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香看着家里一袋袋的花生,心里已经暗暗盘算了很多的事情。
这陆景义最近经常往家里搬花生,按他这个速度,应该是挣了不少钱了。
纪小溪也是,做的那个花生糖,看起来也挣了不少。
唯独他们家陆景国,整天老老实实的去地里干活。
对家里发生的事情,提都不提。
她都要急死了,怎么陆景国就一点也不着急呢。
自己的兄弟一个个都挣上大钱了,他这个当大哥的难道一点也不羡慕吗?
晚上,孙雪香又劝着让陆景国去问问自己的兄弟,让他们带着他一起挣钱。
陆景国站在床边换衣服,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手放在了一边,“我都说过了,景义他们没提出来喊咱们,就是还没完全信任咱们,信任了自然会喊。”
孙雪香把他的衣服拿过去折叠好,不轻不淡的说道:“你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兄弟啊,他们可是连你这个大哥都不信任呢。”
陆景国笑了一声,“你呀,你可别在这说些挑拨离间的话啊,我们兄弟之间自然是信任的,只是这个做小买卖毕竟是个有风险的事情,他们谨慎点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孙雪香哼了一声,“你们兄弟互相信任,这不就是说不信任我吗?
他们有什么可不信任的?
我天天见着,我也没出去说过一句啊!
真是把人当贼防呗。”
陆景国笑着凑过去,抱着孙雪香看,“哎呦,你还生气了啊。
媳妇,你这疑心可就有点重了啊,大家要是把你当贼防了,还哪能让你见着啊。
这不得偷偷躲起来挣钱?
你说是不?
你就放宽心吧,你做的好,大家自然看在眼里。
有好事,肯定不会少了你这个大嫂的。”
孙雪香被陆景国抱着哄了一通,心里那点不舒服立马散去。
她娘家的几个哥哥嫂嫂都是互相防备着,就连她每次回娘家,几个嫂子都防备着她,唯恐她拿什么东西回陆家呢。
但陆家却并没有这样,婆婆不管他们各家手里的钱。
家里的女儿回来,婆婆还会给她准备一些东西拿回去。
兄弟之间的钱,也不会太计较。
当初陆景国给的彩礼钱,还是家里三兄弟一起凑的。
虽然后来,陆景国都慢慢还了。
但她在娘家是见不到这种情况的,娘家几个兄弟把钱看的比命重要。
自己当初的彩礼钱就是被他们给拿走了,缝纫机还是她强硬留下来的,否则也会被他们给搬走了。
她嫁进陆家之后,才察觉出两个家庭的不同,心也渐渐偏向了陆家。
农村普遍重男轻女,连她也是,但等她终于生了小宝后,她才发现,生儿生女在陆家都一样。
沈娇生了两个儿子,也没被婆婆特殊对待过。
但唯独纪小溪不一样,婆婆似乎格外喜欢她,对她比她和沈娇加起来都要好。
她妒忌纪小溪。
所以才处处看不惯她。
但实际上,纪小溪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说到做生意这个事,孙雪香自己都有点心虚了,自己平时怎么对待纪小溪的,她自己是最清楚的。
她和陆景国抱怨,纯粹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小心眼,自己心生妒忌。
就把过错都推到了他们身上,说他们防备她,说他们把她当贼。
明明他们每天都大大方方的,即使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也丝毫没有避开过她。
做了炒花生和花生糖也拿过去给她吃了。
是孙雪香自己没想通,是她非要强撑着面子,等着别人来尊重她这个大嫂,来邀请她加入。
几个兄弟自然是信任陆景国的,不信任的只能是她这个大嫂,她和陆景国是一体的,她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拖了陆景国的后腿,让自家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挣钱。
她要主动去找纪小溪谈谈。
孙雪香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心里也有了打算。
第二天清晨。
纪小溪特意喊了陆景义和陆景国两兄弟加上沈娇,四个人一起坐车去了趟县城。
陆景国心里知道,纪小溪这是打算带他加入了。
但他没多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别人自然记得他的好。
到了约定地点,纪小溪发现何进身边多了一个人。
何进见到纪小溪身边多出来的两个男人,倒也没多问。
主动向他介绍身边的人,“小溪,这是采购部的孙远,你喊孙叔就行。”
纪小溪主动伸手,“孙叔你好,我叫纪小溪。”
孙远笑着点头,说了些客套话,“小溪同志不错,年轻漂亮,做的花生糖也相当不错,采购的事情,我们就交给你了,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
纪小溪微笑着应下,“放心,保证保质保量。”
孙远:“你要的1000斤饴糖,我带过来放在那辆车里了。”
纪小溪点点头,带着人去搬饴糖,她想给钱时,孙远却伸手拦住了她,“这个钱先欠着吧,我和老何信任你。”
纪小溪有些欣喜,“谢谢叔。”
这件事情,其实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如果成了,每个人都能获利。
互相信任是根本。
纪小溪先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应下了这笔交易。
何进和孙远自然也能信任她,这1000斤饴糖是300块钱,他和何进一起承担了150块钱。
花生糖这笔生意,孙远在中间也能捞到不少钱。
这些采购方面的事情,油水其实挺大的,采购部的价格,并不一定是采购部门往单位报销的价格。
多一点少一点,全看那人胆子有多大。
平时就算了,职员福利这一块的采购要求比平时低,采购部门可操作的空间更大。
双方交易愉快,纪小溪省下了300块钱,压力少了很多。
她本来是打算,300块钱买饴糖,买花生的钱先问陆景义拿,到时候等花生糖交出去后,几人再一起分钱。
反正他们的生意都是一起的,早就把钱绑定在一起了。
陆景国帮他们把东西搬回去后,没有挤进去说自己要帮忙做花生糖之类的,也没多话的去问今天的事情。
他总是坚信自己的弟妹愿意喊他的时候,自然会喊。
暂时没喊,就是时候未到。
他该干嘛去,就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