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清没回头继续往外走,江绾禾拉住他的手腕,用祈求的语气说:“别走……”
她轻轻啜泣:“我知道你每晚都回来看我,你如果真的讨厌我怎么还会来看我,你今晚能不能别走,求你了,能不能陪陪我……”
小猫似的哭声扯的沈毅清的心生疼,他还是没办法狠下心,他倒退回来坐在床边,“我不走,你接着睡吧。”
江绾禾躺在床边看着他宽厚的肩膀莫名觉得安心,“沈毅清,你会和马皙宁结婚吗。”
“这个和你没关系。”
“那你决定要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让我搬出去。”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沈毅清十指交叉,手上的青筋暴起一路延伸到小臂,“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我过不了心里的坎。”
江绾禾咬着下嘴唇,倔强不让自己哭出声,“我知道,君卧高台,我栖春山,我应该早明白这个道理的,我该认命了,沈毅清。”
沈毅清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
沈毅清今天没走,等江绾禾睡着他去了主卧休息。
周姨早上七点喊了江绾禾起床吃早餐,沈毅清也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这是他们近一个月来,第一次在一张桌上吃饭。
沈毅清问:“想起诉他吗。”
“想。”
“我会联系律师和你对接,其他都不用管。”
江绾禾搅着碗里的粥,“好。”
“我过阵子要去京南,和马皙宁一起。”这是沈毅清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她说起自己的行程安排。
江绾禾手里的汤匙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低头去捡碎掉的瓷片,沈毅清握住她的手,又很快松开,“让周姨来收拾。”
沈毅清饭没吃多少,就拿了外套走了,江绾禾抱着双腿发呆,周姨来提醒她,“江小姐,该去上班了。”
“我被开除了,没有班可以上了。”江绾禾回了卧室。
国庆过后的京北人流量骤减,街道上了也安静了不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月底,沈毅清在去京南的飞机上才知道了江绾禾被京博开除的事,马皙宁说自己要去洗手间,避开了沈毅清和陈最的谈话。
马皙宁知道沈毅清这次同意和她一起去京南,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贺景明还在京南躲着,马皙宁这段时间也听起了不少传闻,可她看江绾禾的面上总觉得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马皙宁隔了许久才回到座位上,“父母之间的事总不能代表你我,或许你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我也不愿意糊涂的嫁人,我知道你很喜欢她,所以你还没处理完外面的事,就别同意和马家的婚事。”
沈毅清的目光落在那块江绾禾送给他的腕表上,他的确都没处理完,也没准备好,他不和江绾禾生活在一起的这两个月,他更多的是在逃避,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绾禾,又怕自己不稳定的情绪在她的面前爆发。
沈毅清和马皙宁在京南落地,马进前来接机,说要请两个人吃饭,马皙宁挽住马进的胳膊,“小叔,他有自己的要忙,我们晚些再一起吃饭,反正在这边要待好几天呢,有的是时间。”
马进亲切的说:“清儿有事啊,那你忙去吧,你俩说会话,宁宁,我到车上等你。”
马皙宁双手握在一起,“你去忙你该忙的事吧,我走了。”
马皙宁跟着马进上了车,“我来了小叔。”
马进不满的摇摇头:“我看沈家那小子怎么这么不情愿,京北的事我可都听说了,我才知道那姑娘是当初来给我做报告的,啧……皙宁,他不处理完外面的野花,别就想着和咱家结亲。”
“那是他的事,我们不管,我和沈毅清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强行在一起接触接触。”马皙宁也不再接马进递过来的话,笑嘻嘻的转移了话题。
沈毅清去了一栋别墅,他敲了敲门,贺景明开了门,“哟,沈哥。”
沈毅清上去就是一拳,贺景明鼻子一酸,鼻血就流了出来,他仰头捂着鼻子,“沈哥,你这是干嘛。”
“你不是喜欢她吗,你动了她你对她负责啊,你把一个姑娘扔在京北受流言蜚语,你跑这儿来躲着,你他妈算什么男人,和你那个窝囊废的哥哥一样,就他妈的只会躲。”沈毅清越说越来气,他扔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和他厮打在一起。
“她只要愿意,我就能娶她。”
“你能个屁,你要真是能你他妈在这躲。”
贺景明嘶吼着喊道:“那我不能,你能吗!”
“我能吗?”沈毅清猩红着双眼反问他,“都他妈让你毁了,你还有脸问我能吗。”
沈毅清利落的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走之前指着贺景明说:“你会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贺景明之所以在京南躲这么久,他就是怕沈毅清会真的想让他坐牢。
陈最拿了张纸巾给沈毅清,“您的嘴角流血了……”
沈毅清挥了挥手,“没事。”
沈毅清带着脸上的伤和马进吃了晚饭,不用问马进也知道是为了谁和谁打的。
沈丛深晚上给沈毅清打了电话,“你脸上怎么回事。”
“贺景明打的。”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毅清不想吵架,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江绾禾被一个电话吵醒,是刘莉莉打来的,“你爸爸出事了……”
江绾禾睡意全无,穿着睡衣就去了公安局,里面的人不让见,说是工地上偷工减料,造成地基不稳,导致坍塌,有十余人受伤,江晋华被带走配合调查。
魏庆磊见了江绾禾,“这事我告诉清儿了,他在往这边赶,你别着急,你爸爸有我们的人看着,他配合调查就行,你先回去等结果吧,记得给家属赔偿。”
江绾禾眼里闪烁着泪光,“会被判刑吗。”
“不好说,先回去等吧,”魏庆磊挠了挠头,“清儿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唉。”魏庆磊晃了晃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