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则最近和季寻僵持不下。
她打着为他做事的名头,到处出差,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季寻心里也门清着,干脆就光明正大让人跟着年则。
没有人打算退步。
但其实在这场拉锯战中,谁都等不起。
她有自己的任务,而他已经四十四了。
所以她先行一步,破局了。
慢一步的他付出代价就好了。
......
年则在警局里,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接走了。
“慢着,这副手铐留给我吧。”当作第一次被抓的纪念。
对于年则奇怪的要求,身为打工人的李助理只能照办。
他们走出警察局。
“李助理辛苦了。”年则倚在门边,双手抱胸,戏谑地勾唇,“不愧是季总长的助手。”
李助理额上淌着豆大的汗珠,对于年则的内涵装聋作哑,心虚道:“您就别打趣我了,谁不知道您才是boss的得力助手。”
她上下打量着他,一边靠近一边感叹,“你这张脸当明星也是绰绰有余,在这也有点浪费了。”
你们闹矛盾,别牵连我啊。李助理欲哭无泪,往后退。
这位祖宗今天是铁了心要搞他。万一被先生误会他俩关系,自己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手铐,“好了不逗你了。”
李助理见她要上自己的车,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了辆银灰色车子副驾的门。
“这是您的位置。先生在里边等你。”
她的步伐滞了滞,没有拒绝。
今时不同往日,是需要交谈了。
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坐进去,季寻正坐在主驾,手搭在方向盘。
没人说话,气氛很静默。
季寻垂眸,凝视她。
他想起第一次见年则的时候,她眼里燃着与他不同的、盛大的火焰,映照着人影幢幢,又似天边的晚霞,绚烂而热烈。
半晌,他无奈叹了口气,语调沉了下来,“要打人,也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干。”
虽然知道她展现的冲动都是被算计包裹的假象,但是太任性了。万一没处理好,会是她职业生涯的一个大污点。她这个当事人反而无所顾忌,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年则靠在椅背上,粗蛮地伸手扯过他的领带。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怕自己的烂事都被我曝光吗?
领带往下抽紧,“那我现在打你呢?”
喉咙处勒紧,有些难受。他忍着不适,盯着年则,“如果你想,随时都可以。”
“只要你想好第二天怎么处理你上司被打了这事的公关。”
年则的眸子暗了暗,手指在他的衬衫上划过,“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就不要装糊涂了,季寻。”
他握住年则的手,往下滑,隔着布料感受到他皮肤的温热。
衬衫被她抓的皱巴巴的,松紧的领带勒在脖颈间,有几分诱人意味。
年则微阖着眼,凑近他的耳畔,好似对情人般轻柔地呢喃着说:“久经人事的是不一样。”
下一秒。
“叮。”
手铐冷冰冰地砸在季寻的右手腕上,“就是太脏了。”
“被不知道多少人碰过,简直脏透了。”
他闻言,脸色微变。
呼吸加重,气息有些乱,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她总是践踏自己,自己却永远放不了手。
身体某处燃着一团火。但又不知怎么发泄出来,只想毁掉点什么。他没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神情有多病态。
“年则,我们会永远缠在一起的,你摆脱不了我的。”他迅速地铐住年则的左手,仿佛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
这辈子,下辈子...她永远都要和自己一起下地狱。
他抬起手,凝视着束缚着两人的银闪闪的手铐,“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她慵懒地看着左手,真可笑,“什么事..那你告诉我啊,有什么事。”
“你不是自诩最了解我吗?”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但完全不改变,而是企图让我改变。”
他猛地抬眼,眸底的情绪在翻涌,“你想让我做什么?”
年则的声音没有起伏,“你想绑住我。”
“但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咔哒。
她手上的手铐被打开。
“机会只有这一次,你看着吧。”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季寻失魂落魄地望向她决绝的背影。
可怜又可悲,自己陷的太深,根本放不了手。
他紧紧抓住那只落空的铐圈,随即拨通了电话。
“闻东岑,我们离婚吧。”
他为这一举动付出了许多代价。
也在办公室内获得了年则的嘉奖。
就这样,在错误的道路,走的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