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我放开。”沈浣视线向下,落向被他握住的手腕。
她的皮肤很白,看到她腕处被他攥出的红印,周景修瞳色沉了沉,听话的将手松开。
但从前在他面前乖巧的小姑娘却并不听话,一得自由,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要跑路。
也顾不得小腿上的疼,周景修动作迅速抓她回来,重新按在墙上。
“浣浣!”为了制住她,周景修手上力道加了几分,跟她说话的语气,少见的多了几分厉色。
视线落在她手腕被捏出的淤痕上,理智稍稍回笼,他赶紧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我不知道傅斯宴到底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让你信了他,但他真的在骗你,我才是你从小跟到大的哥哥,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发卡?”
看到周景修从兜里掏出的东西,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席卷而来,沈浣不由怔住。
她不记得,但她觉得那就是她的东西。
见她似乎还有印象,周景修再接再厉继续说道:“我跟傅斯宴一直不对付,你因为我惹到了他,之后他就经常去欺负你。”
“每年你生日还有各种节日,我都会送你礼物,有水晶、有布偶、有手链、有吊坠,也有一些我觉得适合你就买下来的小饰品,
你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向日葵发卡,因为你觉得我就是你人生中的太阳,你还让我帮你戴上,
可是后来,这个发卡被傅斯宴弄坏了,我说我再给你买,你却怎么都不肯把这个扔掉,努力的想把它修好,只是最终也没成功,
因为这件事,你难过了好久,在你哭累了睡过去后,我也试着帮你摆弄过,但实在弄不好,
卡扣的地方因为弯折损坏无法回弹,虽然戴不了,可这个发卡你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你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发卡,意义不一样,浣浣,你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前几天,哥哥带她逛街还给她买了发卡,确实也有亲手帮她戴。
可是这种情侣之间亲密的互动,周景修怎么会知道?竟然一开口就拿发卡来说。
而且,发卡的金属尾部已经生了锈,连上面的向日葵都有些褪色,岁月留下的痕迹明显,一看便是有些年头了。
记忆影影绰绰在脑海中闪现,可任凭她如何去想,都无法变得清晰,反倒是头痛欲裂。
想到那天检查时医生叮嘱的话,沈浣及时止损赶紧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周景修,你休想弄这么个发卡来挑拨我和哥哥的关系,我是不会信你的。”
对上她坚定的目光,周景修心中一阵涩痛。
他想过当她得知他要跟沈语珊联姻后会跟他闹脾气。
即便是他妈妈瞒着他换了相亲对象,即便他是不得已,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沈语珊。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他对不起她,是他让她受了委屈。
他做好了哄她的准备,也想过回头跟她解释清楚。
他相信她不会离开他,相信她那么懂事,一定能理解他的苦衷。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转眼就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连闹都没闹,就从他身边离开了,还无限的依赖信任上了她从前最讨厌的人。
越想越觉得烦躁,周景修再次伸手想拉她,视线落在她皓白手腕处的青紫上,又顿住动作。
他没想过要伤到她,只是他看见她抵触他,听见她叫别人“哥哥”时,他总是会失去控制。
蹙了蹙眉,周景修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浣浣,我知道一时之间没办法让你信任我,但傅斯宴不是什么好人……”
“你又好到哪里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沈浣最听不得别人说哥哥坏话。
只是这时的她还不知道,冥冥之中,那个她最讨厌的人跟她最喜欢的哥哥互换了身份。
不等周景修说完,沈浣已然气呼呼的将他打断。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好坏,各有立场罢了,我只知道,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他对你好?”手臂青筋暴起,害怕吓到她,周景修狠狠压抑着心头怒火。
纵使他想尽量平静的跟她说话,语调还是不觉间微微拔高,“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一个骗子能有什么真心?”
想到什么,周景修眸光一顿,“他是不是对你做过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