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吃完饭以后,又去山洞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小男孩儿已经把碗里的食物全部吃完了,汤水都没剩下一点。
小男孩儿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呆傻的坐在角落了,而是蹲在中年男人的旁边,看着男人的脸,又看看男人的伤口,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发现夏风进来,他赶紧站起来,然后躲到墙边不知所措的看向夏风,也许他太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跟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相处。
夏风拿起小男孩儿摆放在床边上的蚌壳碗,然后示意男孩还吃不吃,小男孩愣了一会儿,然后下意识的摇晃着脑袋,只是舌头不经意的舔了一下嘴边的残渣。
夏风转身走盛了些鱼和牛肉,把肉块全部剁碎了放在碗里,然后浇上一些汤汁。另外又取了个碗,盛了小半碗的肉跟汤。端着两个碗又进了山洞。
把碗给小男孩儿的时候,小男孩儿没有接,但眼睛还是一直看着碗里的肉,夏风就把碗塞给了小男孩不再管他。
转过身,夏风坐在地上,扶起了中年人,把他的嘴巴掰开,然后一点点的把肉汤喂了下去,这种带肉的汤应该更有营养。
如果不是小男孩吃了半碗肉仍然吃不饱,夏风也不会喂第二次,两人应该饿了不止一顿了吧。
见夏风把自己父亲扶起来喂东西吃,小男孩才走过来,眼睛看着夏风,然后把自己碗里的东西也端到夏风面前,不知道是想给夏风吃还是想给他父亲吃。
夏风放下空碗,对他摆了摆手,然后给小男孩看了看空碗。
小男孩愣了一下之后,又摇了摇头,再次把碗递到了夏风嘴边,但明显他自己在咽口水。
夏风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
夏风想着,这小男孩会不会是哑巴?只会哭泣不会说话?
没再管小男孩,夏风出门把碗洗了洗,就再次出门找干草去了,病人正是虚弱的时候,保暖一些可以增强他的抵抗力,小孩晚上睡觉也得有东西睡。
进门的时候,小男孩自己把肉都吃完了,看到夏风的时候,终于笑了笑,然后又垂头丧气的看着受伤的父亲。
夏风把草盖在男人身上,又在他旁边铺了个小床,指着干草让小男孩躺下。
小男孩却突然来了个“不”字,然后又说了个“看”字。
真是神奇!
原来他不是哑巴,而且,也会说一些语言。
难道这些原始人都有创造语言的能力,还是原始人的交际范围并不窄?除非,他们曾经属于一个族群,或者曾经住在一起过。
既然小男孩能听懂语言,就好办多了,夏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跟他说自己就在旁边睡,让他安心。
小男孩果然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就躺下了,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父亲。
夏风出门收拾好一切,就洗了洗回房睡觉了,这几天还要细心照顾病人,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
第二天上午,照常做了早饭,给男人清理了伤口,换了药之后,就出门给小牛割草去了。
只不过,割草的时候,夏风多了一件可以做的事,那就是继续收集草籽,只不过他没有采到新的作物种子,全是杂草种子。
之前采到的杂草种子,都被他放在食物里面一起煮着吃了,现在兔皮口袋里只有零星的几百颗作物种子,依然是菜籽、大麦和燕麦。
等夏风中午回到营地打开营地大门,听到院子里小狼的声音,进门查看,发现小男孩胆小的站在山洞门口,他应该特别害怕野兽。
成长在荒野中的野人是很少会非常畏惧野兽的,除非曾经受过野兽袭击,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过。
夏风喊住了小狼,对着小男孩说“过来吧”,小男孩不知道夏风说的什么,仍然现在那里看着,于是夏风就招了招手然后说出一个“来”字。
小男孩不知是听懂了语言,还是看懂了手势,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然后左右看看,却眼里全是震惊,这种场景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外面不应该算是荒草吗?
小男孩找不到茂密的杂草,急得团团转,看样子像是在憋尿,夏风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小男孩儿早上起床要上厕所,看样子憋了很久了吧。
也难怪,从来没吃过油腻的人,突然一下子吃那么多油腻的食物,肠胃会受不了。
夏风直接提起小男孩,打开大门把他带到有草的地方,小男孩赶紧跑到杂草后面,开始噗噗噗的解决生理问题,手还在不断的揪下一些宽一些的草叶子。
“嗯,还行,知道讲究卫生。”
夏风不放心小男孩一个人在外面,就堵在围墙大门口,转过身不去看他。小男孩却非常快的解决完了,飞快的跑回了。
看样子野兽给他不可磨灭的阴影,在他心里种上根深蒂固的种子。
回来的小男孩,并没有跑回山洞,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奇心拖住了他的脚步,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他觉得新奇。
昨天的心思全部都在悲惨遭遇的回放中,全部都在受伤的父亲身上,孔洞的眼睛哪里容得下任何东西。
但清醒过来的他,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刚刚在外面草丛里蹲着的时候,还专门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虽然跟自己生活的地方不太一样,但大部分都是一样的。
来到这里,却什么都变了,这里还有牛,还有那用树做成的东西,那泥巴怎么是那种形状?还有那种红红的东西,很刺眼。
夏风没有管他在想什么,就把他拉到了只水坑旁边,然后指着树坑说“洗”,直到这个时候,小男孩才回过神,然后蹲下身默默的洗手洗脸。
小男孩儿洗完了脸昂起头来看着夏风,像是想要跟夏风交流,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夏风指了指自己,然后说了一个“风”,然后又指了指小男孩,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你?”
小男孩这才神色正常的想了会儿,然后指着自己说“禾”。并且表露出一个很友善的表情。
原来小男孩叫“禾”。
夏风又说“禾!”“你父亲叫什么名字?”说着指了指山洞,小男孩从来没听过这么复杂的语言,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看着夏风,希望夏风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夏风拉着“禾”走向山洞,然后指着自己说“风”,又指着小男孩说“禾”,最后指向中年人疑问的表情问到“嗯?”
“禾”兴奋的喊着“木!”,“木!”。
随着,他的神色又暗淡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水”,眼泪哗哗的往外淌,手臂不停的擦着眼睛。
原来他的母亲“水”遇害了。
夏风安慰的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走开了,“禾”再次坐在“木”的旁边低声抽泣。
出门的夏风割了青草喂了小牛们,又做好午饭,正准备宣布吃饭呢。嘴里也在念叨着野人们的不容易。
“唉!看来野人现在的处境都不好啊,自己遇到的两个小群体,都遭到了野兽的袭击。如果有一个地方能让它们一起生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