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大惊,连忙说道:“这件事只是一些市井流言,没必要……”
不等她把话说完,余林匆匆赶来,将状纸呈上,并大声说道:“启禀大人,草民余林要状告白家污我侄儿余枫名声一事,这是草民的状纸!”
“启禀大人,草民李帆要状告白家污我女儿李晴晴名声一事,这是草民的状纸,还请大人过目!”
众人愣住了,实在没想到一则市井流言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不过,县令在市井审案的情况还是头一遭,吃瓜群众更加兴奋了。
很快,又一队差役跑过来,为首的是安胜,身后的人抬着椅子和公案。
一个简单的露天公堂就这样搭建好,许少博坐下,惊堂木一拍:“升堂!你们的状纸本官也看了,方才几家各执一词,本官也听见了,既如此就去将当日那两个媒人带来!”
安胜道:“是!”
白嫣然全身发软,只能任由身后的婢女扶着。
现在是许少博打定主意要插手这件事,这已经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了。
“去请父亲出来!快点!”
小厮匆忙离开,即便有人看见了,也没有阻拦。
到现在为止这白家家主都不出现,实在是很奇怪。
方夫人早就和方家和李家通了气,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东街巷子,找到了两个媒人,以及让白嫣然顾虑的东街巷子里的人。
下人将此事禀报给方栋梁的时候,方栋梁也有些搞不懂:“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确定吗?”
本来方夫人让人通知他去东街巷子查的时候,方栋梁还有些疑惑。
东街巷子算不是松阳县的富人区,顶多是中等水平,像白家这种身份的,这辈子估计都不会踏足东街巷子,除了请媒人。
而那两个媒人就住在东街的巷子里。
方栋梁多了个心眼,让下人见到两个媒人的时候,提了一嘴白家,并暗示了她们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
两个人媒人则兴高采烈的将人带到了一户人家,然后就是方家下人在里面找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的们去的时候,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伺候着,都喊那小男孩少爷。”
方栋梁更不能理解了:“既然是白家的家产,那这估计就是白家的少爷,那白家的少爷怎么会养在外面?”
“即便是外室生的也不影响啊,白家现在并没有当家夫人,领回家也是个庶出,比外室子好听多了吧?这白家家主到底怎么想的?”
“如果说是避免白嫣然,但是看着也不像,毕竟白嫣然是很紧张这个孩子的。”
方栋梁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个荒唐的念头产生了:“这孩子该不会是白嫣然的孩子吧?”
白嫣然二十未婚,这很有可能啊。
但是方栋梁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起来。
恰好这时候许少博命安胜去寻媒人,他便直接将人交给了安胜。
至于那个孩子和丫鬟婆子,方栋梁没有交出去。
他直觉自己掌握了白家的秘密,或许这一次能扳倒白家也说不一定!
安胜带着媒人过来:“大人,人带到了。”
白嫣然诧异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要知道这点时间,连去东街巷子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一来一回了。
突然她想起之前下马车之前,李晴晴喊的那句话:“白嫣然,你若不打算出来,我便将东街巷子的人亲自带来对质!”
难不成李晴晴真知道什么了?
白嫣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股巨大恐慌将她笼罩。
那件事情若被发现了,那自己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白府的大门也重新打开,大家期待已久的白家家主出现。
白松全不到四十的年纪,长身玉立,非但没有任何老态,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儒雅,十分吸引人。
“爹爹……”白嫣然似乎看到救星一般,一脸委屈的看着白松全。
白松全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目光意味不明。
“许大人。”白松全敷衍的对许少博行礼。
许少博眼睛微眯,没有计较,只说道:“既然白家主来了,那就一起旁听……”
白松全打断了许少博的话:“大人,这件不过是些市井流言,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白松全这般态度,是完全没有把许少博放在眼里。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即便是许少博此刻也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他沉声说道:“白家在教本官做事?”
白松全道:“这件事算我白家处理不当,让媒人传话有误,还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引起大家议论,对小余大夫和李姑娘造成严重的影响,我白家愿意赔偿,满足你们任何要求!”
白松全的态度,让两家当事人更加气愤,这分明是想息事宁人。
但是这样并不会洗除余枫和李晴晴身上被泼的脏水!
余林不卑不亢道:“白家主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可是今天我们上门来就是为了给孩子讨个说法,至于你说赔偿,你觉得我们余家缺吗?”
李帆也跟着说道:“纵然我李家比不上白家,但是金银乃身外之物,比起晴儿的名声来说,并不重要,白家主还是好好问问你的好女儿,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吧!”
白松全面色不改,似乎提前意识到这一点,他继续说道:“李家在府城的酒楼刚开吧?听闻官府查了好几次,次次都有问题,若李家主愿意息事宁人,那你们在府城的酒楼我可以替你跟知府大人打声招呼。”
李帆面色一变,身后的方慧和李晴晴也沉下脸。
“酒楼的事情是你搞的鬼?”
白松全摇摇头:“不是我,只不过我能帮你解决这些没必要的小事。”
李帆一声不吭。
李家早就有想法将酒楼开到府城,为了这个目标也筹备了好多年。
他自然相信酒楼的事情不是白松全搞的鬼,但若今天的事情没有好好解决,或者是没有按白松全的想法解决,那日后酒楼出事说不定就跟他有关了。
一时之间,李帆有些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