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厌低头瞧着手里被自己撕碎成两半的签名照,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不是,也没人告诉自己啊!
“特等奖没有人抽到吗?”
台上的傅铭理见自己问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出来,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放进去。
众人也是四处搜寻着那位幸运儿。
“没人抽到吗?没人抽到的话特等奖就作废了。”
宁厌只好硬着头皮拿着被自己撕成两半的照片上去,然后心虚的弱弱开口:“老板……给……给您……”
她死死压住被自己撕裂掉的地方,试图瞒天过海。
然后,傅铭理狐疑的从宁厌手里接过去了半张照片——
那半张赫然是他那大脑门。
趁老板没发怒之前宁厌迅速滑跪认错:“对不起老板,它自己掉下去碎了。”
傅铭理黑着张脸捏着照片:“怎么碎的?”
宁厌咬牙:“和我的心一起碎的。”
宁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琳姐见宁厌上来就给她惹祸,急得满头大汗,赶紧转移话题:“傅总,您别生气,是宁厌不懂事了……”
琳姐恨铁不成钢:“快给傅总道歉!”
宁厌这软骨头听了这话瞬间扑到傅铭理脚底下抱着对方大腿:“呜呜呜呜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宁厌很没骨气的滑跪。
女儿膝下有黄金,是时候该兑现了。
“老板我错了,您英明神武才高八斗智勇双全才貌双全能文能武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牛逼轰轰,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宁厌挤出来两滴鳄鱼的眼泪。
哭不出来,她又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眼眶瞬间红了一圈,见人听者动容闻者伤心。
琳姐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她这辈子走过很多路,见过很多人。
活了小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宁厌这种为了钱连脸都不要的!
宁厌的存在对娱乐圈毫无威胁,但在经纪圈,可以说是让她颜面扫地。
用宁厌的话来说:
人总不可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吧。
该服软时服软,该发疯时发疯。
大不了就一死,死不了还能活呢。
傅铭理也没想到宁厌会突然给自己来这一出,连忙要伸手将人扶起来。
宁厌抽噎着看着对方:“傅总,特等奖还算数吗?”
道理她都懂,事也拎得清,但她不讲理。
琳姐:“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的良心,我待你很好吧,祖宗你别给我惹祸了,我脸都快被你丢干净了!”
宁厌抬头:“良心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存在扪心自问。”
接着她又继续:“傅总,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老母养……
傅铭理原想着说不作数,但架不住自己新官上任,可又不能让员工挑衅到自己头上,他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只能兑换一半。”
一半吗?
一半也行!
宁厌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跟没事人一样。
她看向傅铭理:“傅总,请问特等奖是……”
傅铭理冷笑一声,将单子塞进了宁厌手里。
其他人在下面催促:“宁姐,快念出来让大家听听特等奖剩下一半是什么?”
宁厌看着单子过嘴不过脑的读了出来:“特等奖……与董事长聊天一小时和董事长儿子共进晚餐一次?!”
有病啊!
不知道是谁,最先带头笑出了声来。
最后,整个大厅内笑成了一片。
很好,所有人都很开心。
除了当事人宁厌。
气不过的宁厌咬牙切齿对傅铭理开口:“老板,我今晚就要跟你儿子吃饭!”
这老板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估计儿子也才上高中或者大学。
男大或者男高。
她不亏!
傅铭理听了这话,立马朝着台下招手:“修尘,过来!”
宁厌:“???”
傅修尘上来对宁厌打招呼:“宁小姐,您好。”
宁厌:“……”
烙铁,你也妹说老板是你爹啊。
“我这儿子啊,有些慢热,母胎单身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傅铭理老父亲欣慰似的拍了拍宁厌的肩膀,“他刚毕业没多久,你多带他玩玩,我看你性子就挺活泼的。”
“长这么帅二十多年没谈过一次恋爱……”宁厌想了想开口宽慰道,“其实这不难看出——”
“看出什么?”傅铭理有些紧张。
“您儿子不是一条难钓的鱼,而是一头倔犟的驴。”
傅铭理陷入沉思当中。
宁厌微笑着继续道:“这只能说明一点,别人在大学建立快餐式感情,您儿子在大学跟快餐建立感情。”
转身,傅铭理教训傅修尘,“我看你是不上课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窝。”
连个女朋友都带不回来,没用!
宁厌:“那挺好,主打一个等待入室抢劫的爱情。”
就这样,升迁宴结束之后,在傅铭理的唠叨下,宁厌和傅修尘两个人约了一家西餐厅吃饭。
其实宁厌在宴会上已经吃饱了,但架不住傅修尘点的是牛排五位数,她又逼着自己硬塞了些。
傅修尘大概是有些尴尬,从认识宁厌到和宁厌单独吃饭,还没有三小时,现在周围又没人,他只能找话题尬聊。
宁厌看出了他的尴尬和不自在,主动开口:“我叫宁厌,看你样子也不小了啊,听傅总说你才毕业,挂科重修了几年?”
傅修尘摇头:“在读博。”
宁厌点点头若有所思:“博士啊,那还行。”
“宁小姐呢?”傅修尘笑的如沐春风反问道。
宁厌大言不惭:“我是女士。”
许是宁厌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过于理直气壮,傅修尘甚至愣了一下。
随即,他轻笑了一声:“宁小姐还挺幽默的,家里应该就你一个独女吧。”
宁厌想了一下:“应该还有个庶弟妹之类。”
没记错的话,原着里渣爹外面是有私生子女的。
“啊?”傅修尘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那他们人呢?”
宁厌面无表情:“被我这个嫡长女发卖了。”
“嫡……长女?”傅修尘有些难以理解,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的。”宁厌一本正经回答,“我是嫡女,我妈也是嫡女,我姥也是嫡女,我们全家嫡嫡嫡道嫡嫡道道。”
长女到哪都不会低人一等,名字是注定要写进祠堂,族谱一定是单写一页,同时又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是长女与生俱来的威严,身为长女没有退路只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