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管理局老大那个多少沾点大病的名字,其实它还有蛮多缺点的,只要你善于发现。
老宅的佣人敲门喊宁厌下去吃饭,宁厌换了身衣服下楼。
餐厅里,郁老爷子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有光泽,几十岁的老头了看上去比她宁厌还要有精气神。
和老爷子坐在一块,死气沉沉的宁厌感觉自己身上的尸斑都淡了许多。
十几位厨师几乎是搞了个满汉全席上桌,全都是宁厌爱吃的菜,就连虾都是剥好剔除虾线的,可见其用心。
“小宁啊,过来过来!”
老爷子坐下主位,看到宁厌下楼之后立马露出慈爱的微笑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年迈的管家在一旁端着酒水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老爷子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自从宁小姐来到家里,他是明显能够感觉到老爷子心情都变好了,家里也不再是死气沉沉。
宁厌乖巧的在老爷子左手边落座。
郁老爷子是越看越喜欢,一想到明天俩人就要结婚了,面上多了几分慈祥和关爱。
“以后那臭小子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来跟我说,爷爷给你做主。”
一旁的宁厌心虚的低头盯着面前的空碗应了一声。
她都没敢说,都是自己先惹郁谨生气的。
“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这老人家就不掺合了,今晚早点休息,化妆师三点上门……”
将所有流程大致跟宁厌嘱咐了一遍之后,郁老爷子便放人回去休息了。
毕竟明天接亲是个大工程,他还得回房间欣赏一下自己为明天准备的衣服。
宁厌笑呵呵的点头,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只是在房间待了一天,外面直接大变样了。
先不说这家里到处贴着囍字,就连外面的绿植也挂了红灯笼,原本庄严肃穆的老宅外面还装了彩灯带,就连一身黑色工作制服的管家都跟着换了大红色,一整个喜气洋洋。
宁厌看的目瞪口呆。
倒也不至于吧。
回到房间洗漱完已经是晚上九点。
距离婚礼还剩下十几个小时,她甚至还处在恍惚中没回过神来。
自己就这么嫁人了?
没了?
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
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无人注意,老宅内有位大盗溜了进来。
裹着浴巾刚出来,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四楼阳台的窗户外,郁谨直接翻了进来。
刚转身,两人四目相对。
郁谨手快直接一把捂住宁厌的嘴,对着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别出声!”
还在状况外的宁厌下意识点头。
郁谨这才松开了手长舒一口气。
按照规矩来说,结婚头一天新娘新郎不能见面。
虽然宁厌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规矩。
她随手将放在床上的风衣外套拿过来披上。
主要是裹着浴巾说话总感觉自己像是在裸奔一样。
“正门不走你翻窗当采花贼?”
“走正门我怕明天成瘸子。”
言外之意,老爷子发现会把他腿打断。
“有事吗?”
宁厌无语凝噎,大晚上不睡觉翻窗进来他到底想干嘛。
郁谨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嘴里喊了句来不及了,就立马将宁厌塞进了衣帽间。
“快去换衣服!”
宁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势推了进去,接着迷迷糊糊的找了一身衣服给自己套上。
“走!”
郁谨牵起宁厌的手,拉着她就要翻窗。
“大哥,大晚上的你要干嘛啊?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搞的神神秘秘的。
“保密,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某人轻车熟路动作敏捷的如同峨眉山的吗喽,身姿矫健的翻窗,踩着阳台旁边的落水管道接口的落脚点,几秒的时间便从四楼跳了下去。
稳稳落地之后,郁谨站在一楼草坪上对着四楼窗口的宁厌张来双臂示意她下来。
宁厌以一种“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目光看了他三秒,随后毫不犹豫扭头,身影消失在郁谨的视野中。
“??”
正当他以为宁厌是不打算下来时,他毫不犹豫的又重新找到借力点,打算翻上去问问她到底走不走。
下一秒,身后多了一道手电筒的光。
“你要干什么?”
穿着长裙的宁厌站在郁谨的身后,而前者此刻还保持着向上攀登的姿势。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谨身子蓦的一僵。
回头,宁厌表情戏谑的看着他。
“……”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壁虎。”
“……”
“你说的话比你做的事可刻薄多了。”
“我说话刻薄怎么了,我这人也贱的有一绝。”
事实证明,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很忙。
郁谨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土,扯扯袖子拉拉衣角看上去一副很忙,但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样子。
“走吧。”
他故作潇洒的转身,越过宁厌往前走了两步。
宁厌瞧着这人虚张声势却又略显拘谨的样子,觉得很搞笑。
有种臭屁被人戳穿的尴尬。
车子停在路口,郁谨将宁厌直接塞上车之后,不由分说的给她系好安全带,紧接着一脚油门踩到底。
银白色的敞篷跑车在黑夜的马路上划出了一道残影。
车速太快,头发和灰尘糊的宁厌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甚至有种自己在跟郁谨逃婚的错觉。
车子朝着郊外驶去,一小时之后在湖边停下。
凉风冷飕飕的,无孔不入。
宁厌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被结结实实冻的打了个哆嗦。
“你要搁这抛尸啊?”
一开口,宁厌直接坏了氛围。
郁谨将自己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来给她一整个人直接兜头罩住。
还带着他身体余温的衣物让宁厌整个人瞬间回暖。
“三!”
“二!”
“一!”
伴随着郁谨倒数计时最后一秒声音落下,不远处的天空中,绚烂的烟花升腾而起,在夜幕中炸开。
躲在暗处被蚊子叮了一身包的陈特助咬牙坚守阵地,左手风油精右手打火机,时不时还能听到“啪啪”的声音。
那是陈岳在打蚊子。
“这个好看欸!”
宁厌面上的疑惑很快被惊喜所取代,扯着郁谨的袖子示意他抬头看,后者则是神色凝重板着个脸。
“怎么了?”
宁厌回头,目光带着些许不解。
“陈岳买错烟花了。”
“京市禁燃,我让他买的是仙女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