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洪宇瞪大了双眼,没想到白时令的小儿子竟然长得这般清新脱俗。
这样俊秀的样貌,实在让人眼前一亮,既和女子一样温婉多情,又不失英气,让人不自觉被吸引,根本挪不开双眼。
“小儿清酒是最得老夫真传的,他不放心老夫的身体,怕这北部苦寒,老夫扛不住,说什么也要跟来。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让他贴身照顾靖王殿下吧。”白时令笑得和蔼。
“如此甚好。”宋洪宇眼前一亮,想着仇九霄既是为情所困不愿醒来,说不定这白清酒贴身照顾,仇九霄就能移情别恋重新振作起来!
“清酒,靖王殿下就交给你了。”白时令将瓷瓶递给白清酒。
白清酒笑意吟吟,对着二人俯身行礼。
“清酒一定会照顾好靖王殿下的。”说完,白清酒就进入了营帐。宋洪宇也和白时令并肩离开。
荆息心下一紧,立刻冲向营帐门口,却被廿二用力拉住。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有外人在,我们暗卫没有主人命令不得在他人面前现身!”廿二眉头紧锁,生怕荆息闯下大祸。
“我不是,他”荆息慌乱不已,一想到白清酒前世对自己和仇九霄的种种设计陷害,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白清酒。
“若我说,白清酒会杀了仇九霄呢!”荆息抓紧廿二,神色担忧。
廿二疑惑不解,但是见荆息这般慌张,还是选择相信他:“这样吧公子,我悄悄带你进去,但是不可轻举妄动!”
荆息神色激动,迫不及待地点头。
廿二看了看四周,一阵狂风吹来,刚好将营帐的门帘吹开。他轻功极好,拉着荆息,一个闪身进入仇九霄的营帐中。
注意到门口的狂风,白清酒回头望去,他环视一圈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才放心地蹲在昏迷不醒的仇九霄身边。
仇九霄正躺在兽皮和毛毯之上,他墨发披散,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月,整个人消瘦不已,五官却又显得更加立体,透着一股憔悴的英气。
白清酒盯着仇九霄看了半晌,他按住仇九霄的脉搏,先是把了会儿脉,接着又对仇九霄的眼睛、鼻子、嘴巴检查了半晌,最后抬手,温柔抚摸过仇九霄英俊的眉眼。
荆息脸色阴沉,躲在仇九霄竖立摆放的战甲之后,差点就冲了出去。
廿二赶紧抱住荆息,示意他不要发出动静。
荆息急得两眼通红,生怕白清酒会对仇九霄不利。
“靖王殿下真是好生俊俏!” 白清酒嘴角上扬,笑得心花怒放,将瓷瓶打开,仰头喝下,包在嘴里。
盯着仇九霄干裂的嘴唇,白清酒毫不犹豫凑了上去。
荆息瞳孔猛缩,整个人慌乱不已,嘴里发出阻止的声音。
廿二只能用尽全力将荆息桎梏,听见荆息焦急的呼声,廿二吓得不行,双手死死捂住荆息的嘴。
荆息眼神冰冷,张嘴咬住廿二的双手,身体不断挣扎,说什么也不能让白清酒碰了仇九霄的嘴唇!
廿二疼得神色狰狞,虽然疼痛难忍,但绝不能放开荆息。
荆息急得满头大汗,咬得廿二双手滴落鲜血,眼见白清酒的嘴就要无耻地触碰到仇九霄的唇,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要!!!
白清酒沉浸在即将夺得靖王亲吻的幸福中,加上帐外风声鹤唳,完全没有注意到营中的异响。
眼见双唇就要触碰,仇九霄突然扭过脸,白清酒直接扑了个空。
白清酒傻眼,干脆掐住仇九霄的脸防止他再乱动,接着嘴角微扬,再次对准那干裂发白的唇亲去。
“唔!!!”荆息再也按捺不住,疯狂去咬廿二的手。
“阿西......”廿二没忍住,痛呼而出,一听见自己的声音立刻闭上了嘴。
白清酒听见声响眉头微皱,眼见马上就能亲吻所爱,他选择了无视,撅起软唇,目标明确。
明明双方的嘴唇只差半寸不到的距离,仇九霄却突然咳嗽起来。
他咳得相当厉害,不但腹部伤口溢出鲜血,嘴角更是咳出一大口血,好巧不巧,仇九霄嘴里咳出的鲜血全都喷在了白清酒清秀的脸上。
白清酒被喷得满脸是血,他吓得慌张起身,嘴里的苦药全都被自己咽了下去。
那巨苦的药让白清酒感到反胃,他擦去脸上的鲜血,胃里不断抽搐,看着满手的血更加嫌弃,根本压不住喉中的恶心,捂着嘴气急败坏地冲出营帐。
“噗哈哈哈!”荆息被捂得难受,见白清酒失败离去,实在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
廿二也跟着大笑,奈何双手被咬得剧痛,一边笑一边哭:“公子,哈哈哈,你就不能轻点吗?”
“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荆息笑容灿烂,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发自内心地大笑。
上一次笑得这般肆无忌惮,应该是前世刚加入暗卫营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仇九霄将他宠上了天,整个暗卫营的暗卫也宠着他,荆息每天都无忧无虑,嘻嘻哈哈。可是后来,仇九霄抛弃了他,暗卫营内除了廿二,谁都不愿再接近他。
念及往事,嘴角的大笑逐渐凝固,荆息揉了揉笑酸的脸颊,撕烂自己的衣角,为廿二的双手包扎。
“没事的,只是有点疼。”见荆息眉头微皱,神色严肃,廿二不由安慰。
“别骗我,你最怕疼了。”荆息苦涩一笑,最怕疼的廿二,却被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廿二诧异,不知道荆息是怎么看出来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荆息刚包扎好廿二受伤的双手,就听见仇九霄虚弱的咳嗽声。
心下一紧,荆息立刻走向仇九霄,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廿二守在营帐门口,以防有其他人进入。
分别了将近两个月,骑马整整六日赶赴,又被突然出现的白清酒惊吓。此时此刻,终于相见。
荆息鼻子发酸,他以为自己此生只想杀了仇九霄,可自从听见仇九霄重伤的噩耗,就每日做着噩梦,茶不思饭不想,病得越发严重。
原来自己早在此生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再也逃不掉。
蹲坐在地上,荆息抬手,轻轻擦去仇九霄嘴角咳出的鲜血。
仇九霄依旧在低声咳嗽,坚毅的俊眉皱在一起,脸上瘦得只剩下皮骨头,早已失去往日风采。
荆息的手抖得厉害,眼眶不由发红,手腕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拽入温暖的怀中,脸上的黑色面巾也随之掉落。
“既然这么担心,为何不早点来?”
低沉的声音磁性而诱人,却紧紧揪住自己的心。荆息瞳孔猛缩,抬头一看,只见仇九霄虚弱地睁着双眼,笑得苍白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