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感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安酒开口了。
“是呢姐姐,我们打算去卖盒饭,你要买一盒吗?虽然有点凉,但是今天刚做出来的。”
仿佛一道天籁之音,女人几乎不敢相信的耳朵。
“要!我买!”
但很快又有一个问题,“多、多少贡献值?”
安酒思索片刻:“二十一盒,要吗?”
袋子里一共有三十盒,全卖出去能得600贡献值,要知道这可是白来的,什么都不干,倒倒手就轻松赚到贡献值。
然后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那些同学听话,她天天都能挣六百!
而且她手握三张复制卡,等天气再冷一些,空间里的东西就能拿出来,放进复制的房间内也不怕融化。
腾出两张复制卡后,到时候也能再卖些其他东西。
只要有资源在手,挣贡献值完全不是难事。
可以预见她和奶奶未来的生活,基本可以告别打工,到时候她们的目标就要从维持生存上,变成提升自身实力。
女人根本没想到会这么便宜!不,也不能说是便宜,她能挣到手的贡献值,除去租房费用后,仅能维持她们娘仨饿不死。
二十贡献值并不少,几乎拿走了她一天的剩余。
可是值得!
一手交贡献值,一手交盒饭后,她颤抖着手揭开盖子,里面是满满一盒炒饭。
放了很多油、还有些蔬菜的纯纯炒饭。
“谢、谢谢。”
女人声音有些哽咽,可想到家里饿到睡着的孩子们,匆匆擦掉眼泪,又成了无所不能的母亲。
她转身回家,急着给她的孩子喂饭。
奶奶最见不得这种场景,总能叫她想起当初一个人带着安酒努力活下去的记忆。
就在此时,丁路上的铁门一扇扇打开,一张张饱受穷苦的脸庞出现在后面。
她们面黄肌瘦的脸上挤出满是皱纹的笑,小心翼翼道:
“……地瓜秧啊,看在我们是邻居的份上,能不能卖给我们一份?”
“放心,我们懂规矩,一定不乱传。”
地瓜秧是奶奶的小名,知道她小名的人,也只剩下这么一两个人了。
安酒把购物袋放在地上,“行,反正卖谁都是卖,还和刚才一样,20贡献值一盒,不赊账。”
丁路就这么长,她们还没来得及换门,这边说点什么,她们坐在家里就能听到。
说起来这些邻居们也都是老实人,不管平时闻到什么、听到什么,从未说出去,也没有上门求过奶奶,都各过各的日子。
此刻得到安酒同意,一个个高高兴兴凑上来,没在袋子里乱翻,从顶层依次往外拿,取一个盒饭,就给安酒转一次贡献值。
要是有人想买两盒,安酒也不拒绝,
听到动静的女人赶忙又出门,也排着队,又买了一盒饭。
透过她敞开的门,安酒看到两个瘦小的只有一小点的小孩,无力地趴在床上。
他们嘴巴张得大大的,每一次都能把小手塞进去,匆忙到来不及咀嚼就急着咽下,吃出了一头汗。
安酒和奶奶连丁路都没出,就把盒饭卖光了。
“要是明天还有盒饭卖,我就在这里喊你们。”
接下来几天,c班的学生们从内到外受到深深的震撼。
每一天的午餐时刻,当某个人起身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会歘一下集中过去,接着装作不经意的,从最后一排经过。
看清破破烂烂的饭盒里装的是什么后,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根本合不拢。
等坐下身,和好友交换彼此的震惊。
——有没有搞错?她不是低等公民吗?怎么天天带的饭不重样啊不重样!
——假如第一天的海鲜是偶然,那第三天呢?第五天呢?还有今天带的海鲜宴,她可是用塑料袋子装着来的呀!
暴殄天物啊!!
——而且还有一点,她怎么还有饭后水果!就连水果都不一样啊我丢!
——她这样,我根本不相信她是低等公民,她是个低调的人!
渐渐的,这个认知得到全班认可,哪怕安酒面对老师也这样说,他们在心中也是一致摇头。
大佬真是太低调了!
怪不得不要爹妈和弟弟,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留着他们拖后腿吗?!
安多献是最直观感受到同学们心境变化的人。
他心累,他心酸,他心里有苦说不出。
天天看着安酒拿出她那个破饭盒,然后盖子一揭开,里面摆满了豪华大餐,近距离闻着这股霸道的香气,他饿得肚子咕咕叫!只能库库喝水!
是的,全班的盒饭都留着放学后上交,连他也不例外,家里又没东西给他带,可不是只能饿着肚子。
安多献吃饱肚子的唯一希望就是于罗。
可最近连他都受了刺激,变得沉默寡言、低调行事了!
杨艳班主任罕见的夸了众人一句,“不错,你们都变得稳重了。”
大家心里异口同声:屁!有真大佬在前,谁敢嚣张?!
安多献越来越清楚的意识到,安酒绝不能再在学校待下去了,得想办法把她赶走!不然自己成她的对照组,全班同学的蔑视会落在他一人身上!
他把希望放在文化课上,希望授课老师严厉严厉再严厉,多多提问安酒。
可左等右等不见老师点名,心急如焚的他歘一下举起手,“老师,我旁边——”
安酒反手重重抽在他的肋骨上。
老师推着眼镜看过来,“你怎么了?”
安多献喘不上气一脸痛苦,说不出话,只能指着身边的安酒。
见老师看过来,安酒淡定道:“他可能是抽了,老师,要不我带他去洗把脸缓缓。”
老师摆手:“去吧。”
安多献从牙缝挤出一个音节,“不——”
安酒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撕下他的课本团吧团吧塞进他嘴里,一把拎起后衣领,不由分说地拖着他从后门离开。
班里的同学面面相觑,再看眼根本不管的老师,把头埋进了课本里。
水房。
安酒抓着他的手臂扫码,强行压着他的头伸到出水口下。
冰凉刺骨的水瞬间将他包裹,他想挣扎,可每次一动,安酒就一脚踹上他的腿窝、肋下,下手极重。
“安多献,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还上赶着来找事?以为我不敢在老师面前动你?”
安酒提膝重重顶上他的腹腔,单方面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