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婆子风风火火地'杀'过来,竟发现闫家人也在。
这下她不仅不能着急朝小儿子要猪肉拿回去了,免得祁景修胳膊肘向外拐。
她还得睁大眼睛好好盯着,直到把亲家送出门去。
这会在客厅里坐着的有闫父和闫小军两口子。
“唉哟,亲家公你们也在呀?怎么不见亲家母?”
闫父站了起身,笑脸相迎道:“卜大姐,孩子姥姥在房间里看筱筱娘俩,昨天听俊杰说他们出院了,她还跟着担心好一会。
今儿趁着放假就大家一起陪她过来瞧瞧小外孙。”
“亲家母还真是个疼闺女外孙的…”
跟着卜婆子后面进来的祁二妹和祁三妹见娘和亲家都唠上了,也感觉白高兴了一场。
有闫家人在,'年猪'二字那是提都不能再提了,不然就便宜闫家人了。
祁景修此时在厨房处理那些猪肉,连大嫂去帮忙买豆腐添个菜,祁无阙还没回来。
祁无双是主人家,自然要负责招呼客人了。
“阿奶、二姑、三姑,你们要喝什么?是茶、红糖水,还是麦乳精?”
祁三妹没好气道:“问我们做什么?自然是哪个贵冲哪个!你以为我们几家都有你家一样的条件,能天天喝上麦乳精?”
来者是客,又是嫡亲姑姑,祁无双不愿与其争辩什么,冲就是了!
她又给后面过来的祁老头、祁须俢和祁大妮他们也一一冲上一杯。
贪心的祁二妹一把将祁无双还不及收拾走麦乳精罐子夺了过来,打开一看,傻眼了,里头居然是空的,她还想着没喝完就直接打包带走当回礼呢。
“无双,这就没了?”
祁无阙担心姐姐脸皮薄会吃亏,连忙道:“二姑,你如果想要把这个罐子拿回去装东西,那就拿走吧,不要的话,我家就自己留着用了。”
这罐子里的麦乳精自然不是刚刚好没了,而是被他转移走了。
不然,就会如蝗虫过境般,连罐被端走!
以前大伯娘和妈妈都不乐意在自个家招待三个回娘家的姑姑们,因为她们爱看上什么都是像现在这样,直接上手'抢'。
次数多了,连阿奶都是对姑姑们设上防备。
“谁稀罕你家这破罐子!”说完便置气地往台面重重一放。
祁二妹要是真拿个空麦乳精罐子回去,不得被妯娌们笑话死。
祁无阙还生怕她要了去呢。
空罐子就算不用来装东西,也可以当废品卖钱,于是他宝贝似的地抱起来,往橱柜里放:
“既然二姑您不要,那我就收起来,洗洗还能给我弟弟装小玩具呢!”
“二姑还真是羡慕你们,打小就是喝麦乳精长大,你表哥表弟哪有那个福气。”
“二姑,我知道,表哥表弟打小不喝,是因为他们不爱喝!”
“哪是不爱喝,是没那个条件喝,你们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他们。”
大家哪会听不出祁二妹的意思来,不就是想要新的一罐未开封的麦乳精吗?
但凭什么?
印象中二姑从未给过他们姐弟一粒糖。
妈妈说了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于是,祁无双立马抱上祁二妹一条胳膊开始装可怜:
“二姑,无阙他最爱吃国营饭店的肉包子和红烧肉,你也心疼心疼他吧?让他天天吃上吧?”
祁无阙也顺势死死地抱住对方另一条胳膊,狠狠地点头:“二姑,就是就是,你也疼疼我,我也想天天吃肉包子和红烧肉。
我有个朋友,他叫小胖,他爷爷是国营饭店的大厨,他天天能吃上肉包子和红烧肉,吃得可胖可胖了。
不像我,都比他瘦了一大圈。
二姑,你可怜可怜我吧,明年多养几头猪,让我也能天天吃肉包和红烧肉吃到吐吧!”
祁二妹真是要气吐血,这两个小崽子力气大得她甩都甩不了:
“快给我起开!”“爹、娘,你不管管他们俩!”
祁老头和卜婆子如果要拉偏架,肯定也是向着祁无双姐弟,谁让他们年纪小,闫家人也在。
祁无阙望向爷奶,解释道:“阿爷阿奶,我和我姐只是好久没见到二姑了,就忍不住想和她贴贴!”
二老沉默:“…”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二姑,我和你说,我姐读书可厉害了,她还准备跳级,你过年记得封我姐一个大大的压岁钱,给她一点鼓励。”
习惯了一毛不拔的祁二妹哪里会答应:“你姐读书好,关我什么事?”
“可文文表哥读书好,我爸爸都给他大红包了。”
“那是你爸爸有钱傻大方!”
祁无双悟了:“二姑,你的话我记住了,等下我会告诉爸爸以后别犯傻了,不然就养不起我们小弟了~”
爸爸拿姑姑们当亲姐姐,对方却把爸爸当傻子和冤大头。
“你…”即便祁二妹此时恨得这两姐弟咬牙切齿,也不好再口出乱言。
不然,以后失去的只会更多。
祁无双姐弟有在场那么多人护着,就算放开了祁二妹,谅她也不敢动手打他们。
不然就等着被轰出去。
— —
闫筱筱从卫生院回来后,都是到客厅解决一日多餐,大小号也是包裹得严严实实到外头上,在此间隙,让祁景修给房间通风换气,免得她和孩子闷出病来。
房间里还放有清香四溢的耐储水果醒醒脑。
闫母和吕姨母女还是头一回进没有刺鼻奶腥味和尿骚味的月子房。
闫母一脸慈爱地欣赏着小外孙甜美的睡姿,轻声细语地问闺女:“筱筱,你怎样,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吧?”
“娘,我没事,孩子爸把我照顾得很好。”
“女婿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明天下午,等过年和孩子满月他又能回来了。”
“…”
“…”
闫筱筱和闫母聊过后,便喊来祁无阙,让他去把祁路生叫来和陆采青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