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你这是干嘛!”蔡凡舟怒吼道。
王氏,蔡凡舟的嫡妻,晏阳城王员外之女。
当初蔡凡舟可以说是靠娶了王氏,获得了岳丈家里的钱财支持,才能把济仁堂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王氏从小被父母宠爱长大,性格骄纵,她嫁给蔡凡舟这么多年,一直未能生育,不得已才让蔡凡舟纳了几房小妾。
可是今天王氏突然收到消息才知道,原来蔡凡舟偷偷养着外室,外室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
在大楚国,正经人家谁会养外室,除了男子会被人嗤笑,也是在打嫡妻的脸。
王氏哪受得了这气,直接找上了蔡凡舟。
“好你个蔡凡舟,老娘给你纳妾,你还不满意,居然敢背着我养起了外室。”王氏身形微胖,带着一众婆子把房门堵得严严实实。
蔡凡舟一听是这事,忙起身穿好衣服,眼神有些闪躲,嘴上辩驳道:“什么外室,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谁又在夫人面前乱嚼舌根了,快点出来承认,不然我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现在的济仁堂生意不如以前,蔡氏其他产业又遭商盟打压,作为家主,要保住济仁堂,蔡凡舟根本离不开岳丈家的支持。
这种情况下,他哪敢得罪王氏。
“夫人,你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就随便怀疑为夫啊。”蔡凡舟叫冤。
这么多年,那个外室他早就安顿好,平时根本都不出门,王氏是不可能发现的。
蔡凡舟非常笃定这点,慢慢心定了下来。
“蔡凡舟,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没养外室?那他们是谁?”王氏往身后一指。
众多婆子纷纷让开,蔡凡舟这才看到人群后还有一个女子和两个孩子,只不过三人被绑着,嘴里塞着破布,所以一直未能发声。
女子年纪约莫二十三四,长相娇美,被人拉扯得头发散乱,看到蔡凡舟,拼命挣扎摇头,泪水涟涟。
两个孩子六七岁的模样,嘴里也一直在“呜呜呜”地叫唤着。
蔡凡舟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王氏会直接把这母子三人带过来。
王氏脾气虽然火爆,但也不傻,知道空口无凭。
在收到消息后,她马上派人去查实,得到确认后,直接上门把人给带了回来。
这样蔡凡舟想抵赖或者转移外室都做不到了。
母子三人都流着泪看着他,看得蔡凡舟一阵心疼。
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骨肉呀。
看到蔡凡舟的表情,王氏哪还会不懂,她嗤笑一声:“蔡凡舟,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没养外室,那自是不认识他们了。”
说完,王氏叫了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卖到人牙子处。”
“是,夫人。”立马就有婆子上来拉走三人。
蔡凡舟慌了:“夫人不可。”
王氏冷笑一声:“怎么,舍不得了?蔡凡舟,大婚当日,你对我说一生永不纳妾,后来我怕你蔡凡断了香火,主动给你纳妾,没想到你还不知足,居然在外面养起了外室。自古正妻可随意处置外室,就算我把她杀了,也没人会说我半个不字!”
蔡凡舟知道王氏说得出,也做得到,他真的慌了。
“夫人,夫人,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原谅你?可以,你把他们仨处置了,我就原谅你了。”
从来外室被抓到处置方式不外乎两种,一种处死,一种就是发卖。
王氏是在逼蔡凡舟做选择。
可无论哪一种都是蔡凡舟不愿意的。
他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夫人,可否让他们都下去,为夫单独有话和你说。”
王氏看了蔡凡舟一眼,挥挥手,所有人都退下了,小妾也快速出了门,还细心地把门给带上。
小妾很清楚在这个府里,宁可得罪老爷,都别得罪夫人。
得罪老爷最多被罚跪,得罪夫人那可是没饭吃,没好衣服穿,更别提当季最新款首饰了。
屋里只留下两人,蔡凡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把王氏吓了一跳。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蔡凡舟在外可是人人尊敬的神医,今天居然给自己下跪。
这一跪反而把王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蔡凡舟声音有点哽咽:“夫人,为夫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玉娘也是个可怜人,她从南方逃难过来的,晕倒在了路旁,我看她可怜,救了她。她醒来后,非要以身相许,为夫也是可怜她,才收留了她,我怕夫人不同意,才没敢往家里带的。”
王氏看到夫君就这样跪在自己面前,眼里还含着泪,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再想到多年的夫妻情义,和自己未能生子的遗憾,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压下了手里的怒火,挥了挥手:“算了算了,等过段时间,把她纳入府里吧。”
蔡凡舟心下一喜,忙起身搂着王氏:“夫人果然大度,不愧是当家主母,我今日同夫人一起回溯香院。”
门开了,众仆人见自家老爷搂着夫人出来,自然知道一切过去了。
王氏吩咐道:“先让这三人住在花容院,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门半步。”
“是,夫人。”一众婆子应道。
苏若锦知道后,淡淡一笑:“这蔡凡舟也真是运气好,遇到这样大度的夫人。既然这样,我不妨再推他一把。”
暗盟给她的关于蔡凡舟的信息,可不止这一点。
过了几日,王氏带着丫鬟婆子上街,遇到两人在街上吵架,旁边围了不少人。
王氏经过人群时,看到人群中,一个女的撕扯住男子的衣领怒骂道:
“你个天杀的,为了娶外室入门,居然天天在我茶水里下红花,导致我怀不上孩子。我就说这茶水怎么一股怪味,你还骗我说是什么补品,我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你这种丧尽良心的人!”
说完后女子突然冲出人群,一把拉住了王氏:“这位夫人,你来替我评评理,我没日没夜为这个家操劳,家里没钱,我回娘家要钱来给夫家用,我这个丧了良心的男人,居然趁我不注意在我茶水里下毒害我无子,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王氏没提防,刚好被拉个正着,吓了一跳,一旁的丫鬟婆子忙过来拉开了女子。
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女子的丈夫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说起了风凉话:“你也不看看你长得啥样,胖得跟个猪似的,又老又丑,能和我的花娘比吗?我没休了你就不错了。”
“我呸,什么花娘,不过是个下贱的青楼女子,我要去官府告你,你给我等着。”说完女子起身往官府的方向跑了过去。
男人见状急了,也追了上去:“你个臭婆娘,给老子回来。”
等两人跑到偏僻的街巷后,齐齐停下了脚步,互相对视了一眼,哪还有争吵的样子。
街角的一角,知画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