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越的话,看似是责问,实际上却是暗暗把先机给了沈浣。
明眼人都能看得懂,可这种不动声色的偏袒,谁也挑不出毛病。
长辈都问了,不好好答显得她不礼貌,于是,沈浣非常上道的接过话回:
“我看这边的蛋糕很精致,嘴馋就过来尝尝,安小姐不知道怎么走的路,像是被狗撵了急着逃命一般,突然从后面撞了我一下,
看我没摔倒,安小姐似乎不太满意,又拉着我想把我按到台子上,安小姐说我像没吃过蛋糕似的,我开始还以为安小姐是好意想让我多吃点,
但她拉扯我的时候,自己一不小心栽到蛋糕上了,我才知道,原来安小姐是自己想吃,大概她是想吃独食,觉得我抢了蛋糕,所以想把我撞走吧。”
沈浣从始至终都是语调平静的陈述,没有表现出对安晴的任何针对,却将该说的全都说了。
小东西这是现学现卖?话里有话这一招可算让她给用明白了。
傅斯宴好笑的勾了勾唇角,在一旁妇唱夫随的接腔。
“原来安小姐是因为小蛋糕要跟我女朋友动手,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她扬手要打我女朋友,一时情急,腿没控制住就踢出去了。”
“抱歉啊安司长,我力气比较大,若是回去后发现安小姐伤的比较严重,你跟我说一声,我多赔几块蛋糕。”
安炳:“……”
明明话里话外都是嘲讽,却还表现出他的大方来了,偏偏不论是地位还是言语,都被他们占尽了先机。
安炳正在思量着该如何回,安晴听完傅斯宴和沈浣的话,已经忍不住率先出声。
“她,沈浣她胡说,分明就是她故意把我按到台子上,根本不是我自己栽上去的。”
这个倒确实,但起因是她先去拉的沈浣,只是没打过而已。
安晴自作聪明的钻了个空子,一脸理直气壮地指控沈浣。
“哦?”傅斯宴浓眉轻挑,“既然安小姐有异议,那不如去调监控,一看便知。”
监控?安晴闻言,瞬间有些心虚,可她分明没看到周围有摄像头。
将她眸中的慌乱和疑惑尽收眼底,傅斯宴薄唇微侧,轻笑道:“宴席人多杂乱,你不会以为这宴会厅中,真的没有监控吧?”
以楚柯在军政界的身份地位,这种场合,冒出个杀手都有可能,怎么可能连个监控都没有。
很显然是隐形摄像头。
从沈浣的话中,安炳已经差不多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的闺女什么性子,他心里有数。
再把监控翻出来,他们这人就丢的更大了。
缓了下神,安炳赶紧挤出一抹讪笑,“没想到小女竟然因为几块蛋糕跟沈小姐起了冲突,都是平日里把她惯坏了,抱歉冒犯了沈小姐,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说着,伸手推了自己闺女一把,“还不赶紧给沈小姐道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安晴算是彻底没了气焰。
这场由她挑起的事端,最后由她惨败狼狈的提前退场告终。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安晴的离开并不会对宴会的进行产生什么影响。
看过热闹后,宾客们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溜须拍马的溜须拍马。
“宝贝今天表现的真棒,等晚上回去好好奖励你。”往席间回,傅斯宴侧身靠在小姑娘耳畔道。
沈浣:“……”
什么鬼?谁要他奖励啦!
-
忙活了一整天,等宾客散去,楚柯曲灼华夫妇俩一起帮着儿子儿媳整理礼单。
却忽然在名单中看到一个熟悉却意料之外的名字。
随着纸上“季百川”三个字映入眼帘,曲灼华面色一白,拿在手里的东西咣当掉落。
“夫人,你怎么了?”楚柯捡起礼单,看到那个名字,瞳孔瞬间沉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