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三人行礼离开后,林初一带着林武和林妙去了书房,开始商议具体的行为规范和处罚条例。
别看林初一刚才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那所谓的行为规范和处罚条例,八字还没一撇呢。
得趁现在无事,先抓紧制定出来,不然待会儿公告栏空空如也,她这个主子威严何在?
林初一三人参考了很多管理制度,再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做了一些改动,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制度明细。
林初一知道肯定会有所疏漏,但想要做到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只能等事情发生了,再视情况而定。
林初一还将每个学员的具体信息都记录在册,等会儿可以跟平时的作业评分一起拿来做分组参考。
将这些数据交给林武,让他先做等级评估,同时写出课程表。林初一则带着林妙进空间仓库查找看诊需要用到的工具。
等林文跟林武换班之后,林初一就跟林文一起商议具体的分组细节。
林初一用一天时间把林宅的事情搞定,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就一个人离开了林宅。
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使用新得的技能“神行千里”离开青州城地界,去了青州隔壁的兰州城。
进入兰州府城的地界后,林初一换成了男装打扮,同时把钱来也从空间带了出来。
兰州城比青州城要繁华一些,林初一行走在主街道上,找了府城里最好的一家客栈租了两间房。
之后直接在大堂里找了一个靠中心的空桌坐下,点了一些点心茶水,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竖起耳朵听八卦。
林初一打算从兰州城这里开始发展事业,自然要对兰州府城的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
茶肆饭馆,酒楼大堂这些地方无疑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去处。
只要点些东西往那儿一坐,就能听到其他宾客讨论最新热点的声音。
“最近这个粮价怎么回事儿,又没打仗怎么价格天天都在涨?”
“你居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
“陈记粮铺已经关门歇业好几天了,张记可不就坐地起价了嘛。”
“啊?那这么涨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谁知道,反正我家里还有不少粮食,到时候再看情况,要是价格一直降不下来,我就到我亲戚那边买粮去,他们县里的粮食便宜,就是来回奔波麻烦了点儿。”
……
“你说这陈记能挺过去吗?”
“我觉得悬,那张记背后可是通判大人,当老百姓的怎么可能斗得过官老爷?”
“可是陈记也是咱们这儿的老字号了,几代经商,手头应该也有一些人脉吧。”
“呵,陈记要是有人脉,能被迫停业这么久?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张记也不至于这么猖狂。”
“说的也是,哎,以后要是没了陈记,这粮价还不是张记说了算?说到底,惨还是咱们老百姓最惨。”
“唉,真到那时候,家里粮食都不够吃的,哪儿还有闲钱出来打牙祭呀。”
“算了算了,不提这糟心事儿了,喝酒喝酒!”
……
林初一听着周边人的议论,小口吃着茶点,在脑子里整合收集到的消息。
林初一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们在讨论陈记粮铺的事情,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官商勾结,联合打压老字号,想要出手垄断兰州府城的米粮生意。
张记背后的靠山是兰州通判?她怎么记得府城最大的官是太守,这通判行事这般肆无忌惮,兰州太守居然都不管吗?
如果兰州太守不知情,证明他能力不行,被手底下的人拿捏的死死的。
如果他跟通判串通一气,故意造成这种局面,那就说明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两种可能可以解释如今的情况。
第一种可能是太守知情,但因为某些原因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种可能,便是那个通判也是无辜的,只是被自家小舅子当枪使了。
总之,现在不宜过早下定论,一切得等钱来也回来了再说。
林初一想把兰州城当成事业的起点,那么在位的官员不说要勤政爱民,至少不能是个贪官污吏。
不然她这辛辛苦苦搞事业,最后可能都是给他人做嫁衣,真要是这样,她能把自己活活呕死。
不多时,钱来也打探消息回来了,他从客栈门口进来,环视一周后,径直朝着林初一的方向走去,拉开条凳,在林初一的左侧坐下。
林初一给他倒了一杯茶,钱来也也不客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小声开口。
“最近城里被人讨论最多的就是粮价问题,兰州城里有两家大粮商,一家是陈记,另一家是张记,这两家粮商的铺面覆盖了大半个府城,加起来占了兰州府城七成的米粮市场。”
“陈记是兰州城的百年老字号,到陈顺东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了。张记是后起之秀,开业至今不过才短短五年时间,就已经做到跟陈记平起平坐。”
“张记之所以发展的这么迅速,除了老板张全盛有钱的原因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张全盛是兰州通判的小舅子。”
“张记在一开始就在对标陈记,他们有好几家铺面都是开在陈记的对面,陈记作为老字号,在商会里一直很有地位,这些年跟张记斗下来,也一直是输赢参半。”
“这次陈记被迫歇业这么久,也是张记动的手脚,张记这回是打算下死手了,陈记一直有固定的运粮渠道,结果这次去云州的运粮船,在回程的路上被兰州通判下令扣住了。”
“事情距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到现在运粮船依然没有被放行,为了完成先前的订单,陈记把仓库里的余粮全填进去了,自然没法正常营业。”
“城里的其他小粮商也被警告不能转卖粮食给陈记,为了不得罪张记,自然没人敢答应,陈顺东这段时间到处疏通关系,筹措粮食,忙的焦头烂额,张记趁机抢了不少原本属于陈记的生意,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陈记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