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韶从天宁观回来后,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果然还是天一道长有能耐,几颗丹药就治愈了他的不举之症。
云韶回到皇子府,为了弥补这段时间的空缺,直接召了赵静怡和其他几位庶妃,在屋里待了整整一天都没出来。
赵静怡感觉到云韶比之前更为勇猛,心里无比开心,这样她肯定能尽快怀上孩子。
另一边,苏若锦正准备出门,烟罗来报沁娘求见。
“沁娘,有什么事吗?”苏若锦问道,一般情况下沁娘都不会来打扰自己。
沁娘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小姐,我想出府半天,寻下相公。”
有烟罗的照顾,沁娘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觉得自己一直在赵府也不是个事,想尽快找到相公,也好一家团聚。
苏若锦听闻,手里动作顿了顿。
沁娘的相公,严刚,安兴公主的驸马。
她之前看到严刚,回来并没有和沁娘说起这事,怕沁娘伤心。
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幸福一些。
见苏若锦半天没回话,沁娘忙说道:“小姐,没关系的,要是不方便我就不去了。”
苏若锦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事的,你去吧,小心一点。”
沁娘忙点头,“多谢小姐,申时末(下午五点)前我一定回府。”
沁娘走后,苏若锦起身,“烟罗,走,去找小铃玩玩。”
待烟罗又赢了八十两银子从肆意赌坊出来,苏若锦已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回府路上,她想起之前云昊给她的消息。
“我派人潜入太医院查过王院使,半钱幽冥散还在,天宁观中也找到了半钱幽冥散,周神医家中未发现幽冥散。”
云昊开始以为天宁观里的幽冥散会不好找,派人潜入后发现,药被人随便扔在药房角落里,压根没人在意,反倒是方便了他的人。
至于苏若锦让云昊打听严刚的消息,得到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严刚是我的人。之前他来云城赶考,晕倒在路边,我刚好路过救了他。待他醒后,我们相谈甚欢,我很是欣赏他的才华,资助他在云城赶考。
后来严刚果不负重望,考取了状元,当下被安兴公主看中,欲让严刚当驸马,严刚原想直接拒绝,被我拦住了。”
当时云昊说到这的时候,苏若锦有些奇怪,云昊为何要阻止严刚拒绝,严刚家中本就有结发妻子。
云昊也看出了苏若锦的疑惑,解释道:“我那个皇妹自小由孙皇后宠到大,性格任性残暴,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若严刚直接说明家中有发妻而回绝她,结果就是他们一家人没人能活下来。”
苏若锦明白了,云昊这是在保护沁娘和孩子的性命。
“那严刚愿意?”
云昊摇摇头,“自是不愿,可为了自己妻儿的安危,他只能委屈求全,甚至都不能让安兴公主知道他在老家已有发妻。我承诺过严刚,总有一天,定会助他与妻儿团圆。”
苏若锦初见严刚,还以为是个陈世美,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苦衷。
如此这样,她更不能把严刚的消息告诉沁娘了。
这是在云城,要是真被安兴公主发现沁娘母子三人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到了。”烟罗的声音打断了苏若锦的思绪。
马车停在赵府门口,苏若锦想了想没下车,说道:“去和安堂。”
周磊的事,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马车来到离和安堂不远处就停了下来,车夫回头对苏若锦说道:“表小姐,和安堂那边围了好多人,马车过不去了。”
“没事,我们就在这下吧。”苏若锦也不计较,直接和烟罗下了马车。
一眼望去和安堂门口确实聚集了不少人,烟罗感慨道:“真不愧是云城第一医馆,这来看病的人可真多啊。”
待两人走近后,才发现哪是什么来看病的人,而是在和安堂门口停着一口棺材,一群披麻戴孝之人,正在哭着要和安堂给个说法,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
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哭诉道:“什么周神医,根本就是骗子,家父不久前头晕目眩,视物模糊、话都说不清楚,我们专门来找周神医看诊。
他收了我们三百两诊金,说家父得了气血两虚,脑络失养之症,开出的方子不是鹿茸就是人参、灵芝,信誓旦旦说服用此方子月余,必将痊愈。”
“为了治病,我们全家砸锅卖铁凑钱给父亲买药,结果父亲吃了一个月的药后,就撒手人寰了。大家来评评理,我们花了近千两银子,弄得倾家荡产,结果父亲连一个月都没撑过去,什么狗屁神医,出来给我们个说法。”
“对,给我们个说法。”跟着男子同来的人也附和道。
和安堂早有掌柜出来应对着,看着这群人来势汹汹,他也不急,眼里只有嘲讽。
这又不是第一批来和安堂闹事的病人了,以自家老爷和张大人的关系,就算他们闹到府衙也不怕,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这些来闹事的人。
以自家老爷的能力,怎么可能看错诊,这些不过是一群想来讹钱的刁民罢了。
掌柜大声呵斥:“一派胡言!周神医在云城行医多年,上到王公贵胄,下到普通百姓,治愈的病人无数,何曾出过错。人在你们家里死的,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休想赖在我们周神医身上,我看你们是想讹人吧?
我和安堂今天尚且念在你们悲痛亲人离世,不与你们计较,速速离去,若敢再闹下去,我们只有报官了。”
“掌柜的,做人可得讲良心,我父亲从和安堂回去,除了正常吃饭,就只吃从你们这开出的药,平时连床都不敢让他下。喝了你们的药,突然去世,你敢说与和安堂无关?”一位女子也哭着说道,看样子应是男子的妻子。
“我懒得和你们争辩,再不离开,我只有去报官了。”
“报官就报官,若真是父亲身体的原因,我自愿认罚。”男子怒视着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