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炀回府后,面色凝重,未做片刻停歇便径直去了书房。
金国公主在得知姜卫炀回府的消息后,满心欢喜,亲自带着一个精心筹备、装饰华美的食盒,袅袅婷婷地来到了书房门前。
如风在远处瞧见是金国公主,神色瞬间变得恭敬无比,连忙小步快跑上前,恭恭谨谨地行礼,“拜见公主,不知公主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要吩咐?”
即便这金国公主已然嫁进侯府有些时日,侯府众人心里也都十分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因此,在表面上他们对她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数,客客气气,然而却始终不曾称呼她为夫人。
“你是侯爷身边的人,不必行此大礼,叫我夫人就行,公主公主的,显得太生分了。我且问你,侯爷可是在里面?”金国公主语气温和,脸上挂着看似亲切无比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可仔细看去,却又让人觉得暗藏玄机。
“回公主的话,主子在里面。”如风低头回应,神色间带着几分谨慎,目光始终低垂着,不敢与公主对视,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触怒了她。
公主并未计较如风对她的称呼,她心里十分明白,这个人万万不能轻易得罪,毕竟他是侯爷身边颇为得力、深受信任的人。自己在侯府立足未稳,若是此时树敌,只怕日后的日子更加艰难。想到此处,公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看似平和的神情。
“那烦请你通传一声,就说我在门外求见!”公主依旧面带微笑,可那笑容落在如风眼中,却让他心生寒意,总觉得她是笑里藏刀。但皇上有旨让好生对待,他也不能违抗命令。
“公主请稍候片刻,容卑职先进去请示主子的意思。”如风说完,便转身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
公主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就在她满心欢喜地以为侯爷定会见她时,如风很快就打开房门出来了。“公主请先回去吧,主子说了,有什么需求尽管去找夫人便是。不必找主子。”如风的语气平静而冷淡。
“你有所不知,我所求之事,只有侯爷可以帮我,你且进去再和侯爷说一下,就说是我有两国之间的事要与侯爷相商。”公主急切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恳求,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如风本想拒绝公主,毕竟侯爷的态度已然十分明确。但一听到是两国的事,他深知兹事体大,未敢有片刻耽误,心下一紧,转身又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步伐略显匆忙,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片刻之后,如风恭恭敬敬地走了出来,微微躬身,语气谦卑地说道:“公主请!”随即便小心翼翼地将金国公主请了进去。
紧接着,他神色匆匆地赶紧叫了一个在门边值守的奴才,压低声音急切吩咐道:“快去通知夫人过来!”
公主轻移莲步,迈着婀娜多姿的优雅步伐缓缓走了进去。此时,姜卫炀正端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公主抬眸望去,见到他那威武雄壮的身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浴房中的种种情景,瞬间红了脸颊,娇羞之色溢于言表。
姜卫炀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见是公主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准备行礼。虽说两人已然成亲,可他从未在心底里把公主当成是自己的夫人,在他心中,公主永远只是尊贵的公主。
公主见姜卫炀要行礼,心下一急,赶忙伸出玉手向前要扶住姜卫炀。
然而,姜卫炀的动作极快,迅速侧身避开了公主的触碰。
“你我既然已经成亲,又何必还要如此这般客气呢?”公主神色哀怨,目光紧紧盯着姜卫炀,语气中饱含着无奈与委屈。
“公主您应当清楚其中缘由是怎么回事,不用臣再多说什么了。”姜卫炀面色冷峻,身形微动,丝毫不给公主靠近的机会。“不知公主所说的两国之事究竟是何事?还望公主明示。”
“侯爷当真要一直这样和我以礼相待吗?我既然已经嫁进侯府了,怎么您都要善待我一些吧?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虽是两国邦交的质子,但我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绪的。
我何尝不想寻得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呢?我更不想自讨没趣地介入您和姐姐之间,可是您这样对我,要我如何在侯府立足生存呢?”公主说到此处,声音已带着些许哽咽,说完便拿起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可是下人待你不好?你大可以去找我夫人,她自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后宅之事我向来不插手。若是没事,公主请回吧!”姜卫炀眉头紧皱,神色依旧冷漠,丝毫不给她任何解释或者申辩的机会。
“没有人待我不好,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愈发难过。敢问侯爷,难道您是铁了心要让我孤独终老吗?我才十七岁啊,花样年华,不想就这样在侯府里默默无声地老死。”公主声泪俱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姜卫炀没有再说话,仿若未闻般径直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东西。此刻他的心中所想唯有一点,那就是不想再发生什么让晴儿误会的事。
公主见状,赶忙伸手擦干泪水,轻步上前将食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桌上。
姜卫炀见状赶紧制止道:“这是要做什么?”语气中满是不耐。
公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身子微微颤抖,强自镇定后说道:“我做了些吃食,想着给侯爷放下。我不打扰侯爷,放下就走。我都已经做好了,也不能让我再拿回去吧??你说是吗???”
姜卫炀想着赶紧打发她走了也好,便道:“把食盒放在这里便好,公主请回吧!”
公主一听让放下,脸上闪过一抹得逞,随即放下食盒,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