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玉容略一思索,抬头。
元皇后仔细打量,见其面容陌生,心下狐疑。不大会儿,想起了容嬷嬷的话。她说:“娘娘,三公主又带回来一个面首。”
萧宁雪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养面首,她曾因此训斥过她无数回,她仍旧不知悔改。后来发现她与那些面首只是逢场作戏,便也就作罢了。
估摸着,只是单纯的欣赏美男子吧!
燕帝疼她,也未斥责她辱没皇家颜面的话。
此事便不了了之。
“秦副将,此人可是刺客?”元皇后将目光落在秦副将身上。
守在门口中的秦副将立马上前,跪在地上,恭敬回道:“回皇后娘娘,起初末将怀疑她乃是刺客,后来她反复强调欲让三公主前来问明,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不等本公主前来确认就先行动手,就是皇姐的不是了。”萧宁雪忙将话接过去。
萧宁清也不甘示弱:“她口出狂言,对本公主的问话拒不回答,本公主若不教训她,恐难服众。”
“我看你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找茬。”
“三妹妹说笑了,作为你的皇姐,怎会看妹妹不......”
“够了,此事既然是误会,便作罢,各自回宫管好自己的宫人。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可是母后,儿臣见此二人极为面生,有此怀疑根本无错。倒是三妹妹,她伤了儿臣宫中的宫人,难道不应该受罚吗?”
她哪里听不出皇后是在偏袒萧宁雪,此事就算闹到父皇那里去,她也占理。
“好一个受罚,皇姐在得知小简子乃是东宫的人后,仍旧要施行掌刑。此举不是故意找茬是何意?秦副将已道明小简子在龙临殿外候着,你仍不相信。”
“让孤来猜猜,皇姐平素里打杀的那些下人是否都是以怀疑其乃是刺客为由打杀?凡事都要讲证据,而皇姐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让臣子如何看?让百姓如何看?让全天下人如何看?”
“孤竟是不知皇姐的权力何时大到罔顾律法,无视父皇和母后。三妹打了你的宫人,你便要让她受罚。那皇姐平日里打杀众多宫人。岂不是应该赔命?”
萧宁辰大踏步而来,当看到简晚平安无事后,提着的心这才落地。
天知道方才不见人时,他有多害怕。还有怀景迟那近乎要杀人的目光。
他说:“殿下,若晚晚有个三长两短,我怀景迟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皇宫血流成河。”
他知道简晚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发现人不见,立马就朝着这边赶来,生怕简晚有个三长两短,好在,人在母后这里。
大公主极力狡辩,“我没有,皇弟莫要胡乱猜测,我根本没有此意。”
“呵呵,发现刺客如此大事不过问后宫之主,而皇姐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动用私刑副供,意欲何为?”
“若是秦副将不阻止,皇姐这是打算在孤和三妹妹赶来之前将人打杀了。事后再来个不知情而狡辩。”萧宁清一说完,萧宁辰便急声接了话头,不给萧宁清再狡辩的机会。
太子每说一句,元皇后的面色便沉上一分,看简晚的眸光中透露着审视与探究。她知今日燕帝因为白家事气怒。故而不想多生事端惹他不快。
这会儿见太子大步匆匆而来,第一眼看的不是她这个母后,而是地上跪着的小简子。
小简子?小简子?
忽的,皇后面色蓦然一变,难道这个小简子是简晚?
简晚于太子有着两次大恩情,若此次三公主未曾及时赶到,人岂不是要被打杀了?
想到这里的皇后气得不行。“放肆,竟敢滥用职权,越疽本宫,打杀无辜性命。大公主,你好大的胆量。今日不惩治你,恐难服众。”
“来人,将大公主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禁足于庆阳宫。”
“不,母后,儿臣并无此意,儿,儿臣是怕此人当真是刺客然后伤了母后凤体啊。求母后看在儿臣一片孝心的份上,饶过儿臣这一回。”
大公主惊惶叩首,眼中怒意横生。
“哼,皇姐还想试图避重就轻吗?去年一年时间,庆阳宫更换了多少宫侍没有人比皇姐更清楚。如此罔顾律法,罔顾人命,三十大板已是最轻惩戒。”太子再度开口。
“拖下去。”元皇后大手一挥,秦副将起身准备上前将人请出去。
而在这时,萧宁清的母妃德妃匆匆赶来。“皇后娘娘,是臣妾教女无方,还请娘娘看在臣妾尽心尽力伺候陛下的份上,饶过清儿这一回。”
“知道教女无方,也未加以约束。本宫看你根本不配这个德字。此事,本宫自会禀明陛下。来人,将德妃娘娘押过去,亲眼看着,直到行刑完毕。”
元皇后下令,立时有两个嬷嬷上前,将德妃请去外间,眼睁睁看着大公主被打昏死过去。
殿内,元皇后冷声警告萧宁雪:“雪儿,凡事适可而止,莫要等你父皇对你失去耐心,才知后悔。可明白?”
元皇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北辰玉容,萧宁雪俯首应是:“是,母后,儿臣这就回去将他们都遣送离开。”独留她的小玉容。
萧宁雪垂首,敛去眸底狡黠的笑意。这番,她便有机会与她的小玉容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了。
燕帝疼爱萧宁雪,故而赐了单独的宫殿。便是皇宫以南的位置。那里还居住着数位太妃。
萧宁雪领着一步三回头的北辰玉容离开凤栖宫。
简晚未曾看他一眼。
“容嬷嬷去问口侯着,你们都退下。”二人刚离开,元皇后便让人退下。
等殿内人都离开之后,萧宁辰迫不及待地将简晚扶起来。
“晚晚,快起来。”
皇后眉色一亮,果然是简晚。“辰儿,这便是简晚吗?”元皇后忙上前来拉过简晚,眉眼含笑。
“是的,母后,今日之事,多亏了简晚。”太子突然想到怀景迟还在东宫等消息,便打开门招来近侍闻冲。于他耳语几句后,后者匆匆离开。
简晚有些受宠若惊。“见过皇后娘娘。”这会儿,皇后身上已敛去方才那摄人的气势,多了几分温和。
“唉,好孩子,快,快过来坐。”元皇后拉着简晚坐下。边询问太子,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
说这件事之前,萧宁辰想先提顾承侯爵之位被剥这件事。“顾承暗中与闻人战勾结,侯爵之位被剥,被贬为城卫守备。”
元皇后听罢,担忧地看向简晚,“祸不及家人,侯夫人她?”