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禾转头看沈毅清,“你不走?”
沈毅清突然有点儿死皮赖脸的,“我有点儿不太舒服,我歇一会儿。”
江绾禾的手机来了一条消息,她低头看了一眼说:“那你歇吧,我还有事,我先走。”
“你去哪,”沈毅清站起来,把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拉,“是不是林家的那小子约你出去。”
江绾禾挣脱开他,“和你有关系吗,沈先生。”
沈毅清松开她,眼里的光一寸一寸的消失,“的确和我没关系。”
门被关上了,江绾禾的手机又亮了一下,是无关紧要的娱乐新闻,根本没人约她。
沈毅清下了楼又在懊恼,他现在对江绾禾的感情太奇怪,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只有在无数个突然惊醒的夜里,那时的他没有清醒克制,他只知道自己迫切的需要她,极其的思念她。
第二天,沈毅清不在,只有陈最来替他解决这些事,后期的手续也是文云的陈最在跟进。
“我送您去机场吧,江小姐,”陈最拉开车门,“是我自己的车,没关系的。”
江绾禾道谢坐上车,陈最在前面笑着提起:“其实你别怪沈先生,他自己还没转过弯,他不是讨厌你,他更多的是讨厌自己。”
江绾禾听见这话抬起头问:“讨厌自己?”
“是,沈先生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他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你一直也是他心里的结。”陈最说出了沈毅清的心里话。
如果可以沈毅清可能比任何都希望再次和江绾禾在一起,但是他知道现在的种种情况,他都不能再这么做,他不希望那样的事再发生。
“他不觉得我背叛他了?”
“一开始可能是有的,毕竟难接受,后来,这种感觉已经很少了……”
江绾禾暗嘲时间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冲刷沈毅清心里的最介意的东西,他竟然会淡忘。
陈最帮江绾禾取了登机牌,“江小姐,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多回来看看他。”
陈最本想说让江绾禾可以等等沈毅清,但他突然想到了沈毅清喝醉的时候说起,江绾禾已经等他够久了,她浪费了一个女孩最美好的三年时光,他却没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卷,甚至最后她带走的只有一身伤。
江绾禾历经十四个小时再次回到了加拿大,她还来不及休息就去了学校交作业。
玛丽亚对着和陈最的聊天界面傻笑个不停,“你什么时候再回中国,能不能喊上我。”
江绾禾带回了一条旗袍送给她,“你坠入爱河了,玛丽亚。”
玛丽亚难得羞涩,“你怎么知道,我爱上了一个中国男人。”
江绾禾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谁,是留学生吗。”
玛丽亚刚想开口,差点儿说漏了嘴:“不能告诉你哦,小秘密。”
“咦……玛丽亚,你变了。”
玛丽亚把旗袍放在胸口想着陈最的样子,笑的像朵花一样。
四月份,南嘉和李嘉程从京北回到加拿大,南嘉求着江绾禾给她写婚书,江绾禾笑着打岔:“我是不是可以开通一个婚书的业务,我都写了三份了。”
南嘉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好绾绾,写一下嘛。”
“写,没说不写。”江绾禾心底里一阵心酸,这几年来,她写了三份婚书,却没有一份是自己的。
那时她总幻想着嫁给沈毅清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会不会激动的一晚都睡不着,后来这些也仅仅是在幻想里。
四月底江绾禾接受了学校里一个项目,要去京海一周,她提前回国一天,去参加南嘉和李嘉程的订婚宴。
江绾禾只在订婚礼开始之前和南嘉见了一面,因为今天来的宾客众多,江绾禾不想在这里遇见不想遇见的人。
南嘉也明白她,安慰她说祝福已经收到了,让她去忙自己的事。
江绾禾在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沈毅清和马皙宁,两个人站在一起似乎是比他们之前还要般配。
马皙宁是让人很舒服的长相,身高也比江绾禾要高些,黑长直的头发挽在耳朵后侧,笑起来温婉大气,一颦一笑都比她更适合做沈毅清的妻子。
贺景明挡住她的视线,“他们还没在一起,但是沈家和马家都默认这婚事了,你再不告诉他,他就真的结婚了。”
贺景明的头发修整了很多,之前染的深栗色的头发也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江绾禾晃过神,“他本就是该和马皙宁结婚的,谁都挡不住。”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贺景明至今都不理解江绾禾为什么会瞒了这么久,宁愿自己一个人难受,也不愿意让沈毅清清楚沈丛深的所作所为。
江绾禾紧盯着他的的双眼,一张漂亮的脸蛋生出了一丝厌恶,“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如果没有你,我应该没这些苦恼。”
“所以我们告诉他不好吗,这样他也不会和马皙宁结婚。”
“证据我扔了。”那日U盘掉进了后江不是意外,是江绾禾故意的,就算没掉进后江,她也会丢掉,她本就没想过要留着。
“你扔了?”贺景明死死拉住她。
“是,因为没有用,就算有证据,沈家也不会同意,就这么简单。”江绾禾想挣脱开他,却怎么也动不了,无奈下她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贺景明松开她,江绾禾小跑着离开了,他的手腕上渗出丝丝血迹,他也没打算处理,就这么进了宴会厅,“沈哥,好事将近了?”
贺景明对着马皙宁说:“恭喜恭喜。”
马皙宁神态自若,文静的笑着:“没有好事将近这一说,也不用恭喜。”
沈毅清睨了他一眼,去了别处,贺景明拿起一杯香槟给他,“沈哥,许久没见了,怎么还恨我。”
沈毅清看见了贺景明手上血淋淋的牙印,贺景明装模作样的遮掩了一下,“路边见了一只小野猫不太听话,让她咬了一口。”
沈毅清的眼镜泛着冷光,“你说什么。”
贺景明打哈哈一笑而过,“沈哥,眼见的未必是真的,我说是野猫就真的是野猫吗,也有可能是人,比如江绾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