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太近来身体不适,体力精力都不似从前,八十多岁的年纪也害怕哪天意外就会来临,她找江绾禾就是想交代一下关于壹碗茶的事。
如今卢婠在国外稳定了下来,也不会再回国,壹碗茶的事卢婠也没心操持,老太太早就有心把这些交给江绾禾了。
江绾禾听说后,先是连连拒绝,她就算是老太太的徒弟,她也没资格接手壹碗茶,她这么多年待在国外,根本没来得及孝敬她老人家,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接手老太太这么多年呕心沥血的工作室。
“小江,你听我说,这工作室我本来是留给卢婠的,但是这孩子太不争气了,这么多年在外面愣是一面都没露,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这工作室要是到了她的手里,就黄了。
但是你不一样啊,在国外深造回来了,我也深知你的人品,心性,你定是会好好的把这的事都做好,我很放心,就算哪天撒手人寰,我也十分放心。”
江绾禾搓着手指说:“我怕我会辜负您的期望……”
“这怕什么,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也不是一天就在这圈子里立住脚的吗,我也是不断的犯错,不断的改正,才有的今天,你还这么年轻,不要怕犯错,何况我也是会带着你的,毅清也会帮着你,别害怕。”许叔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江绾禾。
许叔徽柔声细语的说:“你啊,这阵子苦一点儿,下班之后就来我这边,我把我的老伙计,老朋友,慢慢都介绍给你认识,你之前拍宣传的时候其实也见过了,别紧张。”
江绾禾点头应了下来,“好,我会好好的做的,争取不让您失望。”
许叔徽握着江绾禾的手,“哎哟,好孩子,以后我在下面见了来玫,要好好和她夸夸你,夸夸她有个这么好的孙女。”
两个人说到最后,都湿了眼眶,许叔徽还说江绾禾出嫁的时候要给她一份嫁妆。
两家父母见面的事也因为江绾禾和沈毅清忙起来的原因而一直往后推,这一推就到了阳历新年。
这时小鱼儿都已经会走了,他还试图不让江绾禾牵着他的手,“不要,不要,不牵。”
林霜心里欢喜的很,“现在小鱼儿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不要,不行,亲亲,都会了。”
沈毅雯抱着小鱼儿指着沈丛深问:“那是谁啊。”
“爷爷!”
又指着林霜:“那个呢。”
“奶奶!”
沈毅雯又问:“那我们鱼儿的小被子是谁做的呢。”
小鱼儿眼睛眯成一条缝指着沈毅雯的鼻子说:“姑姑!”
沈毅雯怎么都亲不够,“哎呀,我们鱼儿可让姑姑喜欢死了。”
江绾禾见沈毅雯从一来就抱着小鱼儿,担心她会累着便说:“小鱼儿,过来让妈妈抱,姑姑累了。”
沈毅雯笑笑说:“不累,弟妹,你好好坐着,一天上班就够累了,你今天什么都不用管。”
江绾禾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而文云依旧还没到,她看了一眼沈毅清,沈毅清立刻拿出手机看见了江绾禾发来的消息,“时间差不多了,别等了,大家都饿了。”
沈毅清清了清嗓子说:“伯父,爸妈,爷爷奶奶,我吩咐人上菜吧。”
沈老爷子皱着眉说:“胡说什么,小江的妈妈都还没到,吃什么饭,都等着。”
江绾禾立刻说:“不等了爷爷,我妈她一时半会儿可能到不了,咱先吃,我给她发过消息了。”
沈老爷子发了话:“那也得等着,哪有不等着亲家的道理。”
江晋华中途出去给文云打了电话,那边显示无人接通,一点半,文云才赶到,“不好意思,各位,有些事耽误了。”
大家都站起身,“什么都不耽误,快进,清儿,去说一声吧,咱吃饭。”
江绾禾一直冷着脸,直到这顿饭结束,等到沈家都走了,江绾禾才爆发,“沈毅清,你抱着孩子去车上,我有事和她说。”
文云看了一眼江晋华,“怎么了。”
江绾禾气笑了:“怎么了?您还问我怎么了?今天一家老小都在等您,等了您两个多小时,您问我怎么了,您如果真的不想来,我不强求,但是您既然说要来了,能不能重视一下我,我这一辈子就结一次婚。”
文云想要解释:“今天小腾这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叛逆了,他有些情绪不稳定,我……”
“您是不是可以发条消息告诉我一下,如果今天你儿子一直闹下去,你是不是要所有人等你到天黑。”江绾禾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已经在和解了,她也不再对文云抱有什么希望,但是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依旧没办法坦然面对。
沈毅清把孩子匆匆送到车上,沈毅雯还说:“别让弟妹回去和她妈妈生气,大家都没事,多等一会儿没什么的。”
“嗯,我知道,你走吧姐,我去看看。”
“嗯,走了。”
沈毅清朝着那边跑过去,“没事,绾绾,什么都不耽误。”
江晋华也开始说:“对啊,闺女,都不耽误……”
“爸!您别在和稀泥了,她心里真的有我这个女儿吗,您也是,您心里是不是爱您的新家庭更多,你们离婚之后,我得到过你们谁的爱啊。”江绾禾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了,我也做妈妈了,按道理说我早应该忘记这些事了,不能和你们计较了,可是我每次见到小鱼儿我都觉得我要给他所有的爱,我就更不能理解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父母。
如果你们真的不爱我,不用强求,我可以和你们断绝关系,反正没有你们我也长了这么大……”
“绾绾!”沈毅清紧急打断了江绾禾的话,拿出手帕擦掉了她脸庞的泪水,“别胡说,去车里坐一会儿,我马上过去找你。”
江绾禾转身就走了,江晋华因为心疼江绾禾也有些难受,“你什么日子迟到不好,你非得今天迟到!”
文云自知理亏,也不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