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反应迅速,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月娘!你到哪儿去找她呢?”
听到余林所言,张氏猛地转头看向凰清莲:“姨母,皇陵究竟在何处?我必须要找到佑佑!”
凰清莲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见张氏这般惊恐万状的模样,心中也明白定是出了事。
余林虽然同样忧心忡忡,但相对来说还算冷静理智些,他牢牢地抓住张氏,而后劝道:“月娘,小白陪伴着佑佑,她必定安然无恙的,更何况佑佑可是神女所眷顾喜爱的孩子,我们应该相信她会平安无事的,明白吗?”
“而且……”余林深深地吸了口气:“并且安安和雎哥儿的状况非常糟糕,你若离开了,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他们不过才一岁多而已啊……”
余林这番话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的,话音刚落,他的眼眶便已泛红,满心都是悔恨之意。
安安和雎哥儿才刚刚满一岁而已,然而佑佑也仅仅只有三岁啊!
她才刚刚过完自己三岁的生辰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错误的决定。
佑佑起码还有小白陪伴着,可是安安和雎哥儿却什么都没有……
张氏也愣住了,口中不断念叨着:“佑佑……安安……雎哥儿……”
突然间,她放声大哭起来。
她真心希望这三个孩子都是平凡无奇的普通人,既非所谓的锦鲤转世,亦非凤主凰主。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身旁,即使偶尔有些小病小灾,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佑佑生死不明,而安安和雎哥儿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张氏只觉得内心无比痛苦。
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接着便晕厥了过去。
众人再次陷入一阵慌乱之中。
此时此刻,宫廷内一片混乱不堪。余安安和余雎在余佑佑出宫之后,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凰清莲命人宣来太医诊治,却意外得知凰凌华的情况也不太好。
但所幸有余佑佑提前告知,凰清莲倒也不是太担心。
芙阳殿这边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凰清莲便留了下来。
只不过,凰凌华有孕的消息已然传出宫外,以薛家和司家为首的大臣们,纷纷递了牌子想进宫探望。
凰清莲只允了薛家和司家,其他人一概没同意。
司家来的是老太太司辛霁和家主司佩悠,以及司家大小姐司淼。
薛家来的是薛金露夫妻,以及薛金瑶夫妻。
薛金露的夫君是长平侯府之子顾临安,薛金瑶的夫君是司家庶子司皓。
一群人在宫门口碰面,最后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去广明殿小坐以后,司家老太太又问了薛金露姐妹,关于霓凰郡主的事情。
得知张氏他们住在芙阳殿,便转道又去了芙阳殿。
她们到的时候,芙阳殿里正乱着。
看着情况,司老夫人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眼尖的蔡玟便发现了她们一行人。
蔡玟低声道:“太上皇,司老夫人来了。”
凰清莲闻言抬头,果然看见等在院子里的一行人。
“去偏殿吧。”凰清莲揉了揉眉心说道,然后起身往偏殿走去。
蔡玟和宫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凰清莲走出去。
到了主殿外,司老夫人领着众人行礼:“见过太上皇。”
凰清莲抬了抬手:“免礼了吧,咱们去偏殿。”
司老夫人等人答道:“是。”
一行人往偏殿走去,众人落座后。
薛金露开口问道:“太上皇,是出什么事了吗?”
凰清莲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有些水土不服,身子不太舒服。”
很显然,聪明如薛金露并没有相信凰清莲的说辞。
只不过,聪明如她,也知道现在不该问。
众人浅聊了一会,司老夫人便领着众人起身告辞了。
送走司老夫人他们,凰清莲在原地站了好久。
她突然出声说道:“蔡玟。”
蔡玟立马回道:“女凰国上一次不平静还是善王发动政权的时候。”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啊……”凰清莲的声音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回忆当年。
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蔡玟立马就明白凰清莲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她立马回道:“当年的事不会再出现的,如今凰主归来,是好事。”
凰清莲的语气有些茫然,她说道:“是好事吗?”
张氏一家昨日刚到,算起来也就整整一日的时间。
她们知道了比以往更多的秘密,也出了更棘手的事情。
有好的,也有坏的。
凰凌华恢复正常孕期,但就此嗜睡,朝政是一点也顾不上。
司侧君派人来告知的时候,凰清莲想都都想,便同意暂时接手朝政。
现在余安安和余雎又昏迷不醒,查不到原因。
余佑佑又因为和白锦去了皇陵,不知道情况如何。
凰清莲想了很多,她说道:“蔡玟,明日早朝,召集所有大臣,我有事要宣布。”
蔡玟心里一惊,连忙说道:“老奴明白!”
……
另一边,皇陵内。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皇陵内,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走来一般。
他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衣角随风飘扬,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热烈而张扬。
那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背后,微微拂动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放荡不羁之感。
他的面容犹如鬼斧神工雕琢而成,俊美得令人窒息,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魅惑。
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摆弄着一根红色发带,红白交织的色彩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愈发迷人。
男子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和兽,当他的视线停留在凰鸟身上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便不着痕迹地移开,隐隐流露出几分歉意。
然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以至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白锦身上,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