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运用得还不错。”罹看着瞿莳跟着夸了一句。
“谢谢皇姐的指导。”瞿莳这下也不扭捏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母后那边怕是等急了,我就先走了。”
瞿莳拿起桌上的那几张符篆,小心翼翼地放到怀里,见罹点头应允后才起身行礼离开,俨然忘了自己才是该被行礼的那一个。
看着陷入绝望的蔚纤尘,於晓忱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提醒道:“纤尘叔叔不想等下惩罚翻倍的话,还是快拿着笔走吧。”
小忱的话点醒了他,蔚纤尘连忙抄起桌上的符篆和毛笔,“老大我先下去画符了哈。”
“姐姐,我去监督纤尘叔叔。”於晓忱自告奋勇地举了举手,也没等於洵开口阻拦,转身追蔚纤尘去了。
於洵有些尴尬地收回了举在半空的手,他被於晓忱念叨了一下午罹疯狂被人追求的事情,现在在主人公面前反而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罹率先打破了僵局,将桌上的小册子递给了於洵,“这是今晚拍卖物品的清单,将军看看可有中意的。”
於洵轻声应下,随意翻看了几下,视线被末尾页的压轴品吸引了过去。
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峰微挑,“将军也对符篆感兴趣?”
“之前听府上……”於洵偷瞄了罹一眼,那一句妾室怎么也说不出来,虽然他什么都没干却莫名有点心虚,“就是有听人谈论过,我没用过自然好奇了些。”
“我给江莞留了三张啊,你侧夫人没有给你?”罹有些疑惑,她当初就考虑过江莞可能会把符篆留给於洵和她娘,所以才拿了三张给她的。但她没想到的是,江莞把那符篆当宝贝似的护着,谁也没想给。
“不是…不是侧夫人了……”於洵很想和罹解释,但又不知从哪说起。
罹倒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吗,我知道你把人送别庄去了。”
“你知道?”
所以这些年你也在默默注意着我吗?於洵眼睛亮了亮,但下一秒罹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对啊,我给她们几个符篆就是想观察一下使用效果,不止是江莞,那宋氏两姐妹还有郡主闺女檀夙儿我都让人一直留意着。”
“原来是这样啊。”於洵嘴角泛着苦笑,继续低头看着册子上的符篆介绍,整个人跟被水淋湿的大狼狗一样,垂丧着耳朵好不可怜。
罹稍稍留个神,就明白了於洵在意的点,轻笑着喝着桌上的花茶,这还是她让人花了大价钱找时遥珏买来的,“我这个人嘛最讨厌那种猜来猜去的,有些人话不说出来,我就只能当不知道咯。”
於洵翻册子的手一顿,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日冷静的模样,“我也不喜欢猜来猜去的。”
“那还挺巧的。”罹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顿时没了聊下去的兴致,现在她可以确定那日马车上厚着脸皮讨要奖励的於洵,确实是他失了智后才会有的模样。
风铃的叮铃声打破了两人间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拍卖开始了。”罹将窗边的珠帘挂起,垂眸看着下面的场景。
於洵也跟着起身走到窗边,清晰地看到下面人头攒动,有些讶异,“怎么这么多人?”
他之前来的时候也碰到过几次拍卖现场,今日来参加的人比平日多了三倍不止。
“还不是蔚纤尘那货搞出来的。”说到蔚纤尘,罹是又气又想笑。
“我们楼里售卖的符篆多数都是他练手画的,偶尔有一两张出自我手就会被高价拍出。这家伙早几个月前就以阁主亲手画的高级符篆为噱头,在其他地方的拍卖行进行宣传。
我以为是之前画给他的符还有预留,他为了打开乾武朝的市场,就全留下来造势用,结果这狗东西下午把我叫过来又哭又求的让我临时画了五张。
所以下面这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受权贵所托,只为了符篆来的异国商人。”
於洵沉默地看着下面的喧闹,她随手画的几笔便能抵上他几辈子的俸禄,他又能拿什么去挽留人家。
於洵正消沉着,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台上那身着轻薄布料的异域女郎后,猛地收回了视线,慌乱之意尤为明显,“你这……”
罹倒是坦然地打量着台上的美人,大方性感又不做作,她很喜欢。
“只要是有符篆售卖的场次就会有这样安排,算是我们楼给买家的小福利吧。”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美人才能引起大家花钱的欲望嘛。”
台下的场面也是尤为热闹,举臂高呼故意吹口哨的是已经见识过的异域人,而低头捂脸又忍不住偷看的就是乾武朝本地人了。
於洵满脑子都是锦梨堂里满满一墙的画,那上面有之前邬皌寄来的,也有后来他自己画的,但主角都是面前这一人。他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脚腕铃铛的清脆声。
不过很快於洵就意识到铃铛声不是幻觉了,那声音正是墙上的风铃声,在罹将灵力汇入后那铃声就消失了,很显然是在向罹传信。
直到罹收回手,风铃停止了晃动,於洵才开口问道:“这个不用说话也能传信?”
“嗯,用灵力传递所想,将军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找蔚纤尘商谈价钱。”现在这里也就只有罹和蔚纤尘会用。不过这话罹就没打算说出来了,不然某人肯定又要乱想。
“有没有小一点,方便随身携带的。”於洵看着这一长串的风铃,他是感兴趣不错但总不能直接别腰上吧。
“那不就是传音石嘛,用法和这风铃差不多。不过材料不足,我还没能研制出来。”其实罹也觉得这风铃很鸡肋,但蔚纤尘觉得好看,硬要挂一串做摆设。
“要什么材料?说不定我手里有。”於洵想着自己手中的那些矿洞,说不定还真有罹要的材料。
罹看着一脸天真的於洵,思考着怎么说才不会打击到他,“不会有的,整个大陆都不会有,因为它就不是这里的东西。”
於洵抿了抿唇,这句话算是变相承认她不是这里人了吧,“所以是你之前生活的地方才有的东西?”
“算是吧。”罹没有否认。
“能和我说说吗?”於洵深吸了口气,“说一说之前的那个你。”
“这故事可长了,没点酒不好说啊。”
现在的事情变得光怪陆离的,连什么隐世家族的神女的名头都冒出来了,罹也不想再瞒着於洵,轻笑道:“将军若是对拍卖会不感兴趣,不如就早点回府备些酒菜?”
“好,我在府里等你。”於洵点头应下。
沉重的木门隔绝了於洵离开的身影,罹的神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因为识海里的糖葫芦在没被她操控的情况下又双叒叕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