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安酒转身就跑,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同学们反应慢了半拍,等回过神的时候,安酒已经跑出三四个身位。
见他们没跟来,安酒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打不过还不赶紧跑!”
“哦,哦!”他们赶忙跟上来,而且还犯新手错误——跑两步回头一次,再跑两步又回头。
速度慢不说,还很容易摔跤。
没几步,其中一个队友啪叽摔进了水里,冰凉刺骨的温度使他动作变缓。
但马上有人把他从水下拽起来,刚要说句谢谢,口鼻捂上来一块抹布,刺鼻的味道直往鼻腔里冲,没三秒,他的意识就开始涣散了。
“一只。”
长发男人语气淡漠,将他仰面丢进水里,看向前面奔跑的几人。
“你们跑不掉的。”
“队长,他被抓了!”
安酒头都不回:“顾不上了,再不快点跑我们也要被抓住!”
同学憋屈道:“他就一个人,我们人多,一人来一拳都能打死他,为什么要跑啊?!”
这是不也太怂了?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处忽然多了个人,来人长长的头发随风扫在他脸颊上。
“既然如此……下一个就是你了。”
同学拼命刹停躲过他伸来的手掌——这人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同时喊道:“队长!救命啊!!”
如此诡异的速度,追上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安酒跟着停下,回头盯着不知何时追上来的男人,“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给你。”
这样近的距离下,她看到男人的瞳孔偏灰色,有一种无机质的感觉。
对方小幅度歪了歪头,并非是感兴趣,或是在思考,只是个无意义的动作。
安酒脑海中的危机感变得更强,不知为何,这人给她一种非人的感觉,而且,对方她也未必打得过……
“我要什么……”男人身材高大,向下看时眼睑半敛,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的缓慢说道,“我需要实验品。”
安酒不着痕迹地倒退半步。
“实验品?”他想用活人做实验?
“是的,一项伟大的实验,你们都将是参与者。”男人扯了扯衣领,露出里面的一件白色防护服。
安酒小心翼翼道:“只是……你看我们都瘦瘦小小,身体严重缺营养,可能做不了啥实验品,那边有一支身强力壮的小队,要不你过去看看他们符不符合要求?”
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回头:“他们?也已经被我抓起来了。”
“人应该够用了吧?那我们之后来参与你这个活动,今天就先走一步了。”
她边说边往后退,用眼神示意队友。
然而队友却会错意,以为她发出的是进攻信号,抽出武器,几人团团围了上去。
安酒低咒一声,抽出狗腿刀闪身扑了上去。
男人站在原地未动,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就在刀身即将砍到他身体上的时候,众人眼前一花,他人不见了。
同学砍了个空,傻眼道:“人呢?!”
安酒顿感不妙,将提前隐藏在皮肤下的空间保护罩唤出,几乎就在同一秒,她身后传来异样,身体快过思维,强行扭转着躲了过去。
哗哗!
她快步倒退至墙边,当看到出现在她刚才位置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根针筒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
“你——”
这一幕有点熟悉。
男人舔了舔嘴唇,扯起一边嘴角,“躲过去了……说明你的身体素质好,大脑的思维反应能力也很迅速。”
他边说边用眼睛扫描安酒的身体和防御姿势。
但,很快他就恢复成原来的面无表情。
“可惜是个残次品,只能留作一线实验使用。”
安酒:……
“那就放我走。”
“不可能。”男人说完再次消失在原地。
安酒立即闪身离开,同时喊话让同学们分散开跑,这就看变态男人会选哪个人为目标了。
面对这样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的速度,安酒不觉得大家聚在一起能反抗,或许背后得到安全保证,可正面呢?不刚好方便变态男人一扎一个准?
那么快的速度他肯定不会换针头,一圈扎下来,岂不是共用一根针头?
还是分开赌个人运气吧,万一其中某个人有传染病什么的,传染率可是百分百。
安酒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在防护罩的保护下,她将更多注意力放在前面的路线选择上。
她没往城市边缘跑,直奔市中心,抽空回头看的时候,就见那男人优先选择了往回跑的同学们。
然而就在安酒松口气,准备跑到路口绕远道返回的时候,一条向上的台阶出现在道路拐弯的地方。
旁边立着一块硕大的广告牌,上面用红字书写了一句‘物资发放处’的标语。
——难道那些人都是在这里领物资?
安酒短暂思考后,用最快速度爬台阶,到达最顶端后,一座广场出现在眼前。
只是……灰色大理石上却躺着许多昏迷的幸存者。
其中有几个清醒过来的,慢吞吞坐起身,眼神还处于迷离状态,身子摇晃几下后稳定住。
他们想要起身,可手腕和脚腕都被扎条紧紧捆着,无论怎么用牙齿咬,都咬不断。
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安酒。
“救救我们!”
安酒本想转身离开,可转念一想,如果变态男人抓完队友,调头回来找她怎么办?还不如放跑几个人给他添乱。
她冲过去用狗腿刀切断扎条,重获自由的人们爬起身就往台阶下跑。
然而没跑下去几步,又发疯似的跑回来,对着她喊:“他回来了!快跑啊!”
“分头跑!”
安酒选了条没人的路,用最快速度飞快往下。
身后接连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沉闷的倒地声伴着尖叫在广场上此起彼伏。
飞快回头扫过,变态男人身形似鬼魅,每当出现在某人身后,不出一秒,对方就会僵硬着倒地。
看着混乱的广场,身体出现多重淤青的实验品,男人的目光越发阴翳起来。
“你……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