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自愿放弃三四天的工作机会,让自己顶班,只为了得到一块巧克力。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势必不可能是自己吃,唯一的可能,就是送给领导,试图讨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安酒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再谈判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暴雨季楼内的工作会很难找,我昨天还遇到管理员听他说起这件事,不过他的意思是可以疏通……”
安酒没有挑明,却做出为难和抱歉的神情。
“这样啊?”工作人员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回复,自己别有心思,也瞬间明白她的话别有深意。
这样一来,她更加心急。
谁不想留着好东西讨好上级?
不行,还得想办法把巧克力哄过来,或许干脆把那边的工作直接让给她?可如果她只有那么一小块,倒不如直接给领导送贡献值来得合适。
工作人员思绪翻飞。
“咳。”
她闻声看去,只见安酒手指间捏着块包装完好的巧克力。
!!
是一整块!
安酒收起巧克力,故作天真道:“你说这个送给……可以吗?应该能给我分个工作吧?”
工作人员心里咯噔一下。
她暗中打量安酒。
除去刚起的心慌后,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她品出几分端倪——一般人谁会把送礼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
就不怕惹来有心人的针对吗?
敢在她这个陌生人面前表露,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心动了,但不满足自己开出的条件。
见事情还有转机,工作人员也咬牙说出了刚刚没说全的话:“榨油坊只营业一周,这可不是我能操作的,我最多让你顶班四天,多了我也不合适!
“再说,到时候楼内会发布外出打鱼的任务,你难道不去吗?
“完成当日任务后,剩余的可是能自己拿着,不说你了,连我都得想办法多囤食物,以求度过漫长的冬天!
“所以,四天是我的极限,绝对不能再多!”
四天就是两百贡献值。
一块巧克力换四天的工作机会,对安酒来说,很值。
这时工作人员悄咪咪凑近,低声说:“再另外告诉你件事,别光看50贡献值不多,你可别忘了榨油坊是干什么的!”
这话还用说的更明显吗?
安酒:“我要前四天的工作机会。”
“……行!给你。”工作人员也是豁出去了,当即从身上掏出刻有‘榨油坊’三字的工作牌,“四天之后,你来这里把牌子还给我。”
安酒准备接过,可另一半被她死死拽在手上。
安酒松开手,“要我把巧克力现在就交给你?不合适吧?万一我不能上岗呢?那岂不是打了水漂?”
这的确是个问题,大家不熟,中间变故太多。
工作人员咬唇,“你想怎么办。”
“提前付我二百贡献值的工费,你可以提前和榨油坊说干完一起结账。”
“那万一你临时变卦,不去了呢?”
安酒笑:“不会,就像你说的,有比贡献值价值更高的东西。”
……
回到48楼,溥淮家已经站满了人。
安酒快步回家,奶奶已经醒了。
安酒把红桶里的铝制饭盒和两只碗拿出来,从空间里拿出保温桶和小包子,盛几勺稠粥放在饭盒里,倒些水让它稀一点,再放两勺奶粉融化开,最后放进去一个鸡蛋。
两个碗里,一个放了两个小包子,一个倒了多半碗水。
“等我晚上回来了会检查,要是奶奶你没吃完,我可是会生气的。”
安酒顺手往嘴里倒一勺奶粉,喝一大口水边融边咽,然后盛两勺肉粥,吃个鸡蛋,又吃了半个馒头。
中午在矿底可不能吃饭,她今天早上得多吃点。
喝完几口水漱口,确定嘴里没味道后,安酒留下奶奶要吃的药,仔细安顿几句后,锁上门到隔壁去。
“她来了,可以出发了!”
随着吉漠的话,屋里的一行人行动起来,排成队鱼贯而出。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冀珍珍走到她身边,好奇道,“我刚刚还去你家找你,没看到你。”
“我去买水了。”安酒扣上衣服顶部的扣子,把下巴掩在里面。
队伍里又多了几张新面孔,她还看到甘淇,低着头,一副蔫了吧唧、没睡醒的样子。
想起奶奶说过的话,安酒视线往下,看了看她的衣服——还算整洁,没有被暴力撕破的痕迹。
虽然安酒知道自己都自顾不暇,却也感同身受的为她松了口气。
冀珍珍不解:“你忘了下矿是提供水的啊?干嘛还要花贡献值买?”
安酒答:“给奶奶留的。”
“……”冀珍珍闭上嘴,嘟囔道,“把这事给忘了。”
像是被点了哑穴,之后的路程她不再吭声,直到上车的时候,她才说:“我去开车了。”
除溥淮和吉漠以外,剩下的人照旧坐在后面的车斗里。
矿区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
许是为了不久将至的暴雨季,整个矿区的地面——变高了。
安酒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就连入口都消失了,和周围环境混为一体。
不知道溥淮是怎么定位的,最终车头冲进了一片黑暗中。
等眼睛适应后,才发现已经进入了内部,周边的空地上停满和他们一样的车。
不远处火把零散,将整个空间堪堪照亮。
瞧着里面和以往来时是一样的。
依照惯例通过检查,进入二号矿区,在全新的矿洞内,安酒戴上露手指的手套,开启一天的工作。
期间身后偶尔会有飞行器靠近的风声,安酒会立即停下吸收晶石的动作,转而大力开凿。
许是因为身体逐渐变好,灵敏度也跟着提高,无论溥淮的脚步再怎么轻,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摆出认真工作的模样——
事实她也的确很认真,绝对对得起发下来的贡献值。
忙碌一天之后,回程的路上,位于前排的几个工友躁动不安。
有人起身,有人把头探出车斗之外。
焦虑的情绪像流感般快速蔓延。
大家都跟着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