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清第二天一早就跟着沈丛深到了京海,他到了梁家看见马皙宁才知道所有人瞒着他摆了鸿门宴。
马皙宁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裙,脖颈上戴了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黑色的秀发别在耳后,面容白皙秀丽,挑不出差错,她见到沈毅清和沈丛深后,连忙起身打招呼:“沈伯伯。”
沈毅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沉着脸一言不发,沈毅雯赶紧打圆场,“得有十年没见皙宁了,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马皙宁腼腆的应了一句:“谢谢姐姐。”
两家的父母相互寒暄,说马皙宁今年的年底就要回国来发展了,还约着两家一起回京北聚聚,虽然谁也没提此次的目的,但是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沈毅清连午饭也没吃,说自己公司有事,忙着回去处理,沈丛深跟了出去,“你要干嘛。”
沈毅清第一次沈丛深大喊:“爸,来的时候您只是说来看看姐,您要是说为了这个,我压根就不会来。”
“你三十多岁的人了,结婚很丢人吗,人家姑娘都大大方方的,你急什么。”
“我说了我不愿意,说好的三年,还有两年呢,这两年您什么也别打算。”沈毅清直接走了,这次陈最没跟着来,他把司机留给了他爸。
沈毅清一看回去的票没有了,得到明天,他心一横自己开着车上了高速,一共开了十二小时才到了京北,到京北的时候都到凌晨了。
从那天之后沈毅清再也没回家,父子俩谁也不肯低头,就连沈毅清过生日他也没回家,江绾禾在家里帮他简单整了个仪式,沈毅清念叨着自己又老了一岁。
年底,大家都忙了起来,沈毅清也忙着打理公司的事,这个节骨眼该开公司的年会了。
沈毅清帮江绾禾涂着胳膊上的祛疤的药膏,如今伤口痊愈了,胳膊上多了一处疤,江绾禾每天看到都要叹口气。
沈毅清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又瘦了,怎么养不胖你。”
江绾禾看见那块疤就糟心,她别过脸,“可能上阵子感冒没胃口吃的也少,所以就瘦了。”
阳历新年过后,沈毅清跟着沈丛深去了京海,江绾禾自己在京北洗澡的时候伤口不小心淋了水,处理的也不及时,就发了炎,再加上那阵子京北大降温,一来二去的就发了烧。
有一天夜里沈毅清下班到家的时候江绾禾浑身滚烫,跟个火球似的,估计他再晚回家一会儿,江绾禾就烧傻了。
沈毅清安慰她,“医生说到夏天就看不见了,已经好很多了。”
江绾禾并不觉得它真的会恢复的和原来一样,“但愿吧。”
沈毅清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公司年会和我一起去吧。”
沈毅清知道总这么藏着不是个事。
“我?我去不太合适吧。”
“没事,我们公司的年会每年都办的挺有意思的,去看看,开心开心。”
之前南嘉邀请过江绾禾和明月去她哥哥公司的年会,但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去那没办法放开自己,她就没去,只有明月跟着南嘉一起去了。
沈毅清看着江绾禾犹豫不决,“怎么了。”
“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这样的场合了,我怕我给你丢人。”江绾禾上了高中之后,再也没和江晋华进出过这样的场合,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沈毅清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公司的人你都认识,有什么害怕的,谁敢笑话我身边的人。”
江绾禾浅浅一笑:“好,我尽量不给你丢人。”
那天沈毅清给江绾禾准备好了衣服,江绾禾只跟在他后面,礼貌的笑笑,公司的节目的确都挺有意思,江绾禾坐在家属区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
沈毅清却时不时的转头凝望她,陈最压低身子小跑过来,“沈先生,夫人来了。”
沈毅清看见林霜已经走了进来,正在到处找他。
沈毅清说:“带她过来吧。”
“好的,沈先生。”陈最转身去请林霜。
沈毅清回头看了一眼,江绾禾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林霜坐在他身边,“还和你爸怄气,你爸不能低头,你这个当儿子就不能向老子认个错。”
沈毅清觉得心烦,扯了扯领带,“当时说过了,三年之后。”
“你告诉我,是不是找了个小女朋友。”
沈毅清也没想再瞒下去,就点头应道:“是,”他转头看江绾禾的时候却看见座位已经空了,他低头看手机,发现江绾禾刚刚给他发了消息,“先回家了,在家里等你。”
林霜在刚刚进来的时候,江绾禾看到了,她怕给沈毅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先自己走了。
林霜跟着往后看,“她自己都知道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还算是明白道理的。”
“是我执意想带她来见见您,还特意瞒着她,不敢让她知道。”沈毅清只觉得压抑,刚刚那点儿轻松愉快的氛围全部消散了,他起身要走。
林霜大步跟上,“毅清,你怎么不明白,你谈可以,别带回家里,家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喜欢她。”
林霜甚至都不会好奇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姑娘,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就算是天仙儿一般美的姑娘也不会入她的眼,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打听。
沈毅清不言不语只大步往前走,林霜一把扯住他,“你看看代家,林家的儿媳妇,还有马上嫁进卢家的婷钰,哪一位的家世不是响当当的,你难道想要沈家被人笑话。”
“我不需要。”
“你别犯浑,圈子里的水到底多深,你心里都明白,是你爸容易,还是你一路走过来轻松。”林霜的话还没说完,沈毅清就上了车,踩了油门。
陈最扶住没站稳的林霜,“夫人,沈先生他很不容易的。”
“他知道不容易就该让自己轻松些,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儿,一个好妻子是会帮男人解决很多麻烦。”
林霜的话没错,他们这样的人家,平时要打点的,要走动的,理顺这一些关系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