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木餐厅。
“嗯哼,没想到你还是见色忘友之人。”徐扬吊儿郎当地调侃,“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物。ok?”
年则作势掏出手机:“你之前放我鸽子的事我全记备忘录了,要不要数数几次是因为男人?”
“哎,哎,哎。你也太记仇了,这都多少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了。”徐扬盖住手机,靠在年则耳边,小声说,“那我还没和你计较那事,四年级的时候你招呼也不打,突然跑回二区上什么西荣军校。”
年则懒散地摆弄手指,没心没肺地说:“谁让你当年主动把第一名的奖励送给我,那当然却之不恭了。”
“没良心的家伙。”,徐扬瞟了眼季书闻,戏谑地说:“这小子好像就是西荣的吧。啧啧,从小就被你盯上,真惨。”
自己算有心的了,好歹拿男人当衣物。年则她拿当男人是草芥。只有不了解年则的傻子估计会以为她看上这男人了。年则喜欢上人的概率呢,比陨石撞地球还小。
对于徐扬的假同情,真纯看热闹不嫌事大,年则抱着胳膊说:“我们俩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徐扬想起上次楚烜在群里发的,虽然没具体说,但自己身为情场老手,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才不是抱着政治联姻的意图订婚的,明显是对年则。免得年则翻车,她提醒:“他对你心思不纯,你注意点。”
年则诧异地斜视一瞥,没想到徐扬能看出来季书闻对自己有愧疚感,她表示知道了。
就这些,两个人说的事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却阴差阳错的同频了。
先落座的徐扬小男友望眼欲穿,“好了,我去吃饭了。”她对着年则说,然后对着季书闻打招呼,“不打扰了,拜拜。”
年则:“慢走不送。”
一直被冷落在旁边的季书闻客套地说:“再见。”
她们关系可真好。在自己面前时,年则的表情从未如此灵动。虽然现在有了未婚夫这层身份能绑住年则,但依旧对未来没有多少把握。什么时候她能对自己这样,该多好。
如果被徐扬知道他这么想,一定要“暴打”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年则扑克脸多美好啊,一旦消失等于年则要搞事情了。
年则单手揣兜走在前,季书闻跟在她身后。开了门走出店,门框上的风铃叮铃铃滴作响。
外面,霓虹灯点缀在商店橱窗,勾勒出微醺的城市轮廓。人们穿梭在街头,衣着轻便,手持冰淇淋或奶茶,享受着夜色下的宁静和惬意。
季书闻倚着车,故作轻松地说:“是直接回去,还是找个地方放松下?”
他们见面的日子太少了,年则有事才会来找他,基本上都是自己主动。难得她约自己吃饭,不想吃完一顿饭就分开。
年则看着手机,拒绝道:“九点多了。我年纪大了,该健康作息。”
每天凌晨睡觉的她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季书闻的邀约,大概率就是去电影院,酒吧这类平平无奇的活动,她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地方...她不喜欢有熟人闯入,所以不会让季书闻知道。
“不能多待会吗?”,季书闻脸上的笑容凝固,“我们下个月都要订婚了,订婚的事宜是我一人全权负责,你都不好奇吗?”他希望年则能对这段感情多上心点。
但是这话在年则听来,像是谴责她不管事。
明明当时就说了,自己没时间管。如果他没时间,找专业人员包办不就得了?
年则略过质询,直接定罪地说:“不好奇。”
“季书闻,你我心知肚明,这个订婚就是一份合同。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纯属利益往来。”
“你现在非要整的自己多深情,拜托,别演了。我们俩就是表明订婚,实际还是朋友,各自都有自己的情人。”
“大少爷,你的爱情游戏已经玩的不知足了,瞄准到我头上了?”
男人果然是不长记性的物种。以前还有对自己的愧疚之心,现在都明目张胆的戏弄我了。
季书闻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微微泛白,嘴唇抿得紧紧的,问出了自己一直不理解的问题:“为什么你认为我们只是朋友?”
年则像听到白痴问题一样,“很简单,因为我们俩都是两个独立的主体。”
“情人,只能是我的所属物,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旦我彻底厌弃时,可以毫无顾忌地丢掉。你不也从未遮掩,交了不下十几位女朋友。我们还互相见过对方情人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
“女性我认识不多,如果你是真无聊了,我勉为其难帮你介绍些。”
季书闻脸色苍白,用力到指甲已经刺破皮肤,开始渗血了。
他知道年则要的是能跪在她面前的人,而不是妄图平视自己的人。
他当年也是蠢,听信冯嘉南那个恋爱白痴的馊主意,为了刺激年则,流水线一样的和人交往。结果报应来了,年则不但没吃醋,还默认自己不喜欢她才如此肆无忌惮。都不用年则踢他出局,自己一开始就没进去过。
不能再惹怒年则了,不能再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忤逆她了,季书闻深吸一口气,谎称:“大小姐,有点耐心好不好。你搞错了,是因为最近老有记者是找上门,说我们基本上不见面,造谣我们关系不好。我们可不得用行动打他们的脸?”
这就说得通了,年则立刻想出解决更优方案:“你这办法不好。那群狗仔想用舆论,我们就要反过来掌握主动权。我们后面直接用社交账号做戏,更有用。”
她也不担心到时候订婚推迟,会被猜忌作秀。那个老男人惯会找借口,肯定能处理好。
幸好年则相信了,季书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