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禾忽略了林霜,喊了店员开会:“感谢大家两年来在这里的付出,我们这间店铺要转让了,所以大家去找更好的出路吧,我会给大家发一部分遣散费。”
江绾禾处理完一切事情才坐到林霜的对面,“您不用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
林霜冷哼一声,倒是从没看见过江绾禾这样的一面,“你怀孕了。”
“是的,但是您不用担心,我约了四号的手术,正如您说的那样,我利用完沈毅清了,所以这个孩子我也没必要留着了,手术过后我会和他分开,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事到如今,江绾禾也没必要态度恭敬了。
“你倒是痛快。”
江绾禾冷笑着,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尽管她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但还是难掩她姣好的面容,“不然呢,难道还要等您毁了我全家?”
“既然你痛快,那我们也痛快,只要你们不再纠缠,那大家就相安无事。”林霜拿起一旁的包要走。
江绾禾喊住林霜:“您得帮我一个忙。”
林霜停住脚步,“什么忙。”
“二十六号下午支开沈毅清。”
“我会管好我儿子。”林霜踩着高跟鞋出了一盏江南。
那天下午沈毅清被老爷子的一个电话喊回了家,一进门就听见了一群小孩儿的声音,进院一看孩子聚会了,满院儿的小小子在跑,就代锐明的闺女和魏庆磊的闺女穿着公主裙在一边儿逗猫。
陆骁的儿子在院子里来回跑,两岁跑的还不稳当,一会儿一个屁股蹲儿。
林样拿着玩具进门,“闹闹,去和哥哥弟弟,还有两个姐姐分一下。”
沈毅清问陆骁:“你们今儿怎么都带着孩子来了。”
陆骁嗑着瓜子,“是沈老爷子给打的电话,说是他和沈奶奶这阵子老是梦见小小子,应该是想这群小孩儿了,让带着一起来,到他眼前来跑跑。”
沈毅清回头看了这满院儿的孩子,或许再过两年也会多一个孩子在这儿跑,那个时候老爷子兴许还有精力陪着他玩儿几年。
林霜眼含着笑意走出来,“毅清,皙宁也在里面呢,你们进去说说话。”
马皙宁快步走出来:“林姨,您让他在外面玩儿吧,我后面还有事,晚上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林霜斜了沈毅清一眼:“还不快去送送。”
沈毅清把大衣扔给陈最,去送马皙宁,马皙宁走到一半停了脚步,“行了,不情愿就别逼自己了,留步吧。”
沈毅清看着马皙宁渐渐走远,转身又走了回去,和那些小孩在一起玩,他本来讨厌孩子,但现在他竟然想多和他们接触接触,不至于以后有了孩子什么都不懂。
汪雨霏问起沈毅清,“她怎么样了,我和婷钰联系不上她,南南的电话她也不接。”
沈毅清的脸色沉了沉,“她……不好……”
“其实你过不去那道坎,你们两个人再耗下去对谁都不好,你爸是铁了心让你娶马皙宁,你让她去加拿大继续完成学业,至少这样她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汪雨霏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周围,“你想怎么办。”
“她想打掉,但我不想……”
汪雨霏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你不会是觉得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想生下来吧,到时候你就算结了婚,也能以照顾孩子妈妈的名义继续帮她?我看你简直是疯了,沈毅清。”
汪雨霏压低声音说:“沈家不会留着私生子的,你看看贺景旭,难道你希望孩子长大变成那样吗,现在处处焦头烂额,怎么还能生下这个孩子,你先把江家的事解决了然后送她走是最好的。
我都听陆骁说了,那辆车是你爸派去的,你还不懂吗,你爸之所以这么极力的保着贺景明,就说明了贺景明也是你爸的棋子,一颗毁掉江绾禾的棋子,他甚至能做到药包上有江绾禾的指纹,沈毅清,你反抗不过你爸的。”
汪雨霏说的这些沈毅清何尝不明白,但他不想放她走,他甚至觉得因为有孩子他们之间就断不了。
沈毅清在兜里掏出一个礼盒,里面是一把金锁,“她说给你儿子的。”
之前江绾禾和汪雨霏开玩笑的时候说起来要送给小孩一把金锁,江绾禾买了许久,总是忘了给她,今儿让沈毅清一起带过来了。”
汪雨霏在手里掂了掂,“她还记得。”
汪雨霏的儿子顶顶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这是什么。”
汪雨霏摸了摸他的头,“是金锁呀,是你绾绾阿姨送给你的。”
顶顶把自己手里的积木给了沈毅清,“干爸,这个送给你,给弟弟玩。”
沈毅清蹲下抱着他,“哪有弟弟,你是最小的了。”
他指着沈毅清的鼻子摇摇头说:“不是,你身上有小弟弟的味道。”
陆骁知道沈毅清这阵子心情不好,他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别瞎说,没有小弟弟,你干爸家哪有孩子。”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着:“就是有,就是有。”
陆骁在顶顶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不许瞎说。”
汪雨霏愣了一下说:“小孩子说话很准的,当时是闹闹说我肚子里怀的是小弟弟,生出来还真是儿子……”
沈毅清把积木握在手心里看了看,然后放进了口袋里。
手术灯灭了,江绾禾被推了出来,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士和医生了解清楚情况就走了。
夜幕降临,她慢慢撑着坐起来,江绾禾了了一桩心事。
江绾禾一个人回到了明尚,周姨见她回来扶住她,“晚上我给你做些汤,补一补。”
江绾禾坐在餐椅上,“不用了周姨,我晚上不在这里吃,您今晚回去吧,我有事要和沈先生说。”
“好……”周姨犹豫的点点头,收拾着离开了明尚。
江绾禾在这里看了许久,衣帽间的首饰衣服,每一件都是她的,但也没一件是她的。
她走到床头柜,拿出了那枚她只带过一次的戒指,再次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她摩挲了许久,最后恋恋不舍的摘下,放进了抽屉里,她是最没资格带上这枚戒指的。
最后,她什么都没带走,只拿了自己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