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厌的态度就摆在这,谁来都一样。
她这人说话,就是死不中听。
看不惯就看不惯呗。
看习惯了她也就这逼样子了。
宁辉远听到宁厌这话,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泄,当着季以凉的面,他又不可能真拿宁厌怎么样:“谁允许你这样给季总说话的!”
他这样子,还真让宁厌想到了太子身边跟着的公公。
都一样的忠心护主。
相比起宁辉远一句话要深思熟虑斟酌再三才考虑应不应该开口,宁啸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他只知道宁厌对自己所敬重崇拜的父亲出言不逊,宁啸跟个狼崽子一样,宁厌刚说话,他便冲上来冲着宁厌狗叫。
“要不是你,爸能处理这个烂摊子吗!?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公司是爸的心血,你身为爸的女儿不帮公司度过难关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养你还不如养个畜牲!”
宁厌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骂自己。
“所以宁家就养了你?”
她语气认真,看着宁啸。
这个啸,怕不是哮天犬的哮吧?
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对面的宁啸瞬间破防。
矮她半个头的少年怒目圆睁:“宁厌,宁家真正的外人是你!”
光听她名字就能听出来宁厌自出生起都不被人所期待。
啪——
话刚说完,宁厌一巴掌已经上去了。
“小东西,你花着老娘的钱你还给我喘上了,宁家开公司的钱都是从你爹我这拿走的,破产了跟我有个毛关系,还不是你那个渣爹经营不利,有空跟我在这叫,还不如把房子卖了抵债。”
也不知道之前的女主到底是怎么忍受下去这奇葩的一家三口,还每个人按时打钱给宁辉远。
这窝囊气她是一点也受不了,真想连带着那小逼崽子一起发配到非洲去做苦力!
“宁厌,我看你是太放肆了!”
宁辉远见宝贝儿子被打,赶紧去查看宁啸脸上的伤势,见儿子脸上那五个鲜红的巴掌印,男人简直怒不可遏冲着她怒喝。
宁厌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淡定擦手,随后将纸巾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目光淡定的斜睨了对方一眼,张了张口。
“没打你,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季以凉这时候终于开口,他几不可察的皱眉劝说:“宁厌,他毕竟是你父亲。”
宁厌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回头——
“你也皮痒了?”
正当气氛僵持不下之际,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
很快,包间内全是饭菜的香味。
生气归生气,宁厌从来都不会和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都说胃是一种情绪器官,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她的肚子。
也不管其他人动没动筷,反正宁厌是直接拿起筷子直接开始吃了。
别问,问就是她没礼貌。
“宁厌!你还有没有教养!”
宁辉远见宁厌这般无礼,只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季以凉面前丢干净了。
宁厌扒拉着饭菜闻言头也不抬:
“有娘教没爹养,我能有什么教养。”
那深山里自由放养的野人只怕都比她强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宁厌仔细想了想自己的态度。
呃……
她每天的态度大概就是——
zzZzZZ
世界乱套她睡觉。
季以凉多次想要开口,全部都被宁厌打断。
最终,季以凉想着难得和她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吃个饭,便没有多言。
他拿着公筷刚要去夹年糕,宁厌直接抢先一步,将他看到的那块夹走。
他手一顿,转头去夹那块鱼,宁厌继续淡定的从他筷子底下将鱼夹走。
他去夹排骨,却发现刚才上的那一碟排骨已经全部被宁厌扫荡一空。
宁辉远和宁啸两个人还没动筷,宁厌就已经将桌上的食物解决了大半。
菜的份量又小又少,全都是精致的样子货。
本来这次也不是奔着吃饭来的,点的都是贵价菜品,一个盘子里放上三两片年糕或者生鱼片啥的,摆点叶子装饰一下,能卖上四位数,宁厌那饭量根本吃不饱。
一桌子加起来她才能勉强吃个九分饱。
关键是宁厌还没节操的抢菜,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其他三人拉不下脸去和她抢,便只能空着肚子,最后桌上只剩下一份看不清形状的东西。
应该是分子料理吧?
不确定,再看一眼。
那一坨黄色的,稀黏的东西像半生不熟的炒鸡蛋,没什么食欲。
宁厌看了眼,好像她的人生——
很是稀烂。
等宁厌吃的差不多了,她抽了张纸巾擦嘴。
随后抬起头来无辜的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不吃啊!”
宁辉远看到桌上的一堆空盘子,一张老脸直接绿了。
“你都吃完了,我们吃什么?”宁啸心直口快将话说了出口。
宁厌:“痴心妄想呗。”
还能吃什么。
没办法,宁辉远又重新点了几道菜,自己做东,总不可能饿着客人。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宁厌,宁厌直接无视。
她摸出手机在桌子底下看消息。
置顶是郁谨中午十二点半时发来的消息,问她在哪,她当时没有回复。
便池饿蝇:【在哪?】
粪海狂蛆:【在和季以凉吃饭。】
便池饿蝇:【???我吃醋了。】
粪海狂蛆:【真是个小吃货[玫瑰]】
便池饿蝇:【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宁厌发过去一个定位。
粪海狂蛆:【V500】
便池饿蝇:【[转账]】
粪海狂蛆:【这是包厢号![微笑]】
粪海狂蛆:【[对方已接收]】
便池饿蝇:【我马上过来。】
见宁厌一直在低头打字,季以凉忽然喊了宁厌一声。
“干嘛?”
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的目光逐渐柔和下来:“你还记得你当年跟我说过什么吗?”
宁厌不假思索:“不记得。”
原本还想要回忆温情时刻的季以凉卡了一下:“没关系,你当年说的话,我记得就行。”
宁厌挪着凳子离他远了一些。
“你说当你长发及腰——”
“我咔嚓就是一剪刀。”
季以凉原本还在回忆的表情瞬间尬住。
宁厌深呼吸一口气,那什么长发及腰的话,她肯定是说不出来。
但原主就不一定了。
为了防止这个癫公又回忆出什么抓马的东西,宁厌直接将他叙旧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