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声响,陆骁护着自己的脸,“别你妈打我脸,老子后天还要结婚!”
屋里一片狼藉,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史淮兵被打的趴在地上,手都举不起来。
沈毅清发丝都乱了,他胸腔强烈的起伏着,“史淮兵,你记清楚,不该碰的人别碰。”
史淮兵的那些保镖被撂倒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贺景明刚刚没防备挨了一拳,嘴角出了血,“史淮兵,你最好一辈子别再让我看见你,要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史淮兵一听这个笑了一声,他知道已经撕破了脸皮,也就没必要再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就是找那个文初一吗,她当年差点儿被我玩死,她还有什么脸在京北,我要是比你先找到她,我一定玩死她。”
贺景明刚想上手,沈毅清就一个拳打了过去,打得史淮兵眼冒金星,“你能玩死谁。”
代锐明赶紧出来阻止,再打下去就真的出人命了,他喊了人把他们一起送进了医院。
一开始代锐明和南峪本是要拦着的,但他转头一看,史淮兵那小子根本就不像是要道歉的样子,他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代锐明干脆放开了沈毅清,既然打,那就不能输。
卢楠擦了擦手上的血,“行啊,清儿,这两年兵没白当,身手了得。”
沈毅清斜眼看他,“你也差不到哪去。”
林样和南峪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感叹年龄大了,上一次打群架他们才十七八岁,沈毅清他们更小,跟在他们身后凑热闹。
陆骁则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脸上有没有受伤,“差点儿打我脸上。”
沈毅清整理好自己过去开了门,“出来吧,人走了。”
胡婷钰她们都懂事的走了出去,开始夸外面的几个人,“不错啊,都不是孬种。”
“哎呦,你几个怎么多多少的都挂花了啊。”
沈毅清把外套披在江绾禾身上,“走吧,回家。”
江绾禾还没在刚刚的事情里面缓过来,她身体僵硬,眼神惶恐,声线不稳:“我小腿抽筋了……”
沈毅清半跪在地上,“哪边?”
“左边。”
沈毅清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里动作轻缓,“这样好些吗。”
“嗯。”
“来吧,回家。”沈毅清刚想抱起她,被江绾禾拦下,“大家都在外面呢,我自己能走。”
沈毅清带着江绾禾打了招呼,回了家,贺景明站在楼上看着沈毅清的车慢慢驶了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就是不舒服,尤其是他刚刚听史淮兵提起文初一,他几乎是要疯了。
两个人一起回了明尚,江绾禾绵软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沈毅清,他,他好像是之前欺负我的人……”
“是他,”沈毅清坐在她身边,一只手覆在她的小腿上,“还疼不疼。”
江绾禾抽回自己的腿,“你是不是都知道。”
沈毅清拿起纸巾,擦掉她下巴上挂着的泪珠,“知道,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在生意上收拾了他。”
江绾禾:“我是说贺景明,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当初救了贺景明。”
“嗯,知道。”
“你都知道,可你为什么没问我。”
沈毅清低下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因为我知道那是你心里的伤疤,我不忍心让你剖开给我看。”
江绾禾绻起膝盖,把脸埋进去,声音颤抖着:“沈毅清,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沈毅清把她抱在怀里哄着,他完全不敢想那段日子江绾禾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性格温软的模样,“他们不会再找到你了,文初一消失了, 只有江绾禾,他们不会再影响江绾禾未来的人生。”
沈毅清抬手拂去她脸上冰凉的泪珠,这一滴滴眼泪落进了他的心底。
凌晨四点,透过窗帘可以隐隐看到天亮了。
江绾禾彻夜未眠,她每每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十年前的画面,有时她睡着了甚至会梦到那些坏人已经得逞了,她在梦里拽着自己那已经被撕碎的裙子哭喊。
沈毅清就这么抱着她,陪她躺了一宿,他也不敢睡,他怕江绾禾万一害怕却又不敢喊醒他。
沈毅清知道这种创伤是不容易被疗愈的。
枕头干了又被泪水打湿,她哽咽着,“沈毅清,婚礼结束了,我可不可以去看心理医生…..”
沈毅清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轻颤着,他抱紧她,“可以,不怕,我给你找医生。”
江绾禾转过身,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恨死他们了……”
沈毅清心里像是被压了千斤石头了,闷的无法呼吸,如果不是沈丛深一直阻拦他,他一定会有一百种方式让史家下台。
江绾禾第二天红着一双眼去了汪雨霏那边,等着接亲。
沈毅清一直不放心,又担心贺景明看出破绽,最后江绾禾催着他走了。
沈毅清还一会儿一通电话问她困不困,要不要接她出来睡一会儿,江绾禾哭笑不得,说自己没事。
卢楠看着几个人身上多少都有点儿伤,调侃了一句:“战损伴郎团。”
代锐明一笑肚皮都跟着疼,“我感觉我昨天用劲儿用大了,我肉皮疼。”
卢楠清了清嗓子,认真了起来,“刚刚胡婷钰说了,这事咱要统一口径,只要问起来为什么打那么狠,就说史淮兵这个不长眼的对汪雨霏不怀好意。”
陆骁躺在沙上打盹,“唉,你怎么不说对胡婷钰不怀好意啊。”
贺景明刚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你说胡婷钰?谁敢对她不怀好意啊。”
卢楠:“这事是你媳妇说的,她说南南还没结婚,不能毁名声,江绾禾没身份没背景的,沈叔要是知道了沈毅清干了这么多混蛋事都是为了一个姑娘,后果很严重,再说了咱几个身上多少都有点儿伤,总不能是咱一方的错吧。”
沈毅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是没搭话,默许了他们说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这说个不停。
“一会儿化妆师来了,咱别让他给咱们遮住这些伤,就是得让爸妈知道这事,不是咱们的错啊,他史淮兵有错在先。”
“你说史淮兵这名起的真有水准,史淮兵,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