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繁华的足足有七层高的“酒楼”,罹嘴角抽了抽,“你们任务点就在这?”
“对啊。”花面男点了点头,依次介绍道:“这一二楼确实是作为酒楼对外营业的,三四楼是负责接任务和收任务的,五六楼用来培训新人,七楼就是我们老大住的地方了,不过他不常住在这。”
“我只能带你到四楼,再往上你就不能上去了。”花面男说着轻咳了两声,在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你闯上去后,能不能装不认识我。”
罹:“怎么,你会挨罚?”
“挨罚算什么,主要是会扣钱!”花面男心疼地捂着自己腰间的钱袋。
这组织还挺有纪律性的哈。罹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既然要装不认识,那现在就分开吧。”
“啊不用我带路吗?”花面男疑惑地反问道。
“不用,我慢慢逛。”
花面男不知道罹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她就算再厉害也挡不住楼里几百个杀手吧。就在花面男想开口劝罹低调点时,后者直接掏出了隐身符,在他面前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我嘞个去!”花面男瞪大了眼睛,他之前在於洵那听说过罹会画符一事,不过他没放在心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罹用符咒。
完了,她不会把这里闹翻天吧,花面男不安地乱想着。
不行,他要马上去接个任务离开这里,摆脱嫌疑。花面男想到这匆匆忙忙地往四楼跑去。
罹悠哉悠哉地一层一层往上逛,这酒楼内部布局比外部看上去的还要大上许多。就像花面男说的,一二楼就和普通的酒楼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下就能发现,穿行在热闹喧哗中的小二们正认真听着客人的谈话,时不时还会记上些什么。
罹对他们的信息收集不感兴趣,随便逛了一下就上了楼。和楼下相比三四楼就安静了许多,罹察觉到了许多同类人的气息,这倒是让她挺怀念的。
而罹也在四楼看到了正认真挑选任务的花面男。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搜寻的任务单距离都离这里特别的远。罹顿时了然,在花面男手划过的一刹,扯下了一张任务单塞到了他手里。
从旁人的视角看去,就像是他亲手撕下的一样。就连花面男都认为是自己不小心碰下来的,可只是看任务上的内容后,花面男吓得冷汗直流。无他,因为这任务的地点正是他刚离开不久的乾武朝潮州。
花面男总觉得身旁有人在盯着他看,也不犹豫了,登记完任务就往外跑,那速度快得跟身后有鬼追他似的。而“鬼”此时已经往更高的楼层走了。
五六楼的训练场倒是引起了罹的注意。花面男只说这里是培训新人的地方,却没有说这里的新人竟都是有灵力者。罹也没想到这里的训练划分会如此详细,除了侦察、刺杀、潜伏等项目外,竟还灵力训练。
“糖葫芦,这位面的修炼之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他们大部分都是炼气筑基,没什么大不了的呀。”糖葫芦很是不解,这对主人来说不就是一群菜鸡在面前蹦跶嘛。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罹顺着糖葫芦的话往下说着。
糖葫芦总觉得主人神神秘秘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神秘,只能归咎于主人她本性如此,“主人你什么时候要去取涟流水啊,这里离西域这么近,我随时都可以带主人去的。”
“既然随时都可以去,为何要急于这一时。”
“主人,你就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吗?”糖葫芦对罹这无所谓的态度也是麻了,好死不死形容的就是主人现在的状态。
“小事不用跑,大事跑不了,我有我自己的速度,你别催。”罹随意打量了几眼面前的训练,迈步走向了七楼。
糖葫芦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它现在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它就算再担心,主人只要不动弹它也对她没辙。
七楼,也就是花面男口中老大的住所,卧房、书房、堂屋这里应有尽有,甚至还规划出了一小块区域用来种植花草。
罹原以为这里会派人看管着,至少守个门什么的,结果一层楼里别说人了连只生物都没有,哦除了墙角的蜘蛛。
罹正想在躺椅上坐下休息会,随手一摸就是一手灰,换个地方坐吧,结果又是灰。
罹想着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总不会有灰了吧,结果推门进去,里面的灰比外面任何一处的都要大,呛得罹忍不住直打喷嚏。
若不是卧房干干净净的,罹真的怀疑花面男是在骗她了,这里一点都不像有人住过的模样。
罹连续掐了好几个清洁咒才彻底除去了书房里的灰尘,可等她看清书房的布局后,罹难受得皱着眉。她面前的整整一面墙上满满当当贴满了符咒和红绳,她就跟进了邪修的修炼之地似的。
而这符咒吧,说句不好听的她前世第一次画符都比这画得好看,那时她也才十岁出头。
罹随意瞥了一眼就关上了书房的门,那满满的一墙符咒,竟没有一张是生效有用的,这看得罹十分难受。
罹又回到了原来的躺椅上,施了个清洁咒后就躺下来等着这里的主人回来。
可就像花面男说的,那人不常在这里住。罹每天贴着隐身符出去吃饭,吃完饭就回七楼修炼,最后实在忍不住将七楼里里外外都用清洁咒打扫了一遍,舒舒服服地在这住了下来,就这样在这里待了许久也没等到人回来。
百无聊赖的罹转而嚯嚯起了书房里的那些符咒,墙上那些丑不拉几的被她烧了个干干净净,书架上剩余的空白黄符也被画了个精光。
罹就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都快把这当家了,终于在某天晚上等来了她在等的人。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罹正盘坐在卧榻上修炼,下意识掏出隐身符给自己贴上。不一会儿,整个楼层里都徘徊着尖锐的爆鸣声。
蔚纤尘察觉到有人上了七楼,连忙跑去书房看,看着那光溜溜的墙忍不住嘶吼出声。“谁!是谁!”
“我的符呢?!老子那一墙的符呢!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得好事,妈了个巴子他最好祈祷别让老子逮到,否则老子扒了他的皮喂狼!”
“是我干的,你要如何?”罹摘下身上的隐身符,微微歪着脑袋打量着面前的人,对他嘴里那流利的乾武话很是意外。
“你!”蔚纤尘警惕地看着面前这突然出现的人,在看清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后,又忍不住尖叫出声。
罹:……
靠,她的耳朵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