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闭上眼,准备小睡一会儿,可她的肩膀被拍了拍。
奶奶凑近,轻声说:“还有药吗?你快吃一个,每年暴雨季都会有好多人感冒生病,千万不能大意。”
“有。”安酒打起精神坐起身,从空间里掏出感冒药,“还有好几盒。”
“行,好!”奶奶递来水杯,哄道,“快吃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晚上到点我叫你。”
掰下一片药放进嘴里,喝水仰头咽下。
安酒重新躺下。
听着窗外轰轰作响的水声,短暂几秒之后,她的意识陡然跌入了黑暗中。
奶奶把背心挂在凳子上,一转身,就看到彻底睡沉过去的小酒。
这么快就睡着了?
走过去给她掖了掖被角,掌心贴上额头感受温度,再三确定她没有生病。
奶奶坐在床边,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干柴和湿背心,一会儿又看看安酒。
表情挣扎。
“湿背心怎么穿哦……”
“应该点火烤干的嘛……”
“可是小酒说过,不能随便点火……”
“那么大的烟,往哪里散啊?还是算了……”
最终她还是作罢,拿着湿背心坐在安酒旁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暴雨,用掌心的温度试图把背心烘得干一点。
不用担心有裂痕的玻璃被冲烂,雨水倒灌进房间里,也不用忧虑没东西吃饿肚子……
就这样坐在床上,默默看着外面的雨。
这样的场景,她完全不敢想!
可是,实现了!
身旁,小酒发出悠长绵延的呼吸。
谁说小酒是个拖油瓶?
谁再敢说?!
看她不撕烂ta的嘴!
奶奶紧攥着双手,瘦削的腰身似乎挺得更直。
等五点半一到,她便轻轻拍着安酒,喊她起床吃点东西。
阴沉的天气特别适合睡觉,人也不容易醒。
安酒坐起身,眼神迷糊,缓和了一会儿才逐渐精神起来。
“吃点东西再去。”奶奶拿来水杯。
安酒本想下床,可被子刚掀开,身前袭来一阵凉意,她重新盖了回去,披着被子下床,准备去拿背心。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内,衣服根本不可能干。
她本想一回家就点火烘衣服,谁料外面团雨太急,只要一开窗户,雨水就会倒灌进来,就只能放弃。
反正不可能天天都下这么大的雨,只要雨打不进窗户里,她就能尝试点火,至于如何通风,她打算到时候利用一下空间。
奶奶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一个姑娘家,总不能真空出现在男人面前。
“在这儿,就还是有点潮。”
“没事。”
安酒利落地套上背心,忽略潮湿面料带来的刺激。
她从饭盒里找出桃酥,就着水,慢慢吃起来。
“奶奶你今天吃米饭吧,我里面放了好东西,刚好让你尝尝鲜。”她压低声音。
“不用,中午吃过了,而且一天在家什么活儿都不干,不用吃那么多粮食,浪费!”
之前奶奶生病不能吃海鲜,如今她已经完全好了,安酒自然惦记着让她尝尝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她拿来小碗,从空间里取出盒装米饭,再拿出装着澳龙肉和蟹黄、蟹膏的两个盒子。
为了避免衣服沾染上味道,安酒起身离开。
“奶奶,你自己拿着吃,我就不碰了,免得被闻出来。”
虽说放凉的海鲜只有贴近才能闻到味道,但出于谨慎考虑,还是离远点。
她不想赌溥淮的嗅觉有多灵敏。
奶奶把饭盒拿起,放在从门外看不到的盲区里,“我等会饿了就吃。”
在原地转圈消食之后,安酒拗不过奶奶,穿上她的外套,掐着时间,准时来到溥淮家门口。
经过第一次授课时一站一坐的尴尬气氛后,第二天溥淮就搞来个凳子。
他坐沙发,安酒坐凳子。
本来应该安酒比他高的,奈何身高差太多,还得稍微仰头看他!
安酒郁闷,安慰自己是上半身短,腿长,坐着没优势。
“今天开始实\\操。”
“嗯?”
溥淮抬眼,“还想继续学理论知识?好,我没问题。”
安酒一噎,“没有。”
正如他所说,理论学再多,都是空架子。
不上手亲自去练,永远别提进步。
而她时间本就紧张,连续几天的理论课,已经差不多够用了。
“我想也是。”溥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先试试你的反应能力,做好准备。”
“……好。”
安酒话音刚落,他便突然伸手。
安酒一惊,从凳子上翻身躲去沙发,避开他的第一捉。
翻滚的动作未停,正往旁边避开拉出距离时,后衣领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这才刚过去不到三秒!
溥淮冷漠看她,吐出两个字:“太慢。”
两人距离较近,安酒清晰看到他眼底异常平淡的神色。
是完全没把她当对手看啊……
安酒咬了咬后槽牙,突然提膝往他腹部踹去,同时双手绕到颈后,去抓他的手腕。
如此近的距离,他怎么可能避开!
即将踹上他的一瞬间,溥淮一掌拍上她的小腿,使她力线歪斜,直接踹向他身后的床。
当脚底触到坚硬物的瞬间,安酒借力身子一扭,左手手掌合拢,猛地往上一戳——偷袭腋下!
猝不及防下,溥淮闷哼一声松了手。
逃离钳制,安酒倒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警惕的——
额,他这是什么眼神……
溥淮脸上终于出现了除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
就是,怪复杂的。
安酒:……
“对不起。”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道歉表示自己态度端正。
溥淮的表情几经变化,欲言又止。
最终缓缓吐出一句:“……这是什么无赖招数。”
安酒虽然尴尬,但只要好用不就行了。
像是读懂了她心中所想,他突然‘呵’了一声,语气重新恢复淡漠。
“再来。”
不知为何,安酒头皮麻了。
……
短短的十几秒后,她被压在沙发扶手上,双手反折到背后,手腕被他仅用一只手钳制,却完全挣扎不开。
用脚去踹,又被压住腿弯,整个人被死死固定。
淦,完全不是对手!
“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