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徊和余枫说的都没错,对于他们来说,仇人只是许家和苏家。
但是对于余徊来说,除了亲人仇,还有恩师的仇。
陆定疆对他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更有一日为师的恩情。
恩师一家惨死,虎翼军全部被坑杀,连他自己也落得个家破人亡,死无全尸的下场,这要他如何不恨?
对于余佑佑来说,她所知道的东西都是所谓的话本子上看到的,实际的场景全凭自己想象。
余枫觉醒记忆后,她也是有所察觉,并未看到过余枫的梦境,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曾经梦到什么。
但是刚刚她试图用灵气唤醒余亮的时候,却看到了余亮的梦境,着实让她震惊了。
那些画面虽然没有阴煞之地那般恐怖,但是因为余亮自身情绪的影响,余佑佑很明显能感受到剧烈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
再加上自这一世的身份,眼看着那些亲人死去,看着活生生的虎翼军将士被坑杀致死,余佑佑差点也没压制住自己。
那些画面简直太真实了!
只是她的哥哥决不能被就这么被梦魇困住,决不能在大仇得报之际,却将自己搭了进去。
她的哥哥们应该是天之骄子,是勇冠三军的少年将军,是春风得意的状元郎,是世人景仰的悬壶医者,是富贵加身的皇商!
余徊看了着沉思的余佑佑,说道:“虽不知为何我们会有这些记忆,但想来若不是佑佑,怕那些画面就会成为现实。”
“哥哥知道你的不一样,但你至始至终都是我们的妹妹,是我们余家的孩子,今日过后,那梦里的事情都将成为过去,我们一家会将其视为警示,但绝不会重蹈覆辙!”
余徊是几兄弟里最大的一个,常年在军营的锻炼,也让他更加沉稳,说话行事都如大人一般。
余枫也道:“堂哥说的对,不论如何你都是我们余家的孩子,同时哥哥也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来到余家,谢谢你帮余家渡过难关。
余佑佑眼眸轻颤,看着最大的两个哥哥,她说道:“我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哥哥你们说的对,我永远都是余家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二堂哥毁了的!”
说完,她抬起手,再次将一道灵力打进余亮的体内。
对于妹妹手中出现的东西,余枫和余徊都是第一次见,饶是再稳重也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余亮便回了神,眼睛也有了光彩。
“我……我这是怎么了?”余亮刚清醒,有些迷茫。
余枫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他下意识看向余佑佑,想看看妹妹的反应。
没想到余佑佑一脸关心的看着他:“二堂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现在想起那些画面还会不会失控?”
余亮喃喃道:“好像不会了,似乎心里的仇恨也没那么严重了。”
他的脑海里快速闪现了一些画面,画面依旧是当初那些,十分清晰,但是现在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二堂哥,现在大仇得报,与家人团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但是切不可让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才十二岁,立下如此功勋,多的是人惦记,被人抓了错处就麻烦了。”
余佑佑认真的说着,三个哥哥恍惚的觉得妹妹比他们懂的更多。
余亮抿唇,脸上露出愧疚:“放心吧妹妹,哥哥会记得的!一定不会因为自己给余家带来麻烦。”
兄妹几人相视一笑,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喧哗声,余鲤兴冲冲的跑进来说道:“小主人,大军凯旋了!”
……
攻下王庭以后,虎翼军正式入驻城内。
将士们在王宫内找到了已经死亡多时的敌戎王和王后。
大王子一家打算逃跑,却被当场抓住,最终和许丽雅、侧妃等人关押在一处。
陆定疆父子前去关押他们的地方,发现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大王孙恶狠狠的瞪着许丽雅,言语里全是愤怒:“你个贱人,竟然敢骗我!”
图央上前,将许丽雅挡在身后,此刻王庭破,大家都是阶下囚,他也不用顾忌大王孙的身份。
他说道:“大王孙还是省省力气吧,王庭都没了,计较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大王孙现在才知道阿格是许丽雅跟图央苟合生下的,当场颜面尽失。
许丽雅不仅害的自己不能人道,甚至连养了多年的儿子都不是自己的。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即便现在成了家阶下囚,他忍不住想杀了这对狗男女!
侧妃等人则是看了一场好戏,现在他们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听说大梁的将军下令要将敌戎人杀光,尤其是他们这些王公贵族,一个都不放过。
既然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索性直接开始看戏。
没想到,临死之前竟然能看这么大一出好戏。
侧妃嘲讽道:“哎呀,就是王后那个老女人已经死了,不然也让她来听听,这是多精彩的大戏啊!”
二王子一家也大笑出声,就连缇娜也是一脸厌恶的看着大王孙几人。
大王孙打不过图央,三两下就被按在地上,只能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声,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贱人!贱人!”大王妃气的指着许丽雅的鼻子骂,但是她也只能骂,不敢上前。
陆之砚忍不住鼓掌叫好:“当真是精彩的大戏,但似乎这戏还不够精彩。”
“对吗?曾经的许大小姐?”
许丽雅唰的一下抬起头,像是见鬼般看着陆之砚,直觉告诉她这人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陆之砚的话,让场面瞬间安静,让许丽雅直接崩溃。
“不如让曾经的许大小姐来说说,你从许家出嫁的前一晚都发生了什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说完,有士兵带着消失已久的阿格出现。
阿格看见许丽雅和大王孙立马大声喊道:“父亲,母亲!”
看着自己的熟悉的人被关押在牢房里,大王孙甚至还被图央压在身下。
阿格立马生气的大喊:“图央,放开我父亲!”
他挣扎着,想摆脱士兵的钳制,却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