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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弦咬了咬嘴唇,无法反驳她。

两个人之间的气压再次降到了零点,一直到家都没有再说话。

锦瑟没有回电话,但是却回了一条信息,她将住处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地址发了过去,并且说了见面的时间。

“吃饭的话自己叫外卖,或者去找沈追忆也行,我一会要出去一趟。”锦瑟洗了个澡,擦着头发,走到一弦的身边说道。

“去见他吗?”简一弦抬起头看着她,一脸不悦。

“嗯。”

“去说什么?是要结束,还是开始?”

“别多管闲事。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者无聊的话,也可以去找那个女人谈谈,也许会有个不错的结果。”

“我没那个心情。”简一弦说着站了起来,走回了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锦瑟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转身走回了卧室。

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简一弦仍然待在卧室没有出来。她没说什么,便直接走了出去。

简一弦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才打开门走了出来。他本能想要跟出去,但是最终还是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出神。

锦瑟走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苏已然,她本能的看了一眼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早,这个时间应该还没下班才对。他也抬起头看见了锦瑟,立刻笑着摆了摆手。锦瑟微笑了一下,直接走了进去。

在点好单之后,锦瑟先开了口。

“抱歉,最近很忙,一直没有回复你。”

“嗯,没关系,我想你也应该很忙,还那么打扰你,应该我道歉才对。”

“你竟然不生气?”

“你不是说你的朋友生病了吗,我想你照顾朋友应该很累,没有回复我也很正常。”

“你还真是个体贴的人。将来谁做你的女朋友,应该会很幸福,不会吵架。”

“是吗?”苏已然笑了笑,喝了口咖啡,看着她,刚要说什么,这时服务生将点的咖啡端了上来,就离开了。

锦瑟直接喝了一口,“你想说什么?”

“上次给你的书,你看了吗?”

“抱歉,一直没时间看。”

“哦,这样啊。”苏已然说着又喝了一口,“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话?”

“嗯,我上次没有说完。那我重新再说一遍。”苏已然定了定神,刚要开口,却被锦瑟直接打断了。

“是想说,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吗?”锦瑟直接问道。

苏已然嘴巴微张,迟钝了几秒钟之后,立刻点了点头,期待着看着她。

“你真的喜欢我吗?”锦瑟问道,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是如此。

“嗯。”

“喜欢我什么?”

“都喜欢。”

“你了解我吗?”

“不了解,所以想要慢慢了解。”

“那你怎么能说都喜欢呢?”

“我看见的你,都喜欢。以后了解之后,一定会更喜欢的,我不会看错的。”

“你这么自信?那在你的想象中,我应该是什么样的?纯洁,善良,有责任心,脾气好,专一?”

苏已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是不是把我想象成了一个完美的人?”锦瑟勾了勾嘴角。

“也没有,人总会有缺点的,那样的人才更真实,这个我知道。”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谈过。”苏已然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分手的?”

“两年前,我来这个城市之前。”

“原因呢?”

“她不愿意放弃她的事业和梦想,我不愿意放弃我的,商量之后,就和平分手了。”

“之后没再联系吗?”

“没有了。她在分手之后不久,就交了新的男友,前段时间已经结婚了。”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既然是双方的意愿,和平分手,也就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

“读研的时候认识的,在一起差不多两年多。”

“不算多,也不算少啊。”锦瑟低头又喝了一口。

苏已然看着她一脸的平静,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为什么问这些?是怕我劈腿,还是我会和前任藕断丝连?”

“想对你多一些了解,这样才公平一些。”

“公平?什么意思?”苏已然的眉头微蹙。

“因为这样我才能告诉你一些事情。”锦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直视着他的眼睛。

苏已然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突然暗了下去,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

“和你说一个故事吧。故事的主角就叫小娟吧。小娟是个孤儿,从记事开始,她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和很多孩子生活在一起,孤儿院的环境没有多好,但是也没有多差,能吃饱穿暖,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到了年纪还能上学,看上去和所有其他家庭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区别。院长和里面的叔叔阿姨看上去都对他们很好,他们看上去也似乎过得都很幸福。故事到这里,听上去还不错吧?虽然没有父母,生活也不算太差。”锦瑟的嘴角动了动,想要咧嘴,但是脸部肌肉却有些僵硬,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苏已然发现她的手在颤抖。

“如果故事真的只是到这里就好了,他们可以平安的长大,离开那里,也许可以功成名就,到时再回报孤儿院,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就像那些故事里一样。但是可惜,这个故事却不是这样的。其他人她不清楚,但是小娟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她15岁生日那天,院长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以要送她生日礼物为由。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是个单独又隐秘的地方,那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也就是那天,小娟失去了她的第一次,而这样的事情,后来又发生了几次。院长威胁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院长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之后,那些照片就会全部散播出去,让她永远也不能抬起头,让她这辈子都毁了。一年之后,小娟再也无法忍受,逃离了那里。”

锦瑟的双手握着杯子,她感觉全身发冷,双手一直在颤抖着,她想要端起咖啡,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她的眼神却一直在看着苏已然,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完了这个故事。她的眼神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一点光泽,一片黑暗,像一潭死水一般。只是看着苏已然,又或者只是看着他的方向。

苏已然放在桌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头,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当然明白锦瑟口中的那个人是指谁,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这一点也不公平,怎么可能公平?她把自己的伤疤揭开了,在给自己看,那里在不停的往外流着血。

苏已然看着她不停颤抖的手,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却被锦瑟敏感的避开了。

锦瑟缓缓的低下头,勉强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咖啡已经凉了,她感觉更加的寒冷了。但是神志也已经收了回来。她的眼神里也终于有了一点光泽。

“好了,故事说完了。”锦瑟看着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你是什么感觉?”

苏已然张了张嘴,他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

“我已经出来太久了,我还得回去照顾我的朋友。”锦瑟说着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会给你说出去吗?”

“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想说的话就随便说。告诉你,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让我死心?”

锦瑟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想要微笑,但是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转身走了出去。

苏已然没有追出去,他坐在那里,看着锦瑟走过马路,很快消失在了视野里。他感觉全身有些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没有勇气追出去,至少现在还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追出去,该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他不知道。他的确需要时间好好的来消化她说的那个故事。

天刚刚黑了下来,明明还很闷热,可是锦瑟却感觉无比的寒冷,她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朝家里走去。

简一弦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听见声音后看了过去。他没想到她会回来这么早,还以为她会很晚才回来,甚至可能不回来。

锦瑟也抬头看见了他,然后径直的朝他走了过去。

她走近了一弦才发现她的表情很奇怪,她有些失魂落魄。

“你怎么……”他的话还没说完,锦瑟竟然直接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坐在了他的腿上,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好冷。”锦瑟喃喃的说道,她闭着眼睛,死死的搂着简一弦。

一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没问,而是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了,她一直都隐藏的很好,从那件事之后,她一直都伪装的很好。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一弦就这么一直紧紧的抱着她,当他感觉到锦瑟的双手从自己的腰上垂下去的时候,他才低头去看怀里的锦瑟,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她的额头全是汗,头发也已经汗水浸透,但是她的身体却仍然是冰凉的。一弦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看来是说了啊。就这么想要试探他,知道结果吗?就那么喜欢他吗?

一弦将她抱起,走回她的卧室,她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透,必须得换下来才可以。

“抱歉啊。”一弦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她的衣服,但是却没有去脱她的内衣。

他起身离开,很快端着热水和毛巾走了回来,轻轻的给她擦拭着身体以及脸上的汗水,这样她才能睡的舒服一些。

感觉她又瘦了很多,这么直接看的话。

她一直穿着很宽松的衣服,很难去判断她是瘦了还是胖了,现在却看得十分清楚。

给她擦拭完全身,盖好被子之后,一弦便在旁边坐了下来,轻抚着她的头发。

锦瑟是在深夜突然醒了过来,墙角的小夜灯亮着,让屋里不至于全部黑暗,她慢慢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体很轻,她起身打开了台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着的是睡衣。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抱着简一弦,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是他帮自己换的吧。

身上也很清爽,没有一点汗味,屋里的空调也打在了合适的温度,可是,他不在屋里。

锦瑟走了出去,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她一眼就看见一弦坐在了中央的沙发上,低着头在看着什么。

一弦听见声音,转头看了过去,露出了一个微笑。

“醒了啊。饿吗?想吃点什么?”他放下了手里的书,站了起来。

“我不饿,什么都不想吃。”锦瑟走到他的旁边,直接坐了下来。

一弦刚坐下来,锦瑟的身体就直接靠了过来,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嗯。”

“身体也是你擦的。”

“嗯。”

“那就是都被你看光了啊。”

“没有,我没碰你的内衣。”一弦的脸颊有些红,立刻慌张的说道。

“你紧张什么?我不是也看过你只穿内裤的样子。”锦瑟抬起头看着他。

一弦的脸更红了。

“那么好的机会,你没想做点其他的吗?”锦瑟将头枕在一弦的腿上躺了下来,看着他,笑着。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一弦立刻说道。

“真的?”锦瑟故意问道。

“真的,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想。你那个时候那么难受,我除了心疼,没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也只有你这么说,我才会相信。”锦瑟说着伸出了手,勾住了一弦的脖子,往下拉了拉。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着。

“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锦瑟笑着说道,手臂又用力往下一拉,一弦的嘴就直接贴在了她的唇上。

软软的,温温的,有着淡淡的香气。

一弦看着她,锦瑟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试探着再次亲了一下,她回应了,然后他便再次大胆了一些,撬开了她的双唇,她也给予了回应。他终于大胆起来,深入了她的口腔内部,锦瑟只是身体抖动了一下,但是却没有阻止他。

很快空气中就充满了暧昧的气味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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