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见江绾禾走了才说:“老爷子喊您回家。”
沈毅清一晚没睡,脑子都不清醒,他看了一眼表,“走吧,回去一趟。”
沈毅清回去的时候,卢老爷子正在陪沈老爷子下棋,“卢爷爷来了。”
沈老爷子放下手里的象棋,瞧了一眼沈毅清的身后,“人呢?”
沈毅清明知故问:“什么人?”
沈老爷子斜着眼睛看他:“你问我?”
沈毅清反应了一下说:“她今天回去上学了。”
沈老爷子把手里的棋子儿一扔,“人都走了,你回来有什么用。”
沈毅清无奈的扯了扯领带,转身往回走。
“你干嘛去。”
沈毅清边说边往外走:“我给您找孙媳妇去。”
卢老爷子八卦的问:“你家是不是要有喜事了。”
“那得看这小子争不争气,”沈老爷子把棋子放到棋盘上,“下棋下棋。”
江绾禾回到加拿大后,就开始打包行李,但学校请假有些难,最后还是得联系沈毅清。
江绾禾就这么一天天的拖着,想着能晚一天是一天,一拖就拖到了五月底,本来到了该放假的时间,学校里有事又耽误了,到了六月初才能回京北。
沈毅清忙了许久,终于歇了脚,准备去加拿大接江绾禾回家。
林霜端着切好的水果敲了敲沈毅清的门,“毅清,明天别去加拿大了。”
“怎么了,妈。”
林霜把水果放下,“明天端午,咱全家去上香,你也跟着一起去,后天再去加拿大,跟小江说一声。”
“好。”沈毅清现在对于这些倒是也不抗拒了,敬畏又多了几分,自己做不到的事就要祈求神明。
沈毅清的行程推后了一天,第二天回家来接老爷子,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其乐融融,乐呵呵的,“怎么了,什么好事。”
“你和梁起给我送的那些鱼产卵了,好事,好事。”沈老爷子高兴的连喊了两句“好事”。
沈老爷子还嘱咐着:“快快快,你们好好的弄出来,别弄坏了。”
“走吧,爷爷奶奶,咱先去,回来了再看。”沈毅清扶着两位老人上了车。
端午那天的天气格外好,沈毅清扬了扬衬衫,微风灌进来,凉快了些,这是沈毅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着家里人如此正式的来上香,原来的时候他都是简单一拜,就躲在车里,他不信奉这些,如今也是变了心性。
沈老爷子笑着说:“极乐香,家里要有喜事了。”
林霜正高兴着,“爸,家里是真的要有喜事了。”
沈毅清在一旁只顾自己的根本没听见老爷子说的什么,等到回了家,沈老爷子才开口说:“你这阵子没见那孩子?”
沈毅清在一旁看着专业人员在池子里折腾那些锦鲤,“没,明天就去,顺便把她接回来,她放假了。”
“你给我送这些鱼回来的那天,我又梦见一个小男孩来咱家里捞鱼,说喜欢咱家里的鱼,以后要天天来,我看着那小孩就心里高兴……”
沈毅清手里的动作一僵,“爷爷……”
沈毅清再次和江绾禾联系以来,两个人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在客厅,唯一一次就是圣诞节那天,可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再往前推,他也没见到江绾禾有什么孕期反应。
沈毅清猛然想起江绾禾好像总是喜欢穿着宽松的衣衫,上次的鱼汤她闻了闻就要吐,他还以为是鱼汤太腥的缘故,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沈老爷子看着呆滞的沈毅清就来了气,他抬起拐杖就给了沈毅清一下子,他本还以为是沈毅清故意瞒着他,如今看来沈毅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还不赶紧滚去问问!”
沈毅清压根就来不及等,他从工人旁边挤过去,快步下了桥就往门外跑,“陈最,别看了,跟我去机场。”
陈最刚想伸手摸摸那条胖锦鲤,沈毅清一吼,吓得他差点儿栽水池子里,衣袖都湿了半截,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夹着公文包追了上去。
林霜端了些茶点出来,“毅清,干嘛去啊,在家吃饭再走啊。”
沈老爷子坐在石凳上笑得合不拢嘴:“霜儿,来来来,别管他了,让他去。”
沈丛深背着手走出来,“爸,这鱼真不错。”
沈丛深现在对于沈毅清去哪已经不管了,他想娶江绾禾回家,他也不再说什么。
林霜叨叨了一句:“这孩子,今儿怎么毛毛躁躁的。”
沈老爷子依旧笑着不言不语,在心里默念是老天的恩赐。
沈毅清改签了机票,转机到了加拿大,他敲了敲门,里面没人,他哆嗦着拿出钥匙,开了门,只看见了打包好的行李,但是家里没人,江绾禾也没接电话。
他有些着急,刚准备出去找,就看见了江绾禾手里拎着快餐回来了,宽松的衣衫下可以隐约看到微微隆起的孕肚。
沈毅清激动的像个失语者,相比起来,江绾禾更淡定。
“你不是明天才到,我没买你的饭。”江绾禾把手里的快餐放到桌子上,她现在也不遮掩了,沈毅清早晚都得知道,至少这几个月来,沈毅清还算表现不错。
沈毅清激动的两腿差点儿没站稳,他想去摸但又不敢,“你……这是真的……”
江绾禾打开了他的手,“假的。”
沈毅清激动的舌头打结:“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你怎么,你怎么没告诉我。”
江绾禾实话实说:“一开始没告诉你是因为你要结婚了,我打算自己抚养他,后来没告诉你是怕你因为这个孩子会不情不愿的娶我,当然也怕你门家会抢走这个孩子,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