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到,贡院大门打开,经历了两天考试的学子们走出贡院。
贡院外像余林这般驾着马车来接人的不在少数,但大多数学子更是步行。
两天的考试时间不算长,但是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两天的考试也足以耗尽他们所有的精力。
不少人都是面色发白,双眼呆滞,神情恍惚。
有家人陪考的还好,孤身一人参加考试的学子就只能跟同窗互相搀扶着回客栈。
不过余家客栈提前安排了人,在贡院外接入住余家客栈的学子。
每辆马车安排了两个人,专门负责。
见到余家客栈的学子出来,便立马上前将人搀扶至马车上,再送回客栈让他们好好休息。
余家客栈的这一做法,是钱家都没想到的。
他们在广大学子心里刷了好大一波好感。
余泽三人是靠比较后面才出来,三人在这一届考生中年纪算比较偏小的。
当日进考场引来了不少目光,今日出考场,依旧引的众人频频侧目。
不过好在现在人不怎么多了,不然看到这三人神采飞扬的神色,只怕不仅要疑惑,更要嫉妒了。
人不多了,余林和余木也更加显眼,余泽第一眼便看见了他们,然后小跑着过去。
“爹,二叔!”
“林叔、木叔!”
“林叔、木叔!”
看着三个孩子的精神头不错,余林和余木也放心了。
不过嘴上还是说道:“累了吧,赶紧回家,家里做了好吃的,吃完好好睡一觉!”
两人都默契的没问考的怎么样。
不仅是对孩子们信心十足,更是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
虽然三人并未感觉到什么压力。
回到余家后,姚氏等人掌勺做了一大桌子饭菜,正等着他们。
几人到家后美美的吃了一顿,便各自回院子去休息了。
虽然感觉没别人累,但这两天的高度集中还是很耗费精神的。
如今回到家中,彻底放松下来,才感觉疲惫至极,躺在床上便立马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到了第二日中午,刚好赶上吃午饭。
依旧是姚氏几人掌勺,美美的吃一顿,众人开始商议想去城里转转,顺便买点东西。
从到府城的那日,不仅余泽三人都全神贯注的学习,三家的大人更是在宅子里静静等着,不曾外出,生怕出什么差池,打扰了孩子们的院试。
一日三餐的食材,也都是吴芳负责去采购回来,姚氏等人掌勺。
如今院试结束,不论成绩如何,大家都不用时刻警惕,这时候都想去逛逛。
从未来过府城的他们,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如今手里不缺钱,难的来一趟府城,也都想着买点好东西带回去。
包括余泽、王安、孙小河三人,也都想出去开开眼界。
众人一拍即合,立马在吴芳姐弟三人的带领下,出去逛街了。
布庄、成衣店、首饰店这些绝对是女人们的第一选择,男人们就负责跟着拿东西。
王族长倒是对城里的酒馆比较感兴趣,在店家的忽悠下,买了不少的酒准备带回去跟村里的老伙计们痛饮。
余泽三人带着余佑佑直接玩疯了,街上的每一个铺子他们都要进去看看。
出来的时候,手里绝对不会空着。
以至于到最后,三个男孩身上挂满了各种小吃和玩的,余佑佑则负责一路吃。
一直到暮色降临,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准备回家吃晚饭。
这时候却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方还是熟人,是钱家的守门小厮。
“大姑娘好,各位好,我家主子做东,请各位去钱家酒楼吃个便饭,还希望各位赏脸。”
余佑佑问道:“你家主子可在?”
王家和孙家与钱家并不熟悉,余佑佑怕他们不自在,便做主多问了一句。
果不其然,王族长说道:“要不佑佑你们去吧,我们就不去了,随便找个饭馆对付一口就行。”
孙家也是这个意思。
钱家是什么身份他们还是明白的,现在他们还高攀不上,甚至以后也不行。
守门小厮笑着说道:“各位放心,主子们不在,只是为了想请各位吃个饭,并不会打扰你们相聚。”
一听这话,余佑佑笑了:“钱伯伯还是挺懂事的嘛,既然这样,那我们盛情难却,就过去吧!”
王家和孙家一听对方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而且有余佑佑在,也不需要他们担心什么。
跟着小厮去了钱家的酒楼,酒楼的华丽让众人有些望而却步。
但余佑佑和余泽三人却面不改色的跟着小厮走了进去。
看着孩子们如此坦然的样子,大人们也咬咬牙跟上。
不能丢了孩子们的脸面不是?
钱家安排的是最大的雅间,平时这间屋子也只有钱家主子们过来才会开,一般时候不会对外人开放。
如今看着酒楼掌柜的亲自领着他们进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且这几日城里的人很多,十分热闹,酒楼的人也不少,就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这一幕。
“那最前面的小姑娘不就是那日让钱家主亲自接送进府的吗?”
“如果是她,那这雅间开放倒也不奇怪了!”
“只不过她身后跟着的那群人是谁啊,土里土气的,像乡下来的!”
“嘘,快别乱说了!她身后那三个少年可都是今年的考生,说不定可能高中呢!”
“乡下来的,会高中?别搞笑了!”
“瞧不起乡下来的?我可告诉你,那是余家的大姑娘,钱家几个主子都要以礼相待,你竟然瞧不起她?”
“就是!你在钱家的地盘说钱家贵客的不是,只怕已经得罪了钱家,大家离他远一点,别波及了自己!”
话音刚落,酒楼的小二便上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客官,恕本店不招待了,请您结了饭钱,离开吧!”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瞬间往后撤,留下那人独自站在中间。
而那人见状,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恼怒道:“钱家就是这般做生意的吗?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