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天际线下,鸟巢旁的宿舍楼内。
“他就这样匆匆离去了……”
米浴站在阳台上,目光掠过房间,那里还残留着林翊匆忙离去时未带走的衣物。
她轻轻迈动修长的腿,手指轻触着冰凉的栏杆,仿佛能感受到林翊留下的余温。
昨日,林翊突然发来消息,告知爷爷病重,需速回故乡探望。
他没有多言,立刻收拾行囊,独自一人踏上归途。
他的离去如此匆忙,没有向任何人告别,包括阮瑶瑶和米浴。
虽然在出租车上,林翊发来消息,一再道歉,解释自己暂时无法帮助两位女孩处理事务。
米浴对此表示理解,如果换作是她,面对奶奶的病情,她的表现也不会比林翊好。
然而……
米浴轻抚胸口,微微咬唇,心中涌起被遗弃的苦涩。
突然,她听到了动静,转头一看,阮瑶瑶——不,是占据了米浴身体的阮瑶瑶,正站在门口,用复杂的眼神静静注视着她。
米浴感到一阵尴尬,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但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对不起。”
尽管心中困惑,米浴还是轻声道歉,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她忘了,阮瑶瑶现在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而她自己呢,却享受着不应属于她的听觉,因为听力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
真是……恬不知耻。
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见阮瑶瑶向她示意查看手机。
米浴拿起手机,看到了微信上的消息:
[你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
阮瑶瑶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米浴微微一笑,尽量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我也是,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阮瑶瑶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
[说实话,和别人同床共枕,感觉挺奇怪的。]这里所说的“别人”,自然是米梦。
阮瑶瑶最近总是睡不好,尽管林翊为她准备了助眠的熏香,但效果并不明显。
作为独生女,阮瑶瑶从小就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习惯了独自睡眠,与他人共枕难免有些不适应。
再加上她有点认床,所以这两天晚上,她总是要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才能入睡,严重影响了休息。
然而,与林翊共度的夜晚却完全不同。
那时,他们亲密之后,会感到极度疲惫,伴随着满足感,很快就会沉沉睡去。
米浴愣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如果梦梦影响了你的睡眠,要不要让她搬出去?]
阮瑶瑶见米浴认真的样子,连忙摇头。
[不是的,我不是来抱怨的。没必要这么麻烦,我已经慢慢习惯了。]
[这样啊……]
看到阮瑶瑶一再否认,米浴也只好作罢。
[话又说回来,米浴你怎么会在林翊的房间?]
阮瑶瑶想到了什么,问道。
米浴的心咯噔一声,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答。
阮瑶瑶将米浴的表现看在了眼里,目光漂移,内心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的选择。
然后,阮瑶瑶咬咬牙,故作轻松的呼出一口气,笑着走过去。
“唉?”
米浴看着阮瑶瑶脸上的明显是很勉强的微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是,在表达她的不满吗?身为一个女朋友,在表达其他女人贸然靠近自己男友的不满?
看着米浴紧张的神情,阮瑶瑶停下了脚步,双方相持不到两米的距离。
阮瑶瑶低下头,对着手机输入。
[米浴,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林翊?]
米浴眼光闪烁,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果然吗……
阮瑶瑶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连有自知之明,知道脑子不好使的自己都发现了一些纰漏,那林翊没道理没有想到。
是在担心我的态度?不想让米浴受伤?又或者二者都有?
一牵扯到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你都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优柔寡断啊……
这可不像平时那么理智的你啊,林翊。
阮瑶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又无奈又好笑。
这一次就我来帮你一把吧,我可没你想的这么笨蛋和小气。
接着睁眼,看着不知所措的米浴,阮瑶瑶伸出手抓住她微微颤抖的双手,直视着米浴慌乱的眼睛,神色认真无比。
[米浴,我有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
将视线转移到林翊身上,飞机缓缓降落在故乡的土地上,他和父亲林国昌刚一同步出机场不久。
帝都的纷扰与他们此刻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林翊对那里发生的一切还浑然不觉。
林国昌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乡清新的空气让他的胸膛充满了久违的气息。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低声呢喃:
“真是好久没有回来了……”
林翊,这位在青海市土生土长的少年,虽然对齐鲁的老家并不陌生,但那里的乡土气息与他成长的城市截然不同。
林国昌的老家位于齐鲁的农村,虽然不是极度贫困,却也远离了城市的繁华。
林家并非草根出身,而是有着几代职业训练家的历史。
虽然不及那些显赫的世家,却也算得上是小有成就的富裕家庭。
家族中的成员众多,叔叔伯父们甚至可以排到第六位,这也正是林翊每逢春节总是不太愿意回乡的原因。
一回到老家,就会遇到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亲戚,他们总是带着好奇和玩弄的心,询问林翊是否记得他们,这让林翊感到无比烦恼。
然而,林翊的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爷爷退休后选择远离城市的喧嚣,不愿在城市中给林国昌和安晴夫妇添麻烦。
实际上,林国昌夫妇平日里忙于工作,常常无暇顾及家庭,这让林翊的爷爷奶奶感到生活乏味。
于是,他们决定回到农村老家,买下几块土地,开始种植水果,过着简单而充实的田园生活。
林翊的爷爷奶奶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趣,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尽管林国昌出生在一个条件优渥、眼界宽广的家庭,但这样的家庭往往伴随着一个致命的缺陷——对孩子教育的古板和封建。
这种教育方式,往往以严厉和打压为特点,缺乏对孩子个性和兴趣的尊重。
林国昌,作为家中的独子,从小就承受着来自爷爷的封建式打压教育。
然而,他的性格却异常倔强,如同一头被吊起来抽打也不肯低头的倔驴。
这种性格,让他在小升初一毕业之际,毅然决然地独自一人前往陌生的青海市求学,几乎与老家断绝了一切联系。
在青海市,林国昌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最终成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馆主,开创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
然而,直到安晴意外怀孕,两人开始筹备婚礼时,林国昌才在安晴的劝说和帮助下,与家人重修旧好。
尽管如此,林国昌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仍然复杂。
他们之间的对话,往往充满了尖锐和冲突,甚至在电话中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
这种关系,让林国昌对父亲的态度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幸运的是,林国昌深知封建教育的弊端,因此他选择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教育方式来培养林翊——放养。
他担心自己无法教育好孩子,毕竟自己曾是封建教育的受害者,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遭受同样的痛苦。
林国昌的这种教育理念,源于他对过去经历的反思和对未来的期望。
他希望林翊能够像一张白纸一样,自由地描绘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封建的框架所束缚。
因为淋过雨,所以林国昌才会为别人撑起一把伞。
然而,当林翊偷拿他的私房钱,还能理直气壮地狡辩时,林国昌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操蛋。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甚至想要撕碎那把为林翊撑开的保护伞,让两人一起面对生活的风雨算了。
最后林国昌又无奈的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玩脑子真的玩不过林翊啊!
反正林翊一不违法,二不乱纪,三不对抗社会主义,林国昌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