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清靠在衣帽间的门上看着她说:“我尽快回来,等我落了地就直接带你回去吃饭。”
江绾禾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她笑嘻嘻的扭过脸,“又不是没机会了,干嘛这么急,你就去忙你呗。”
沈毅清蹲在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没不高兴?”
“干嘛不高兴,你这不是公事吗,”江绾禾帮他挑了几件衣服回头问:“要去几天?”
“五天吧。”
“那就得多带几件了,”江绾禾坐在地毯上,帮他把衣服都搭配好,“还是老样子,穿拿方便。”
沈毅清坐在地毯上从后面环住她,“好。”
之前这些事都是陈最帮他做,一个大男人毕竟没有那么仔细,经常把一些东西放的两个人都找不到,每次沈毅清需要些什么,陈最都得现找,沈毅清就在一边儿越等越着急。
现在好了,江绾禾每次都帮他把东西分类贴好标签,连衣服都帮他搭配好,这种感觉沈毅清从未体会过,他才知道原来出差真的会想家,他之前从没觉得和家里有差别,但是现在他出去一天都着急回来,他觉得自己有家了。
江绾禾打开他的手,“哎呀,你太烦人了,耽误我做事。”
沈毅清依旧靠在她的后背上,给她帮倒忙,最后气得江绾禾打了他几下,“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收拾了,我让陈最来帮你收拾。”
沈毅清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捏了捏,“威胁我?”
江绾禾傲娇的扬起头颅,去碰沈毅清的脸,“干嘛?不行吗?”
沈毅清捞起她朝卧室里走,“一会儿你就知道行不行了。”
直到江绾禾开始求饶,他才肯罢休。
沈毅清去京南的这几天,两个人通电话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江绾禾这阵子忙着修复也没多少闲工夫,每天就两点一线,南嘉约她出去玩,她都没时间出去。
“小江,明天有个慈善晚宴,缺一位画师,你去吧,是上面点名要的你。”方主任把邀请函放下就走了。
江绾禾看了看那上面什么都没写,就写了个地址,永祥路472号,江绾禾只记得那一片地是个什么王府,但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本想给沈毅清打了个电话打算问问,但一想到沈毅清可能在开会,就给南嘉打了个电话。
南嘉在那边懒洋洋的说:“这个地儿?你别是去当苦力吧,那可是王府,现在是马家住着呢,里面修的跟个园林似的,仆人不计其数。
不过我没资格去,也就我嫂子能沾点儿边,你可千万别自己打车去,那地儿你进不去的,你那主任就没说有人去接你或者什么的?”
江绾禾又看了一遍那邀请函,上面的的确确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就给了我一邀请函,上面一地址,什么都没有。”
南嘉觉得有些奇怪,像这些画师之类的都是有人接待的,怎么可能直接扔个地址,“奇了怪了,不应该啊,你问问婷姐,或者是霏霏姐,她肯定得跟我哥一起去,你打电话问问。”
江绾禾刚挂掉电话,就接到了许叔徽的来电,“小江,邀请函收到了吗。”
江绾禾小心翼翼的问:“收到了,是您帮我争取的机会……”
那日马家说请许叔徽帮忙找位专业的画师,许叔徽第一个就想到了江绾禾,“是,多见见世面,明天的晚宴坐我的车去。”
许老太太的一个电话才让她安了心,“好,师父,我会好好做的。”
江绾禾那日穿了一件香槟色的掐腰衬衫,下面一条长裙,整个人纤细又高挑,这样的场合她不敢把自己的打扮的太过显眼,她就怎么朴素怎么来,所有的首饰,她一样都没带。
江绾禾跟在许叔徽的身后,逢人介绍时,她就只乖巧的点点头,昨晚沈毅清特意叮嘱过江绾禾别说太多话,因为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晚宴办的低调又奢华,行云流水一般的名人汇集,光是有名的演员影帝,江绾禾就不知道在路上见了多少个,曾经只在新闻见过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的几位富贵公子哥在这也碰见了。
许叔徽把江绾禾引到一处,“你在这里等我,前面有事要去应付,一会儿婷钰会过来。”
“好。”江绾禾往旁边一看,有一位姑娘旁边立着一架竖琴,还有两位姑娘挺直腰板坐在圆凳上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江小姐,您的画具放到这里可以吗。”
江绾禾礼貌的点点头:“可以的,谢谢。”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窸窣的话语声就进了门。
一位从没见过夫人开口说:“呀,这不都到齐了。”
江绾禾和那几位姑娘一同站起来,等在两侧,她抬眼看见了胡婷钰,不同以往,胡婷钰收起了泼辣的性格,乖巧的站在这些夫人身后,大概是天生的好气质,瞧上去就不同于常人。
马皙宁站在马夫人身边瞧见了江绾禾,她记得江绾禾,那日在马进的办公室撞见过,她回京北的这段日子也不停有人发江绾禾和沈毅清的照片给她,她自然是不陌生。
江绾禾也一眼认出了马皙宁,这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中见到马皙宁,江绾禾似乎是知道她是谁了。
那些姑娘似乎是受过训练一样,立刻各司其职,伴舞奏乐,江绾禾有些不无所适从,那感觉就像她们是被请来的歌姬舞姬,供大家享乐。
马皙宁挽着林霜的胳膊,“林姨,我们坐。”
马夫人故作吃醋的样子,“我这闺女给你养老算了。”
林霜欣慰的拍了拍马皙宁的玉手,“我倒是盼着皙宁以后能给我养老,那真是沈家的福气。”
胡婷钰坐在最后面翻了个白眼,她最烦这种场合,要不是因为作为卢家的孙媳她必须得出席,否则求她她都不会来。
马夫人含笑说:“听说今儿从京博来了一位画师,是许老夫人的徒弟?”
几个人的目光落在了江绾禾的身上,马夫人刚要开口,马皙宁就笑着接过话茬:“可以帮我们画一张吗。”
马夫人扫了马皙宁一眼,又看向别处。
“好。”江绾禾走到案台后面,看了一眼,竟然连凳子也没有,她只能站着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