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沈浣推着他胸口想站起来,却被他揽着小腰按住,“行了宝贝,你别乱动了,还是我来吧。”
话罢,傅斯宴拿起浴巾,把两人身上都擦干,旋即打横将她抱起。
回到卧室将人放到床上,他自己去找了医药箱,转而返回。
在床边坐下,傅斯宴打开药箱盖子,推到小姑娘面前,“宝贝,现在该你动了。”
沈浣:“……”
正经点说话是会少块肉是吧?
瞅他一眼,沈浣取了棉签,沾上碘伏小心涂在他伤口处。
消炎处理后,她对着伤口的位置吹了吹,将残留的药液吹干,然后用白纱布重新给他包上,“好啦。”
“嗯,谢谢宝贝。”收起医药箱,傅斯宴转而拿出那管药膏,冲着床昂了昂下巴,“去,躺那。”
视线落在他光溜溜的身子上,沈浣抿了抿唇道:“你,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傅斯宴不以为然的反问,“我在家里穿什么衣服?”
“那……那你好歹也穿个内裤吧。”
“脏了。”傅斯宴一脸正经的撇嘴,“宝贝也没提前给我准备个备用的。”
沈浣:“……”
她可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说来她这边了。
虽然不管去哪边,同样都有一个人会没有衣服穿,但是她去他那边,可以凑合着穿他的。
但她的睡衣太小,他根本穿不上,所以他只能裸睡。
可也不能连内裤都不穿吧?
做的时候又没穿内裤,怎么就脏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沈浣简直无语死,偏又无法反驳。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红着小脸,在外送软件上,临时给他买。
他光溜溜的,外送送来的时候也只能是她去帮他取。
一个女生大半夜的下单男士内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偷情。
沈浣简直要尴尬死,灵机一动给自己戴了个口罩才去开门,门只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沈浣把袋子接过来就走。
小脸热的发烫,回到卧室,沈浣羞恼的将袋子向男人丢过去,“你赶紧穿上。”
“宝贝,新买的内裤,需要洗洗才能穿。”
沈浣:“………………”
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可他明明记得,他为什么不早说。
都是要洗洗才能穿,那直接洗他之前那条不就好了,她为什么要给他买?
最后到底还是让他光着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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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同样的兵荒马乱,只不过别墅里的是热烈,医院里却是冰冷。
之前周鸿山身体的真实状况,对外一直有所隐瞒,如今病危,自是瞒不住也瞒不了。
事发突然,周家上下人心动荡。
豪门家族,两个妈的兄弟大多难以相容,而且大少爷回来明显是想争权。
周家继承人的位置始终没明确敲定,亦有旁支蠢蠢欲动,若是周家主就这么去了,之后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作为当年跟傅家不相上下的家族,周家就是因为连续三代激烈的内部争斗伤了元气,才导致渐趋落寞。
若是这兄弟俩再杀个你死我活……
除了有一个站队问题外,周氏未来的命运,也直接跟集团的每个人息息相关。
经过大半个晚上的抢救,从鬼门关被拉回来,周鸿山沉重的睁开眼皮。
病房里站满了人,周家旁支、周氏集团高层,他们个个面色凝重,看似在关心他的,实则都在担忧着自己的前程和身家性命。
倒是他的亲生儿子……
周景珩倚靠着窗台而站,面色冷静的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他知道,平日里的父慈子孝都是假的,他是恨他的。
尤其在得知那事其实是赵雅曼所为后。
赵雅曼说的不错,他确实有错,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在他们母子的世界里,他妈妈就不会死。
兄弟相争,对手算计,后宅不平,每天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这辈子他也累了,身后事他不想再操心。
直接将继承权交给周景珩,当是对他们母子的补偿也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