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何后上了船,张让心中这才为之一松。
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跑!
何后这边刚刚和那三名常侍上了船,张让便被董卓的人给按在了地上。
“哇啊呜呜!”
“母后,我要母后!”
刘辩指着远处驶离的船只嚎啕大哭。
“陛下莫怕,老夫保护你!”
董卓一把将刘辩挡在了身后,随即有些遗憾的看着远处的船只。
这附近已经没有小船了,就算是临时去找,等找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跑没影了。
“张让狗贼,你祸乱朝纲,挟持陛下,劫持太后,如今还有话可说?”
董卓一把握住张让的脖子,怒问道。
“呃...!”
张让双眼向外突,被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特么倒是把我撒开啊,你不撒开我怎么说?
“岳父,有没有可能,他现在说不出来?”
一名文士走到董卓身旁,小声提醒了一句。
“呃...好像是这样啊!”
“说,你还有何话可说?”
董卓一把松开张让的脖子,喝问道。
而这时,远处传来战马的马蹄声,引得张让脸色一变。
“董将军,这造化你能不能接得住,就看你了。”
张让阴恻恻的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份圣旨,丢给了董卓。
“陛下!”
张让一声尖啸的同时纵身一跃。
“混账!”
董卓见到张让投河自尽,脸色暴怒。
“尔等是何人,可看到挟持陛下、太后的宦官?”
还未等董卓去看一眼圣旨的内容,卢植等人便带人赶了过来。
“董卓?”
“怎么是你?”
靠近后,卢植认出了为首之人,赫然是与自己颇为不对付的董卓。
“呵呵,怎么不能是我?”
“若非本将军及时赶到,陛下就要被宦官掳走了!”
董卓轻蔑地笑了笑,拉着哭哭唧唧的刘辩。
“哦,太后呢?”
“还有那些宦党?”
卢植松了口气,目光却没在人群中看到何后以及张让等人的身影。
“死了,张让等人投河自尽,太后也在和那群宦官的推搡中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闻言,一旁的李儒赶忙抢先答道。
“胡说,我母后...呜!”
“陛下,臣知道你接受不了,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你要节哀顺便啊。”
董卓隐晦的掐了一把刘辩的手心,微笑着说道。
“唉,没想到这些宦党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既然陛下没事,那就把陛下交给我吧,我护送陛下回宫。”
卢植叹了口气,心中一阵感慨,随即对着董卓说道。
给你?
凭啥?
董卓表示自己没见过脸这么大的。
“哼,你们这些庸碌之辈,就是你们致使陛下落入危难,老夫岂能让陛下再入苦海?”
“李傕、郭汜,开路,谁敢劫持陛下,杀!”
董卓怒哼一声,对着两员得力干将吩咐道。
“末将领命!”
李傕、郭汜同时策马向前,手中的兵刃在月色下散发出凛冽的寒芒。
“陛下,请上车!”
董卓露出温和的笑容,拉着刘辩走到那辆车辇前。
“我要母后...”
刘辩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董卓。
“你母后死了。”
“快上车!”
董卓脸色一垮,强压着怒火。
我去哪给你整个母后去,虽然老夫这一年多享乐的有些发福,胸大肌不见得比你母后的小,但也不能真当你母后。
“我...我上不去...”
刘辩看了一眼车辇,抿着嘴道。
“这...我抱你上去!”
“不要,我都是踩别人上去的。”
“特么的!”
董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对着身旁的女婿递了个眼色。
“我...好吧。”
牛辅脸色一黑,可是看到董卓难看的脸色,最后只能蹲下了身子。
...
带着皇帝回宫后,董卓并没有立刻离开雒阳,而是派人把守住了皇宫,与禁军相互对峙。
一时间众人都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何进这是招来了一匹豺狼。
“文优,这...这遗诏能是真的吗?”
董卓目光打量着手持遗诏仔细查看的李儒。
“看样子并不像是假的。”
李儒研究了半天,和平时的圣旨也对比了一下,发现确实没什么毛病。
无论是印还是字迹,都是出自皇帝之手。
圣旨分诏曰、敕曰等,其中自然也有代笔和亲笔,这两道圣旨显然都是皇帝亲笔书写的圣旨。
“这如此一来,昏君要立的陈留王?”
董卓薅了一把胡子,喃喃道。
“从遗诏上来看,是这样的。”
李儒附和着点了点头。
“好哇,和这帮人比起来,我看起来也没那么混账了?”
董卓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由得开口吐槽一句。
“咳咳...岳父。”
李儒轻咳一声,实在是受不了自家岳父总是语出惊人的毛病。
这怎么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
董卓也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给骂了后,悻悻地笑了笑。
他就是个粗人,说话做事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大嘴一咧,想说啥就说啥,谁也不服。
“岳父,您想不想把持朝政?”
李儒看着手中的遗诏,又看了看董卓,低声问道。
“把持朝政?”
“有办法吗?”
董卓心底的野心瞬间被李儒一把火给点燃。
谁不想当一个权臣呢?
他董卓又不是个圣人,那种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他自然无比向往。
“有办法!”
“想要把持朝政,就得先亮剑!”
“只有让那些老东西畏惧我们,才能掌控朝廷。”
李儒点了点头,神色阴狠的说道。
“你有话直说行不行?”
“我最烦你这样说话绕来绕去的,你就说怎么做,如何做!”
董卓没好气的瞪了李儒一眼,怒道。
“诶...咱们现在兵力太少,很难让人畏惧我们。”
“不过眼下咱们已经掌控了雒阳北门,可每日白天大张旗鼓地让兵马入城,于晚上再把他们派出去,如此往复,没人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马。”
“到时候,岳父您表现得底气足一些,越霸道越好、越嚣张越好!”
李儒眼皮一抽,赶忙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
“有意思,就这么来!”
董卓眸子一亮,顿时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