。”
於洵点了点杯中的茶水,在桌上画出了乾武国大致的区域地形。
“北域有北王在,那些蛮敌不成气候不足为惧。南域的海贼被我们收拾得差不多了,现在有广武将军坐镇问题也不大。现在的重点就在西域边境的这些小国了。”
於洵在桌面上点了点,围绕着乾武西域的诸国位置被清晰地体现了出来,“这五个小国先前都是我朝的附属国,若是联合起来对我朝的打击是极大的,我们必须趁他们未谋成事前主动出击。”
邬皌:“那问题来了,要让谁领兵出击?”
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无言,他们两个一个在军中被於家叔伯提防着,一个在府里被当朝太子监管着,他们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纤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於洵思索了片刻,“我秘密去一趟西域看能否劝说西域藩王出兵镇压。”
“还是我去吧。”邬皌摇头反驳,“将军你若是离开了,后续我们的计划有了什么差错就难以补救了。况且我们还没有摸清太子背后之人,将军你现在不宜打草惊蛇,还是我去合适,只不过军营那边……”
於洵将腰间的令牌取下递给邬皌,“我给你些人,护送你去西域。你就对外称病,我让和你身形相近的暗卫扮成你在府里修养,能瞒过一阵,但你得速战速决。”
“此法确实可行。”邬皌接过了於洵递过来的令牌,对此行很是担忧,“可这西域藩王是个重酒色的,真的会愿意出兵吗?”
“你尽力就好,行不行得试过了才知道。”於洵也知西王的品行,可现在他们的势力都被囿于都城之中,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了。
“我明白了,我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於洵盯着桌面上逐渐干涸消逝的图形,心底的思绪越发沉重。
翌日,邬皌便在军营里和一小将起了冲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连带着后面来拉架的士兵们也跟着争执了起来。
而邬皌打得那小将正是於家叔伯的人,邬皌也借此发泄着情绪,下手是一点力都没收,真的将人往死里揍。於家叔伯赶到时,那小将已经晕死过去了。而邬皌被罚了俸银后,又大发了顿脾气直接称病不来了。
事情闹得很大,但众人对邬皌此举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近日於洵将军在军中的待遇是大家都看得见的,作为於洵最得力又最亲近的副将,为将军打抱不平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而三日后,我们的邬小将领悄咪咪地带着几人连夜赶往西域,没有引起任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