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宴当然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存周景修那傻逼的号码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架不住他脑子好使啊。
之前在沈浣的手机里看到未接来电,没想记却也在不经意间记了个七七八八。
吐了口烟,傅斯宴故作恍然,“呦,是周二少啊。”
从前周家只有周景修一个少爷,众人都是以周少相称。
眼下周景珩回来,为了区分,免不得要加个排行,傅斯宴特意咬重了“二”字的读音。
“倒是稀奇,你这大半夜的竟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闲的?”
他以为他乐意找他?
周景修深吸一口气,忽略掉对方语气中的嘲弄,开门见山道:
“浣浣是不是在你那,你想做什么?”
“周二少莫不是睡迷糊了起来梦游呢吧?说的什么鬼话,我听不懂。”
“傅斯宴!”周景修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攥成拳,“你有什么冲我来,对一个小姑娘下手算什么男人。”
“要说不是男人,谁能比得过周二少你啊,打小就会躲在小丫头片子身后当缩头乌龟。”
周景修:“……”
他那是害怕撕扯起来,会伤到她,也害怕自己打架留了伤,惹得她掉眼泪。
自从遇见她以后,他对傅斯宴的锋芒,都是能避则避。
口舌之快而已,又不会让他少块肉。
算了,他犯不着跟他解释。
“怎样才肯放了那丫头,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这么大义凛然啊,说的好像不管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似的。”傅斯宴点了点烟灰,啧啧出声。
“那我若是要你自裁呢,或者自宫也行,还是自宫吧,反正你那东西留着也没什么卵用。”
饶是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毒舌,周景修此刻也经不住的恼火,“傅斯宴,你别太过分!”
“这就生气了?我就开个玩笑。”
不论周景修如何气恼,话筒另一边的声音始终透着漫不经心的懒散。
“不过,周二少真是宠妻啊,还没过门呢,就为了未婚妻的妹妹着急成这样,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不得感动的痛哭流涕?”
沈浣就是他的,这早已成为周景修根深蒂固的念想。
傅斯宴话里有话,嘲讽的点明他如今的尴尬处境,周景修恍然发现,
眼下,他好像确实没有了插手她生活的身份。
但他和浣浣之间的事,不管怎样,都轮不到傅斯宴这个外人来说。
周景修顿了顿,回避掉跟沈语珊相关的话题道:“你抓走沈浣,不就是想用她来跟我做交换吗?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跟我兜圈子。”
“呵!”傅斯宴冷笑出声,“你多大的脸啊,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是我能看的上的?”
“周二少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再怎么贴你也是个铁子,发不了光的。”
“时候不早,睡了。”打了个哈欠,傅斯宴话罢,直接撂下电话。
周景修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
虽然傅斯宴没承认沈浣在他那,可也没否认,只是模棱两可的对他出言嘲讽。
但周景修几乎可以确定,沈浣就是被他带走了。
完全不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傅斯宴都会对那小丫头做些什么。
尤其是,想到他可能会强迫她……
浣浣那么纯洁那么干净,这么多年,他都没舍得碰她一下。
手臂青筋暴起,周景修“砰”的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傅斯宴名下房产甚多,很难判断他将人藏在了哪,他总不能带人一处处硬闯。
再说,傅斯宴的公寓肯定都有保镖,只怕到时碰了一鼻子灰,还要被反扣上私闯民宅的罪名。
而且,他现在作为沈语珊未婚夫的身份,也确实不适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闹出太大动静。
心情越发烦躁,揉揉酸胀的眉心,周景修思来想去,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