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行啊,得吃饭。”不然她怎么完成任务。
1009再次回到不理人的状态,但这次多了个看她的动作。
从他的眼神中,安酒觉得他在说‘菜里有毒’这件事。
片刻后,她说:“吃吧,也不差这一顿了。”
1009总不可能是今天刚被抓过来的吧,多吃一顿不碍事。
1009的表情充分表明了一切。
见他还不动,安酒威胁道:“你应该不想我对你使用暴力吧?比如强\\塞,比如捆\\
绑……”
1009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他嘴唇翕动数次,想说什么最终没能说出口。
深深看了安酒一眼,认命端起了餐盘,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如同嚼蜡。
监督着他吃完饭,安酒拿着空餐盘顺利走了出去。
回到楼上,她在机器人的安排下,边做任务边寻找出口。
很快她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只有楼下的厨师,蒯乌大部分任务都交给机器人做。
这……就给了她很大的操作空间啊。
跑到厨房吃饭的时候,还从厨师口中得知离开的出口(曾经修建这里的设计师告诉他的,后期因为没挺过丧尸病毒,丧尸化了)。
安酒打算抽空去看一下。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得先想办法把队友送出去,另外,还得转转有没有好东西能收。
不然她租的那么大面积的临时空间,就相当于白花贡献值了。
被动技能一直在生效中,蒯乌从刚开始的质疑,随着逐渐被她的被动技能渗透,短短几个小时后,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此刻才算消失。
机器人给她安排了几个任务后,就被蒯乌叫走,做助手去了。
留下安酒一人在楼上清理实验室卫生。
机器人前脚离开,安酒后脚就拎着桶走进杂物间,踩着货架爬上排风管道,将整个一层转了个遍,顺手弄坏几个监控器的线。
这一层唯一可能存放物资的地方就是厨房,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从监控下走进去,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
摸清楚路线后,她重新返回到杂物间,拎着水桶去做未完成的卫生清洁任务。
之后便绕大圈去了厨房,厨师正在给实验品准备午餐。
虽然制作简单,人多,做起来耗时间。
旁边的餐车上已经放了一部分,还剩下大半没做完。
安酒洗手撩起袖口,过去给厨师帮忙,顺便再打听一下消息。
监控离得远,两人说话声音又小,监视不到。
厨师将她视做离开的唯一希望,哪怕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也一定要离开蒯乌这个变态远远的。
他把所有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诉安酒,安酒也同样告诉他出去后该怎么生存,以及安全屋的作用。
当他知道外面的人都得杀掉丧尸,才能提升安全屋等级的时候,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些丧尸,以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这时机器人忙忙慌慌跑进厨房,“老板让我通知你,要准时给实验品们送食物,不能让吃饭这件小事影响到最终的实验结果。”
安酒和厨师默默交换眼神后,推着餐车跟着走出厨房。
蒯乌那边很忙,机器人是抽空跑过来的,告诉她电梯密码,和牢房取餐口打开方式后,出了电梯飞快穿过走廊,消失不见。
安酒按照它说的办法打开取餐口,按照里面的人数,投放食物。
“队长,”同学悄声道,“你那边怎么样?找到离开的办法了没?”
安酒暗戳戳比了个1。
“那可太好了,”同学说,“我这里有个人被带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那个变态男人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前面到底有什么?”
同学和同一个牢房里的人猜测了很多种可能,直到看到斜对面一个被带回来人身上布满针孔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做生物实验!
那男人的良心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吗?
把活人当做实验品,强行往身体里注射未灭活病毒?
同学比任何人都清楚安酒的来历,大家都是从蜂巢来这里做期末任务的,哪来的时间差认识蒯乌这种变态?
费尽口舌后,牢友们终于相信安酒和蒯乌不是一伙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暂时为了活命给他做事。
自从得知安酒会救队友出去后,牢友态度转变极大,一下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安酒给他们递饭的时候,一个个乖乖排队。
只求能讨个好,到时候能顺手把他们也带出去。
附近的几个牢房似乎看出端倪来,看向她的双眼像燃着一把火。
这种火光,安酒在1009的专用牢房里也见到了。
原因……是因为受机器人指示,她抽走了1009用来当衣服的床单。
面对这白花花的高大身材,安酒故作镇定,“别怪我,要怪就怪给我安排任务的人吧。”
1009:“……”
他有些站不稳,身子直摇晃,眼皮像有胶水粘着似的,闭上就睁不开,很困倦的模样。
而且他身体开始浮现一片一片的红色,感觉像是过敏。
见安酒放下餐食后撤步,勉强睁开眼睛的1009给气笑了。
他冷声道:“拿走,我不吃。”
“……”安酒知道他现在这样很可能和之前吃的饭有关,可是他总不能指望自己把饭端走吧?
等等,她在厨房帮忙了那么久,没看到厨师做饭的时候往里面加东西啊。
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谁说了谎?
安酒觉得不太对劲。
1009撑起身体靠在床头的玻璃上,看着她静静说道:“你在怀疑我。”
安酒抬眼看去。
他皮肤上的红斑开始扩散成硬币大小,看上去就像一个规则的出血点,可是他的脸却是苍白的,就连唇色也是苍白的。
形成一种诡谲、令人心颤的美。
而他的一双眼睛,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透着一股认真的平静。
从安酒的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