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小军他们没到前,祁景修和闫筱筱还在房间里小憩了一下,解解早起的困。
当他们人到了后,祁景修直接就拽上小舅子去自留地起山药,把空间留给两位女同志。
反正山药挖出来也要往丈母娘家送,现在还能拉上一个免费劳动力也算赚了!
开挖之前,得先将藤上山药豆给摘了:小个的到时挑一些留做来年的种子,大个点的还能蒸来当早饭吃。
然后再拔牵引小竹棍,砍藤蔓。
前期清理工作做完了,才准备开挖。
这块山药地还是祁景修和'闫筱筱'开春后用劈开打通的竹节打横种下的。
由于肥料下足了,每根最粗壮的位置都有碗口大小了。
这山药种其实是他们家驯化了好些年的。
当初种下的第一年,因为是野生种子,脖子部分有大半米长,颇有点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觉。
慢慢地,山药脖子部分一年比一年短,公摊面积少了,产量自然也提了上来。
就是味道很一般,跟吃脚板薯差不多了,不如野生的好吃。
野生的虽然好吃,但一点也不好挖。
世间就没有两全之法!
闫小军小心翼翼地将山药从竹筒盒子里取出来,再放在垫了一层山药藤的粪箕上,免得弄伤了放不住。
“姐夫,你觉得他们两个能不能成?”
“这得全看人家陆同志愿不愿意了。”如果人家女方都愿意了,祁路生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就像他和媳妇当年那样。
虽然他在省城上大学那会,也有被好几个女校友表白过,他还曾从室友们口中听说过她们都是家庭条件较为殷实的。
她们无外乎是劝说他留在省城工作定居,毕业后的工作问题不用他来操心,到时跟着对方好好孝顺她(们)父母就行了。
但他都一一拒绝了,因为她们从头到尾都把他当成个'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了。
以为他是乡下来的,比较好拿捏。
事实上,只要他愿意留在省城发展,老师们都会给他推荐信,介绍份对口的工作。
也压根不用欠任何女校友家里的人情,而被这些'大聪明'强行降智洗脑。
‘闫筱筱’与她们不同,她清楚地知道他家方向在哪,家里有几口人,大约什么脾性,还能继续爱屋及乌。
— —
闫小军:“姐夫,我觉得怪悬的,采青妹子是不太乐意的,就是拗不过吕姨拿着扫帚撵着她过来瞧一眼。”
祁景修不紧不慢道:“等祁路生过来了,就让他们俩把剩下的山药给全挖出来,换我们去休息休息。”
“这确实是个能考察彼此的不错办法。姐夫,等会我回去的时候,你准备给我装多少根山药回去?”
“你一会去问问你姐,这事我不管!”
“大姐要是知道我媳妇回来了,肯定给都不愿意给。 ”
“你姐没那么小气!”
“她可小气了。”
祁景修就如对方的愿:“行,那我做主了,一根都不给了!”
居然当他的面,说他媳妇的坏话。
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闫小军真想自打自己几个嘴巴子,叫它乱说话,把一向大方的姐夫都给得罪了。
他媳妇现在怀着孕能吃地很,还得多靠乡下的大姐补贴补贴呢。
谁让他当初没听大姐的话,娶了邱红妹,她的工资花不到家里,全交给娘家就算了,以前还霸占着他的工资,不给他交家用。
曾经全靠爹养着家,家里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的。
还好老娘现在硬气起来了,以后他也能跟着爹一起养活一家五口,不,很快就是一家六口了。
爹娘也可以歇口气,开始攒养老钱了。
不然钱到了只进不出的邱红妹手里,以后爹娘年纪大了生病了,只怕对方会拿钱花完了当借口,要他向大姐和姐夫求助了。
— —
屋里的闫筱筱也不着急问陆采青对这相亲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免得人家更加紧张!
“采青妹子,拿南瓜干和小鱼干吃,别客气,都是地里种的和溪边捞的,不费本钱的。”
“好!筱筱姐你嫁来这边这几年还习惯吗?”
“老实说,其实在哪都差不多。
以前当学生时,要努力学习,只要全力以赴了,结果如何也已经不重要了。
上班后,也是为了那碎银几两,一坐就是一整天。
忙的时候,连喝口水和上茅厕的缝隙都找不到。
闲的时候,也闲得要死,一上午闭着眼睛都能织出一件毛衣来,问题是也没那么多毛线给我织。
现在嘛,只要想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就会清闲不少。”
说起织毛衣,原主那手艺还是相当不错,还能钩出个花样来,他们供销社的主任还给她接了不少私单。
每件给她一些样品费加手工费,然后拿去给毛衣厂大量生产。
这事,原主也没往外炫耀,连家人也是一样,就担心被有心之人听到后羡慕嫉妒恨后举报她不务正业。
毕竟他们的岗位,有不少人盯着呢。
至于供销社其他同事,都有各自的'把柄',即便知道也不会往外乱说。
就像年代文里小说写的一样,有瑕疵品都是他们这些售货员挑剩下的,才不要票往外售出。
原主在织毛衣上得利了,自然得在挑选瑕疵品上,给大伙让个利,不然迟早会因为资源分配不均而闹掰。
陆采青不赞同道:“筱筱姐,在乡下可比城里辛苦多了。”
虽然她没体验过,但她有初中同学是附近乡下的,暑假过后黑了好一圈。
手指甲也经常是棕灰色的。
手心也有厚厚的茧,还总是沾有一些暂时洗不掉的黑色植物汁液。
“那确实是,但精神上的苦和肉体上的苦总得吃一个。
在乡下的日子虽然苦,但也能苦中作乐。
如果我跟着孩子爸去了城里,住的地方连脚都转不过来,洗澡和上厕所都得去公共的,炒菜在过道上,想想还是挺头疼的。
反观在乡下,屋前有个庭院,屋后有个自留菜地,下工回到家,整个人的心情都是舒畅的。”
当然,这舒畅是相对的。
就像蜗居久了的城里人羡慕乡下好风光。
但是在乡下久了,对这些风景确实也欣赏不来了。
“筱筱姐,你们当初弄这个院子花了不少钱吧?”
“加上那口井,花了近四百!”其实这钱也是原主垫的。
因为那会祁景修刚毕业,手里虽然有些钱,但也不够看。
他说如果要结婚,恐怕要再等等他。
但原主等不起,怕等到最后祁景修拿钱打发了她,到时她不得哭死去。
于是孩子爸依原主的意,先扯证,在原主的监工下,才把这小院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