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雪梅一行人洗漱完从招待所出发时时间已经六点过十分了,到火车站员工食堂是已经六点半了。
雪梅几人先找了一个空桌坐下,把东西放下,然后韩辰就带着明文两兄弟去买早餐了。
火车站员工食堂的伙食挺不错的,雪梅每人喝了一碗豆浆,还点了一斤韭菜鸡蛋馅的小笼包蘸着辣椒油和醋吃了。
吃完早餐,几人到火车站免费供开水的地方把每个人的水壶灌满,就背起背篓、拿起袋子去火车站台处等火车了。
等了二十分钟,火车就来了,明文一边看着东西,一边用一只手护着何婉婷,在雪梅他们身后站着。
雪梅几人在火车窗户打开的地方等着,等车上的人一下来,列车员一喊上车。明武就从窗户边翻了上去,然后雪梅在下面帮何静、明武在火车上拉何静,等何静进火车上面后,雪梅和韩辰两人就开始递东西。
东西全部递完后,韩辰从雪梅身后举起雪梅,明武在火车上拉雪梅,何静在火车上看着东西、顺便把位置占好。
雪梅从窗户爬进火车后,韩辰也从窗户翻了上来。明正文则等人进得差不多了,才从火车进口处护着何婉婷上来。
韩辰上来后,和明武一起把大家的行李分开,然后再把麻布袋放到头顶的架子上。
雪梅是第一次坐火车,来京市之前特意问了韩辰坐火车的体验,韩辰当时的表情一言难尽。韩辰来刘家村下乡的时候是夏天,一上火车就闻见一股很大的酸臭味,里面有汗味、臭脚脚丫子味、粮食发酵的酸味。
京市离南湖省远,至少要坐39个小时的火车,也就是早上五六点从京市出发的话,要经过一个晚上两个白天,到第二天晚上八九点才到南省的火车站。这还是一路上畅通无阻,才可以按时到达。
下乡那次,韩辰整整坐了45个小时,从早上八点出发,经历了两天两夜,第三天凌晨五六点钟才到南省的火车站。那次,天气热,火车上的开水供应刚好够大家喝,根本没有多余的水洗漱。
反正当时韩辰从火车上下来,满脸油光、头发油的一缕一缕的粘在头皮上,整个人就像一条臭咸鱼。
幸好,当时知青所给他们安排去县城的车没有那么着急,韩辰他们下火车后到招待所收拾了一番,要不然当天雪梅根本就不想靠近他们几个知青,真的是所谓的臭味逼人了。
雪梅看了看火车的座位,跟公园里面的长凳差不多的样子,都是木头做的、有靠背,靠背椅子的长度为八十厘米左右,要坐三个人。
靠背椅子的对面,也是一把一样的椅子,应该是六个人对着面坐,中间有一张长条形的桌子,可以放饭盒和水壶。
一排有两条靠背椅子,中间的过道五十厘米宽左右。
雪梅观察完了后,就和韩辰他们一起帮忙把四个背篓塞到了桌子下面,一边塞了两个背篓。
东西安置好后,四人就一边两个坐下来,雪梅和何静分别取下自己的书包占了一个位置。
过了几分钟,明文和何婉婷就上来了。明武就过来雪梅这边一起坐,雪梅靠窗坐,韩辰挨着雪梅,明正靠过道坐着。另一边就是何静挨着窗户坐、何婉婷坐中间,明文靠过道坐。
明文可能是怕何婉婷怀着身子,坐硬凳子不舒服,从头上放行李的架子处,取下一个麻布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床大概两斤多的薄被子,把何婉婷两姐妹坐的地方和后背用被子铺上了才让何婉婷坐下。
韩辰看了看雪梅,示意雪梅要不要也垫一个被子,雪梅和韩辰也带了一个一米五长、八十厘米宽的夏凉被,就一斤多,是特意带着等晚上冷的时候,盖在身上用的。
雪梅摇了摇头,还是低调点好。今天早上从招待所出发前,雪梅、何婉婷、何静三人头上都带了头巾,只把眼睛露出来了,大部分脸都用头巾藏起来了。头巾的样式也很老土,雪梅拿的是刘母的,何婉婷两姐妹的就不知道了。
导致明武早上一看见她们三个乐了好一会,说她们三个看起来都很像村里那些婶婶辈的妇女同志们了。
刚刚明文的行为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何婉婷挺着个肚子大家都能看见。这不,现在坐在附近的人还在讨论明文和何婉婷两人,明文保持一贯的沉默、不说话,何婉婷就装作累了的样子,闭着眼睛睡觉。明武怕自己被人套话,也闭着眼睛装作睡觉的样子。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先三个男生去上了厕所,顺便把六个水壶灌满水。
等他们回来,雪梅和何静就一前一后护着何婉婷去上厕所了,何婉婷早就憋不住了,虽然冬天火车上的厕所味道没有夏天那么重,但是火车上人太多,来来往往,她怕碰着自己,所以尽量少上厕所。
雪梅三人上完厕所回来,韩辰三人已经把早上用饭盒打的玉米粥用开水烫热了。早上韩辰打了一饭盒的玉米粥、明文他们打了两饭盒的玉米粥。
雪梅坐好后,喝了差不多半饭盒的粥,然后又用水壶倒了一点开水到饭盒里面,才递给韩辰。
明文也是先给何婉婷喝,一个劲要何婉婷多喝一点、别怕上厕所,等会他护着她去取。明武则是等何静坐好后,从饭盒里面倒出一部分粥到自己的饭盒里面,把剩下的粥递给何静,如何自己就一个劲的呼哧呼哧喝起来。
韩辰在喝粥的时候,雪梅就把装菜的饭盒拿了出来,打开饭盒盖放到桌上,要明文他们就着菜吃玉米粑粑。
雪梅也拿出一个玉米馒头掰成两半,拿起一半吃就着菜吃了起来,韩辰做的馒头比较大个,一个就有二两多。刚刚喝了粥,雪梅在吃半个馒头就差不多,反正一上午也没怎么动弹,只是屁股坐疼而已。昨天中午在长途客车上一共吃了六个,现在包里还剩十个馒头。
现在天气冷,玉米馒头早就硬邦邦了,等韩辰喝完粥,雪梅接过饭盒放到桌子上。想了想,把馒头掰成小块,放饭盒里面,然后在倒上一些热水泡着,雪梅尝了尝,这样好吃多了,就是味道更淡了,雪梅又夹了一些剁椒放里面,这下雪梅吃起来感觉还行。
其他人看雪梅这样吃不错,也跟着学了起来。
吃完馒头后,韩辰把怀里捂暖的两个鸡蛋拿出来,和雪梅一人吃了一个后,就和明武一起去接开水的地方,接水涮饭盒去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洗,都没有什么油腥,就用开水一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